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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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塔。
昆尼爾唯一沒有序號的建築,它矗立在昆尼爾市的圓心,是高圓桌會議及各事務委員的所在地。
高圓桌會議各事務委員由市代表議會選出,理論上隻要擁有聯邦市民權的都可以,實際上目前除了那位利瓦伊·喬伊斯,曆屆各事務委員都和聯邦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國務事務委員科克·托蘭,作為高圓桌會議席位上僅次於首席事務委員的二號人物,他在高天塔擁有一整層的私人辦公廳。
除此之外,憑著築牆家族托蘭家族的支持,他還成為了長垣新設立的重要組織昆尼爾席會的決策者,是目前聯邦最有權勢的幾人之一。
隻要運作得當,下一屆高圓桌會議首席事務委員未嚐不會是他。
此刻的科克·托蘭站在窗前,俯瞰著昆尼爾完美的圓形區域劃分,如蛛網般放射性延伸而出的直道和環道。
而他們這些人,這些端坐在高天塔內事務委員,就像是蹲在蛛網上感受著每一根權力蛛絲的顫抖,隨時準備在黏住的獵物身上注入消化液的惡蛛。
等到新一屆市代表議會結束對各個聯邦部門的職務述職,首席事務委員的爭奪就要開始了。
再加上最近新遠征的喧鬧,科克·托蘭已察覺到一場混亂在昆尼爾的上空匯聚。
他喜歡混亂,因為混亂是階梯。
辦公桌上的專線通訊器忽地響起,科克看著晶屏上的通訊號,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聽著通訊器那頭匯報的情況,科克微微頷首。
“你有什麽想法?”
“戈登市代表會發起質詢,此事涉及異類和聯邦高級官員,特情廳申請介入。”
科克暫時按住通訊器,喚助手拿來戈登·塔特爾的資料。
“合適的人選,我支持你的做法。關於案件處理方麵,昆尼爾席會會和聯邦溝通,把辦案權移交給你們。”
正當科克以為通訊要結束時,通訊器那邊提出了一個建議。
“拆分聯邦警局?”
科克臉上難得露出了驚訝,這位國務事務委員嗅到了其中的機會。
“是的,這次事件裏聯邦警局的問題就在於權力過大,邊境安檢和聯邦內部治安都在權限範圍內,這才導致異類通過幫派勢力收買聯邦警局後,輕易地把牆外危險品傳播至聯邦境內。”
科克認同了這種看法,作為聯邦最高權力寶座上的幾人之一,他自然能看出事件背後的弊端。
隻是很多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沒有完善的方法就隻能讓目前的體製先如此運行。
“你有什麽看法?”
“建立緝私局,把邊境安檢拆分到這個部門,這樣牆外的危險品想進來至少要經過兩個部門。”
科克轉動著炭筆,打開擴音器,一旁的助手認真地記錄著通訊器那頭的話語。
等到通訊結束,科克看向助手,助手立馬把記錄本遞了過去。
“真是個不錯的想法。”
科克劃去一些語句,又在一些語句下麵著重描了線,還寫了些個人看法。
“把這份整理下給我的幕僚團,讓他們盡快出一個方案。下一次高圓桌會議前,把這個事情安排進會議議題。”
助手恭敬地回應:“是。”
“等等,讓幕僚團多列出理由,我要新部門掛在國務廳體係裏。”
“是。”
目送著助手離開,科克忍不住笑出了聲。
作為負責國務廳的事務委員,他最大的短板就是手裏沒有一支可靠的武力。
須知這可是聯邦,戰爭依舊是築牆後的主題。
如果隻做個大管家,科克最多隻是有些影響力,但若是能掌握緝私局那樣的武力機構,今後國務事務委員的話語權就會更重。
“看來這次得盡力幫他一把。”
科克按下桌下的按鈕,一間密室門悄然打開,他戴上一副麵具,走進了密室之中。
密室裏是一個有著大概三分之一圓的桌子,以及一把石椅。
科克坐在石椅上,取下脖子上的石頭鑰匙,放在桌子上對應的凹陷處。
灰白色彌漫著密室,不一會另外兩張桌子憑空出現在科克的視野裏,三張桌子拚成了完整的圓桌。
又過了一會,兩張石椅出現,各坐著一人。
“一號,又有何事?”
“聖徒、母祖,昆尼爾分部申請行動,情況已提交總部。”
聽到一號的話語,聖徒和母祖各自起身離開,很快又坐了回來。
聖徒發出一聲嗤笑:“真是荒唐,聯邦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要我說,這些高官都得來聖戰曆練一番才行。”
母祖倒是頗為理解:“權力腐蝕人心,莫說聯邦那種安穩的後方,想想牆外的堡城和開拓地,這些年出了多少腐化和惡墮之事。”
作為一號的科克咳嗽了一聲,把話題拉回了這次會議的正軌上。
“此次事件是聯邦警局的權限過大,我會在下一次高圓桌會議上申請拆分這個部門的權限,把邊檢給新部門緝私局,跟異類相關的案件今後由特情廳首先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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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祖讚賞地說:“你這個想法不錯。”
“是昆尼爾分部首席的提議,這位選得不錯。”
聖徒回憶道:“就是那個和天人有仇的小家夥?”
“嗯。”
聖徒點點頭:“把他調來昆尼爾建立分部是正確的決策,卡倫市那種地方委屈他了。這次他的行動策劃得很好,就是他的人手會不會不太夠,要不要昆尼爾的教會派出人手支援?”
母祖也開口附和:“防剿局可以臨時抽派一支小隊過去。”
科克眼角跳了跳,聯邦成立特情廳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這兩個大組織隨意插手境內事務,他可不敢接受這兩位的好意,否則在高圓桌會議上其他的事務委員肯定會借口搶奪他這一號的身份。
“此事涉及聯邦高官,我會通過推動市代表議會的決議來處理此人。
聯邦是人類建立的第一個擺脫了暴君和軍閥的國度,請兩位相信救世主和八聖者一同建立的體製。
至於那個異類幫派,國土防禦局和聯邦內情局會配合此次行動。”
聖徒見此看向母祖:“關於那些迷迭香在牆外的由來,正信教會同盟會和防剿局一起清查,這種害人的東西我會在長垣提議禁止流入牆內。”
母祖勾了下耳邊的發絲:“兩位,我們應該從這次事件中有所教訓,過往對牆外那些危害生物的研究各家都相對隱蔽,這才導致迷迭香這種看似普通的危害品竟然成了異類侵蝕聯邦根基的武器。
我提議下次長垣會議上,我們三位有義務推動長垣出具一份危害品禁運名單,如此才能保證今後此類事件發生的概率降低。
剛好聯邦不是要成立緝私局嗎?這份名單今後防剿局、特情廳和緝私局可以合作。”
科克暗自讚歎兩位的敏銳,當即三人達成了關於危害品禁運名單提案的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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