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扇區【城堡區】柏莎城堡。
    雖然大部分宴會都被唐恩推給了奧古斯汀，但總有些是無法拒絕的。
    城堡區緊鄰著17扇區公園區，在這裏的家族都居住在高大古老的城堡裏，這些城堡幾乎和昆尼爾市擁有著同樣的歲月，居住在裏麵的家族因而有個特別的稱呼，築牆家族。
    所有的築牆家族門口都矗立著一根石柱，石柱上均刻畫著昔日救世主昆尼爾·默裏和八聖者率領眾人築牆的偉跡，而這些石柱據說都是當年留下的築牆石塊。
    在緘默人的陪同下，唐恩乘車來到了柏莎城堡。
    高大的城堡燈火通明，仆人們端著酒水菜肴在宴席間穿行。
    城堡區幾乎每日都有宴會，這是昆尼爾市生活的一部分。
    不過唐恩對於在宴會上拓展人脈的興趣不大，他挑了個安靜的座位，等待著柏莎爵士的邀請。
    聯邦沒有所謂貴族的身份，這位爵士的頭銜據說是柏莎家族自霧地諸國時繼承來的，時至今日已成為柏莎家族族長的專屬頭銜。
    “你還和以前一樣，喜歡坐在角落裏發呆。”
    伊妮德端著裝有點心的菜碟走了過來，坐在了唐恩的身邊。
    唐恩抓起一塊塞進嘴裏，味道很不錯。
    “你怎麽也在？”
    伊妮德眉頭一挑：“不高興我在嗎？”
    “呃，隻是好奇。”
    “柏莎家族和司各脫家關係友好，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還娶了我們家族的族母。”
    想了想司各脫家依靠無數族母搭建起來的複雜人脈網，唐恩撇了撇嘴。
    “這城裏沒和司各脫家聯姻的家族還有嗎？”
    伊妮德認真地想了想：“確實沒有。”
    “回歸正題，你怎麽在這？”
    “你看那位。”
    唐恩順著手指看去，一個灰白頭發的硬漢出現在人群裏。
    “那是誰？”
    “伯克將軍，賓塞高地負責人，最新一次遠征的熱門候選，柏莎爵士的城堡之手議團主推的將軍。”
    議團是昆尼爾市政治不可或缺的一環，如石匠工會，聯邦諸多政治交易都是通過議團來完成溝通，而議團本身也是因各種理念建立，成員變動非常大。
    一如麵前的這位伯克將軍今天可能因理念或者利益加入城堡之手，明天就可能轉投其他議團。
    除了議團長，議團裏的成員幾乎都不是固定的。
    唐恩撿起一塊點心，“你是為這個事來的？”
    城堡之手是聯邦曆史最悠久的議團之一，議團長由曆任柏莎爵士擔任，其中成員大多來自各築牆家族的子弟，再加上聯邦政壇的新興人物。
    “嗯，家族人這麽多，不從遠征裏分杯羹，花銷頂不住的。”
    想起路上奧古斯汀的說法，唐恩問：“這次遠征聽說都是地方實力派的民兵？”
    “消息很靈通嗎？”
    “他們會成功嗎？”
    伊妮德眨了眨眼，“你怎麽看？”
    唐恩看著在諸多人群裏來回穿梭，不停和各個賓客敬酒談話的伯克將軍，不得不懷疑就這麽一場宴會這位許諾出去了多少。
    “你好像沒正麵回答過我的問題。”
    伊妮德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唐恩的嘴裏，故作生氣地說：“我有嗎？”
    啪，酒杯落地的聲音突兀響起。
    唐恩扭頭看見一個男人掉落了酒杯，目光不悅又震驚地看著被投喂的唐恩，接著羞惱地轉身離去。
    “你好像給我惹了個麻煩？”
    伊妮德笑著貼近唐恩的耳邊：“我就是躲他的，托蘭家的第六順位繼承人，班傑明·托蘭。”
    “行吧，麻煩多了就習慣了。”
    見唐恩不抗拒自己的做法，伊妮德笑得更加明媚了。
    “等你的人來了，你手上的那個好東西可以賣個大價錢，不要隨便答應他。”
    伊妮德把最後一塊點心塞進唐恩嘴裏，而後起身進入了交際場。
    “請問是唐恩·司各脫先生嗎？”
    “嗯。”
    “柏莎爵士在他的書房等您，請跟我來。”
    侍從在前方帶路，唐恩走進了城堡宴會廳側門。
    升降梯在三樓停下，書房裏一位老者正獨自坐在窗前看書。
    “司各脫家的年輕人來了。”
    侍從回應：“是的，主人。”
    “去那瓶最好的雪酒來。”
    窗前的男人轉過身，其年紀看上去至少七十歲。
    “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街上跟著幾個家族的小子混酒館。”
    “可你如今是柏莎家族的家主，我隻不過是個自我流放的棄子。”
    “棄子？”柏莎爵士笑了。“若是我的家族有你這樣的棄子，他在我的繼承順序上至少是前三。我看過你的履曆，在卡倫市的成果令人矚目，特別是你對大罷工的介入，真是個狡猾又聰明的主事者。”
    唐恩隻是靜靜地聽著，他在等對方最後的話語。
    果然簡單地寒暄幾句後，柏莎爵士說出了那件事：“我知道軍務部想要的那些藥劑在你手上，我想我們可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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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個合作法？”
    “軍務部一開始會和你們談判，裏麵的人不會有伯克將軍，這時候我希望你們能堅定立場。第二輪伯克將軍會上場，希望你們的人能夠搭建一個舞台給他表演。”
    唐恩接過侍從遞來的雪酒，問：“聽起來我們有什麽好處？”
    “你們的條件，就是你們在意向書裏寫的那些，伯克將軍都會簽字並且在軍務部內部會議上力推通過。”
    唐恩想了想之前文件上寫的內容，說：“還不夠，那是總部的，我們分部有自己的需求。”
    柏莎爵士停頓了下，“貪心是時間對年輕人的寵溺，你說來聽聽。”
    “這是條件，我們要軍方在昆尼爾上空的空艇調動權以及天眼情報的知情權。”
    昆尼爾市擁有著聯邦最大的武裝空艇基地，這些空艇經過改造堪比空中堡壘，每日除了在空中巡視外，還會分批次輪流前往永黯長牆外支援開拓者。
    而在昆尼爾市，軍方正是靠著這些空艇，才屢次在聯邦內鬥中保持超然地位。
    不少地方實力派都惦記著聯邦的武裝空艇知識，隻可惜這部分一直被聯邦緊握在手裏，屬於絕不外傳的機密。
    特情廳在卡倫市的空艇是背後昆尼爾席會提供的裝備，但和聯邦真正的武裝空艇相比，卡倫市的空艇就像是還在喝奶的娃娃。
    “這件事我還要和伯克將軍商議。”
    “那我等您消息。”
    唐恩放下酒杯，轉身離開了房間。
    書櫃後的隔間裏，伯克將軍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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