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戲劇已經到了第三幕，貴賓包廂裏的奧古斯汀·狄龍滿臉疲憊，手指觸碰著一旁端酒的美麗侍女。
    一旁的摩頓·波普認真地看著戲劇，目光不時掃過腕表。
    當兩人都快失去耐心的時候，包廂的門從外麵推開了，一個身材挺直的帥氣男人走了進來。
    屋裏的兩人連忙起身，奧古斯汀微笑著上前和來人握手。
    “弗吉爾，你來得有點慢啊。”
    弗吉爾·托蘭握住奧古斯汀的手，溫和地問候著一旁的摩頓·波普。
    他就像正午的光，令屋裏的每人都感到溫暖。
    三人打著招呼，弗吉爾揮了揮手，跟著他進來的一名老管家領著包廂裏的一眾侍從退下。
    僅剩三人的包廂，摩頓主動給兩人倒酒。
    弗吉爾微笑地端起酒杯，問：“教堂的事？”
    沒等摩頓開口，奧古斯汀先回答：“是我們小瞧了那個特情廳，他們的人到得很快。”
    弗吉爾沒看摩頓，從口袋裏取出一張薄晶片，上麵是唐恩那輛停在彗星旅館斜對麵的車，裏麵唐恩蒙著眼罩睡覺的模樣清晰可見。
    “你暴露了。”
    奧古斯汀驚疑地拿起薄晶片仔細查看留影，而後放了下來。
    “是我的過失。”
    “這個探長的身份你知道嗎？”
    奧古斯汀搖了搖頭，說：“隻不過是個特情廳的探長，我會找人解決他。”
    “他叫唐恩·司各脫。”
    “司各脫？”奧古斯汀思索著，“沒聽說過司各脫家有這個名字。”
    弗吉爾說：“這個名字我在一個人那聽說，她叫伊妮德·司各脫。”
    奧古斯汀詫異地說：“那個尊母候選？難道這位是她的候選主夫？”
    “也許。”
    “那就不能殺了。”
    弗吉爾說：“殺是不行，但要給個教訓，告訴他不要繼續跟著這件事。”
    奧古斯汀應道：“是，我會讓他明白的。”
    弗吉爾這時才看向摩頓：“你那邊還要多久？”
    摩頓恭敬地回應：“馬文已經準備好了，目前北城區有十五個礦場的礦工準備響應。”
    “十五個？其他的呢？”
    “還在推進。”
    “是什麽問題？”
    “主要是鐵老幫，他們是鋼鐵兄弟會中資曆最老的一批團隊，這夥人不願意聽從馬文的號召。”
    奧古斯汀不滿地開口：“他們的頭目是誰？不能換掉嗎？”
    摩頓趕緊回應：“這個團隊是雙頭目，目前是馬丁和愛德華，這兩個人在鋼鐵兄弟會中影響力非常得大，我們的人不好動手，事情一旦敗露馬文這邊會受影響。”
    弗吉爾問：“偽裝成其他人呢？”
    “他們有議員的關係，是鋼鐵兄弟會和市議團溝通的中間人。”
    “誰？”
    “戈登·塔特爾。”
    奧古斯汀問：“他是代表還是議員？”
    “市議員。”
    奧古斯汀笑著說：“隻是個議員，不能和他好好談談嗎？”
    弗吉爾下了最後的決定：“請他過來，讓我們看看他的籌碼。”
    ……
    北城區廢棄礦場，一間獨立的審訊室裏。
    梅攔下了哥哥馬文的鞭子，擋在了魯道夫麵前。
    在她身前有兩人，一個是哥哥馬文，另一個是繁育神會的牧場主。
    在繁育神會裏，牧場主是一個地區僅次於牧首的高層，為牧首養育地區的繁育資源。
    馬文瞪著妹妹，喝道：“讓開。”
    “是我找的魯道夫，你要殺就連我一起，讓我早點下去陪媽媽。”
    馬文額頭的青筋暴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打在地麵上，揚起滿地灰塵。
    “梅，你已經辜負了我的一次期待，你別逼我。”
    梅昂起下巴，眼淚含在眼眶裏。
    “你的期待就是把我送給一個議員的競選團隊經理當情人？”
    馬文掃向審訊室裏的下屬：“你們都下去。”
    等到審訊室裏隻剩下四人，馬文拔出了槍，放在梅的手裏。
    他眼裏含著怒火，手緊握著鞭子。
    “讓開，要麽你就拿起槍。”
    梅握緊手槍，猛地舉起對準馬文，兩人的目光針鋒相對。
    拷問椅上魯道夫滿臉焦慮，不住地搖著腦袋，他的嘴巴被緊緊捂住。
    砰。
    兩人對視間，槍聲響起。
    子彈劃過馬文的臉龐，擊中了身後的牧場主。
    馬文驚恐地扭頭，看見被擊中的牧場主脫下了披著的黑袍，額頭上一枚子彈正被擠出。
    “不……”
    沒等馬文開口，牧場主撲向了梅。
    就在這時，狗叫聲響起，梅驚喜地看見那晚那個男人的那條狗又出現了。
    ……
    礦錘公園。
    馬丁和愛德華坐在爐子旁，馬丁用夾子夾住一個源屑罐放進爐子裏。
    “你把探員趕走了，為什麽？”
    愛德華看向窗口，說：“他們來了也沒有用，現在大家更相信馬文的。至於伯特的真相？你真覺得那個懦夫的死會引起大家這麽多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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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丁提起水壺，給愛德華倒了一杯。
    “他已經做了我們都不敢做的，他是個勇士。”
    愛德華沉默了會，說：“你說得對，說實話，要不是當年經曆過，我現在也想加入馬文他們。隻是我們都明白，礦工的命都是籌碼。
    當年我們保留了鋼鐵兄弟會，可如今兄弟會大部分的走私利潤都流進了那些人的口袋，咱們這些人分到了什麽？”
    馬丁勸道：“戈登那小子很聰明，也許這次他能做到不一樣。”
    愛德華摸了下胡子，起身從櫃子上取下一瓶渾濁的礦酒，這是礦工們私釀的劣質酒。
    “馬丁，如果不是你，我不相信他。”
    渾濁的酒水在杯裏泛泡，愛德華猛灌了一杯。
    “他太聰明，就像當年卡倫卡聯合礦業會的那個代表，鼓動我們反抗聯邦的壓迫。
    結果呢？卡倫卡聯合礦業會占了尤金礦業吐出來的份額，鋼鐵兄弟會隻能走私。”
    馬丁接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愛德華，我們沒有辦法。”
    愛德華把酒杯拍在桌上，說：“去他的，我們去找馬文。”
    “嘿，等等，愛德華，戈登怎麽辦？”
    愛德華怒視著馬丁：“馬丁，你我都明白，他們尊重的是我們嗎？不，是我們手裏那些關於鋼鐵兄弟會的走私渠道。
    戈登那小子借著你的名義扶持十環幫那群年輕的混蛋，在灰工廠地下搞舞廳，就是你的走私渠道給他們拉的女人。
    我們這麽做不惡心嗎？與其這樣，我不如趁著這把火去搞一下，讓上麵那些家夥知道北城區的礦工不好惹。”
    見馬丁神色有動搖，愛德華又開口：“馬丁，上次我們成了鋼鐵兄弟會，這次尤金礦業為了我們還有馬文手裏的那些走私渠道也得付錢，這比戈登那小子給的承諾我覺得更實惠。”
    馬丁神色艱難地掙紮著，最後開口道：“可以，但馬文必須放棄和繁育神會的合作，這是我談判的底線。”
    “好，我也不會和那群怪物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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