今晚的天空頗為暗淡，群星在雲層的遮掩下光芒無法直達大地。
    唐恩喚出了陰影雙生的第二身，在前麵探索安全的通道。
    一人一影就這麽潛入了灰工廠，避開了其間巡邏的工廠守衛，
    一路有驚無險地摸到工廠後門，唐恩在第二身的協助下施展無影步翻上工廠牆上的小窗，憑借著源能技藝修習後的矯健身手悄無聲息地落在工廠內。
    “很不對勁。”
    唐恩掀開一塊遮布的一角，有無知者頭罩的防護作用，他不必擔心揚起的源塵入肺。
    厚重的遮布下一箱箱源石礦石堆著，但還有不少箱子是空的。
    唐恩又找了幾堆遮布蓋著的源石礦石箱，發現大多數箱子都是空著。
    這下唐恩對這座灰工廠的存在目的有了更多的疑問，因為工廠裏的多數守衛都圍著工廠中間的八個大集裝箱。
    每個集裝箱上都站著兩個槍手，箱子周圍圍著八個槍手。
    更讓唐恩感覺奇怪的是，每個箱子入口都設置有鎖紋，隻是借助抽象的噴塗給隱藏了。
    這一下他也無法讓第二身利用陰影身軀的特性潛入，於是唐恩決定謹慎地等一等。
    這一等就是一個半小時，隱藏在角落的唐恩聽到工廠中間傳出嘈雜聲，他起身探頭望去，八個集裝箱全部打開，無數打扮暴露的女子在槍手們的押送下向著那個特殊通道走去。
    等到女子們離開，每個集裝箱附近的槍手就隻剩下兩人，鎖紋也沒有再激活。
    唐恩又等了一會，集裝箱裏再無人出入。
    明白事情有蹊蹺的唐恩潛入距離最近的一個集裝箱裏，一進入集裝箱他才發現裏麵是一條樓梯。
    樓梯並不長，沒幾分鍾唐恩就看到通道盡頭是一個舞廳，此時舞廳裏正有一些幫派小混混在打掃地上的垃圾。
    唐恩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潛伏，派出第二身搜索舞廳的情況，很快第二身回來並帶回一段重要記憶。
    舞廳的一間包廂裏，一個胳膊上有十個環嵌套刺青的十環幫頭目正數著一袋賽諾斯銀幣，在他對麵坐著一位舞女。
    舞女拿著一杯酒，慢慢搖著喝了口。
    前身作為資深的酒鬼，唐恩自然認識這杯酒，是出產自拉聖腓島的拉聖腓酒。
    這種酒在聯邦上流社會很常見，但在前身記憶裏並不喜歡，因為這種酒入喉後回味有種苦澀感，故而別名苦酒。
    舞女搖了會酒杯，才小小地抿了一口。
    “別數了，阿利，你每周都數，煩不煩呀？”
    被喚作阿利的十環幫頭目抬頭道：“我可沒黛布拉姐的身材，套不住那些名人的心，沒那麽多打賞的小費。”
    舞女黛布拉翻了個白眼。
    “今天又有個鳥翅膀折了，你那邊得抓緊時間進些雛鳥，我這調教還得需要時間。”
    阿利數銀幣的手指停了下，說：“折了幾個？”
    “這周七八個了吧。”
    阿利愣了下，把桌麵上的銀幣掃進袋子裏。
    “這些個名人表麵上穿得漂亮，私下裏比我們這些打手還混蛋。”
    黛布拉皺了下眉頭，提醒道：“我們這是為了北城區的未來，你說話注意點。”
    阿利沒好氣地回應：“知道了，這兩天我會去碼頭那邊問問蛇頭。”
    “得快。”
    “最近那邊風聲緊，我會催的。”
    見阿利應了下來，黛布拉一口悶了杯中酒，眉頭一皺緊接著鬆開，然後提起桌麵上的名貴包包，離開了這間包廂。
    第二身停頓了會，跟上了離開的舞女黛布拉。
    黛布拉沒有選擇任何一條階梯，而是來到兩名槍手看著的兩個升降梯前。
    “山姆哥走了？”
    一名槍手點了點頭。
    黛布拉鬆了口氣，無視了兩旁的槍手，用手裏的卡劃下升降梯的卡槽，走進了其中一間升降梯裏。
    記憶就此終結，唐恩揉了揉太陽穴。
    他看著舞廳裏的混混從一間包廂裏推出一輛運屍推車，眼裏有了難言的怒火。
    在他的腦海裏清晰裏有了卡倫市的另一條犯罪鏈條，從西城區碼頭延伸至北城區的地下，在這條鏈條上是更複雜的利益糾葛。
    唐恩伸進風衣內側，想到這裏的情況，他還是停下了想要拿槍的動作。
    腦海裏閃過什耶尼地圖上的線路，唐恩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間地下舞廳，回到了停在小巷裏的新車駕駛座裏。
    北城區灰坑街17號，二層獨棟公寓。
    這裏是山姆情人的住所，根據什耶尼的情報，這位每次去過灰工廠都會來這裏過夜。
    灰坑街是北城區比較靠近內城區的街道，街道兩邊的私家車並不少，唐恩的車輛停在其中並不顯眼。
    透過窗戶，唐恩能看到路對麵二樓山姆·格蘭特和情人擁吻的影子輪廓，見過灰工廠的他默默地掏出了白顱骨。
    等著最近一隊巡警離開，唐恩按照警探的記憶估算著附近巡警隊的安排，從容地下車走向了對麵的二層公寓。
    屋內薄晶盤留聲機發出愉快的音樂，二樓的地板伴隨著音樂的律動響起有節奏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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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姆·格蘭特享受著今日的歡愉，在應付完那些卡倫市的上流人士後，他終於回到了自己的這間小小王國。
    撫摸著不知是第幾任情人的稚嫩臉龐，山姆笑著捏住對方的下巴。
    忽然響起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舉動，山姆一把將情人推倒在地，拉開一旁櫃子的抽屜，取出其中一把消音手槍。
    砰，一聲輕微的槍響。
    山姆看著打開的房門，迅速扣動了扳機。為了防止意外，他又連續扣動兩下。
    門板上留下三發彈孔，門吱呀地開了。
    一個黑色的臉龐出現在他麵前，獵鹿帽下的目光銳利地盯著他。
    三發子彈落在唐恩的腳下，黑貓的輪廓在肩頭浮現，隨即又消散無形。
    這就是聖名守護這一技能的強大，它甚至無須唐恩主動發動。
    沒等山姆再次扣下扳機，這邊子彈擊中了他握槍的右手，接著一記重拳將其打暈在地。
    倒地的情人想要尖叫，同樣被一拳擊暈。
    繩索，椅子，布料……
    唐恩忙活了一陣，把兩人綁了起來。
    情人被送到了另一間房，由血獵犬花花看守。
    唐恩從腰間拆下一個折疊的袋子，打開後是一套精巧的拷問工具，這是之前從老約翰那買的。
    拷問工具上有不少器械留有血跡，唐恩對它們的保養並不太上心，但這反而讓這套器械有了某種恐怖的氣息。
    在房間的地板畫上簡易的隔音儀式紋路，唐恩布置了一個簡單有效的隔音儀式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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