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三人麵色各異，大先生陰沉不悅，尤金總警督怒氣衝衝，普利莫神色自若。
    在訂下這頓飯之前，普利莫已借著人脈和家族關係查清了兩人的底細，包括那個在昆尼爾近期政局中影響頗大的議團法老國。
    大先生沉聲道：“普利莫先生的方法是？”
    “無能是最大的原罪，這是特情廳派遣到昆尼爾的分部人員名單，以及昆尼爾分部駐地的結構圖。”
    普利莫取出兩份重要情報，擺在了餐桌上。
    “兩位請看，除了狄龍家族的那位，這個所謂的分部隻是披了件唬人的外衣，內裏脆弱無比。
    我知法老國收容了不少牆外的好手，大先生和尤金總警督是該狠下心，有些東西舍就是得。”
    尤金總警督明白了這番說法：“派異類殺手團滅了昆尼爾分部，再由聯邦警局出手收拾殘局？”
    “聰明。”
    未等尤金總警督開口，大先生先說：“這是當內情局是瞎子嗎？若是如此，怕是我們都得被高圓桌會議的委員們給記恨上。”
    普利莫勝券在握地勸道：“兩位盡管放心，此事若是能成，司各脫家族尊母會出麵為兩位運作，隻是今後那迷迭香的生意我們也得有一成。”
    尤金總警督聽聞後麵露喜色，司各脫家族的尊母出麵，那就是一個築牆家族全力擔保，這等影響力足以為聯邦警局的行為背書。
    隻是一旁的大先生眼露冷色，卻出奇地沒有在反駁普利莫的方案。
    “人我會給，隻是這事還得麻煩總警督安排。”
    尤金滿口應下：“兩位放心，有司各脫家族和法老國的支持，特情廳那群家夥蹦躂不了多久。”
    三人舉杯飲酒，而後各自散去。
    普利莫冷眼看著侍者送兩位客人離開，飲盡了杯裏的苦酒。
    “兩個自以為是的蠢貨。”
    他得意地走到窗前，目送著那位格外愚蠢的尤金總警督坐進車裏，包廂裏此刻走進了一位家族侍從。
    “大人，一切都安排好了。等這位尤金總警督安排完和特情廳的衝突，他就會被人發現死在情婦的房裏，那位情婦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後聯邦會發現這位情婦收到過一筆來源不明的大額資金，在她的住所仔細搜查就會發現特情廳曾經和她接觸過的證據。”
    普利莫點了點頭，“做得不錯。給這位總警督安排一杯好酒，別走得太痛苦了。”
    “是，大人。”
    等到家族侍從的腳步消失，普利莫方才露出嫉妒的表情。
    “唐恩·司各脫，一個自我流放者就別回來了，竟然還敢摻和尊母之事，該死。”
    嘭，酒杯應聲破碎，普利莫舔了舔劃傷的手掌，露出猙獰的笑容。
    “家族應該歸它的侍奉者。”
    大先生的車上，這位昆尼爾幫派世界裏的大人物此刻猶豫了很久，還是取出一個專用通訊器，撥通了上麵僅有的一個通訊號。
    “埃利斯先生。”
    “什麽事？”
    大先生趕緊把近期發生的事情，包括特情廳和聯邦警局的衝突，以及司各脫家族的介入。
    通訊器那頭聲音傳來：“唐恩·司各脫？”
    “是的，埃利斯先生。”
    “配合他們，生意不重要，陪那個唐恩·司各脫好好玩玩。放心，如果失敗了，你可以選擇去破碎地帶或者霧地諸國，亦或者在改頭換麵選個新名字，最近你的付出我很滿意。”
    大先生臉色漲紅地說：“是，埃利斯先生，我遵從您的意誌。”
    掛斷通訊，大先生取出另一個通訊器。
    許久，聽著通訊器裏無法連通的嘟嘟聲，大先生臉色愈發難看。
    “停，轉去安全屋。”
    “是，先生。”
    大先生又打了另一個通訊號：“犀首，我這有樁生意……”
    特情廳分部，唐恩安排什耶尼帶著賬本和黑帽男去地下六層。
    決策廳，首席辦公室。
    琳達引著一位全身裹布的家夥走了進來，此人連喉嚨都做了改造，類似機械的聲音令旁人無法分辨其身份和性別。
    裹屍布，司各脫家族精心培養的特殊戰士。
    作為一名源能技藝修習者，唐恩一看到這位伊妮德派來的特殊戰士，本能地感覺到很不舒服。
    他知道這是因為每名裹屍布體內都植入有名為零點的源能道具，其釋放的零點力場會幹擾一定範圍內的靈性波動，進而影響源能技藝修習者的技藝釋放。
    “大人，奉伊妮德尊者之命，我前來侍奉您。”
    “嗯。”
    唐恩收下了伊妮德的禮物，對琳達囑咐道：“今後他的代號是零，掛在安保部，頭銜是特別專員。”
    “是，首席。”
    琳達在記事本上寫下內容。
    “首席，調查部剛剛傳來訊息，獵物已配合。”
    “嗯，準備好和總部的遠程通訊，我一會會把內容發給你。”
    “是。”
    唐恩剛要出門，又停下了腳步。
    “帶零去緘默廳，由緘默人給他立下緘默誓約。”
    “是，首席。”
    地下六層，情報中心。
    唐恩一進入就看到奧古斯汀正和切斯特一起破解著那本賬本，切斯特的手指指縫間隱約可見深沉的猩紅色，這位的臉上還有不正常的潮紅色。
    “情況如何？”
    芙拉伸了個懶腰，接過什耶尼遞來的水杯，滿心歡喜地喝了一口。
    “大魚，賬本上不僅有我們這位總警督的，還有十幾位聯邦各級官員的，牽扯的數目之大足以讓我們再開一個分部。”
    “大先生呢？”
    芙拉撇了撇嘴：“跑了，剛審出地點，我們的情報探員就去看了，人不在。”
    對此有所準備的唐恩隻是惋惜了下，而後很快下令道：“賬本原本封入檔案部，一級封存。
    有關聯邦總局的部分摘抄出來送給我們的同伴，奧古斯汀你選一部分給那位記者朋友，讓他盡快發表出來。
    芙拉，戈登市代表那邊你和什耶尼負責對接，他會在市代表議會發起對我們這位總警督的彈劾。”
    眾人各自領命忙碌去了，唐恩招來莎倫，兩人一起回到決策廳首席辦公室。
    “莎倫，你去和琳達說下情況，跟總部申請此次迷迭香行動的權限。”
    等兩人離去，唐恩撥通了那日紮克利給他的關於一號的通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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