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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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席上一眾尊母起身鼓掌,帶動整座鬥獸場內掌聲如雷。
目送著兩人退場,尊母們也起身回到大廳。
在經過伊妮德身邊時,大尊母還溫和地摸了下她的肩。
“你選人很有眼光。”
伊妮德謙卑地扶著大尊母遞來的手臂,兩人一起走在了這支隊伍的前麵。
觀眾席上,奧古斯汀看到愈發迫近的危險,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後,以視死如歸的態度迎了上去。
大廳裏。
唐恩扯鬆了脖頸處的領子,走進了奧古斯汀和紮克利的圈子。
一路上不少司各脫家族青年還有賓客向他問好,唐恩一一回應,目光掃了眼主桌那邊的情況,伊妮德正作為焦點和眾人溝通。
作為新任尊母的主夫,唐恩沒去那桌的情況自然是因為他的身份,自我流放者。
一般情況下,新任尊母的主夫其實在尊母被內定時就會接手部分家族事務,作為新尊母的副手和諸多勢力接觸。
從這個方麵來說,唐恩其實是伊妮德比較虧損的一項選擇。
“你臉怎麽了?”
走近兩人喝酒的圈子,唐恩第一眼看到了奧古斯汀腫脹的左臉,以及紮克利幸災樂禍的笑容。
沒等奧古斯汀支支吾吾地解釋,卡桑德拉在賓客驚訝的目光裏走向了這邊,捧著酒站在了唐恩對麵。
四人此刻圍著一張小圓桌,紮克利和奧古斯汀分別站在兩邊。
當看到卡桑德拉走近,紮克利起身就要離開。
卡桑德拉先開口:“我隻是來說兩句。”
紮克利神情平靜地重新站在小圓桌邊,對麵的奧古斯汀則是刻意拉低帽子遮住臉頰。
“卡倫市的聖源石你這能拿到多少?”
唐恩不急不慢地喝了口酒,問:“你要多少?”
卡桑德拉伸出一根手指,一旁的奧古斯汀低著頭搭話道:“一百塊?”
卡桑德拉輕蔑地瞧了他一眼,說:“一萬塊。”
“咳咳……”
紮克利咳嗽了下,隨即尷尬地側著腦袋。
這是至少上百萬的生意,紮克利有點後悔剛才沒果斷離場了,他心裏不免嘀咕這位是不是收到了什麽消息。
“這麽多?”
卡桑德拉繼續說:“如果是【聖堂】和【深淵】特質的,我這邊願意加價購買。”
唐恩好奇地問:“戰事不利?”
卡桑德拉看了眼旁邊,見賓客都隻是偶爾掃了眼這邊,無人不識趣地湊上來。
“中了埋伏,我需要支持。這筆交易能成,伊妮德的私人衛隊你們可以從我的戰團調人。”
這是個很重的承諾,重要的不是伊妮德的尊母衛隊可以有一批來自牆外的精銳武官,而是這相當於告訴家族的其他人卡桑德拉聽伊妮德的。
唐恩思索了會,他在考慮最近卡倫市那邊的礦場產量。
“這個數量很大,為什麽不找尤金礦業或者卡倫卡礦業聯合會?”
卡桑德拉眉梢微挑,說:“為了這些石頭去舔那些老家夥的臭腳,我還不如陪你睡一覺。”
奧古斯汀和紮克利對視了一眼,神情複雜。
唐恩壓下尷尬的神情,說:“第一批一千。”
卡桑德拉麵露喜色,“我有點羨慕伊妮德了。”
“有件事要說在前麵,除了交易金額,去牆外我們還得安排一筆運作費用。”
卡桑德拉看向紮克利:“我想這位應該有辦法。”
紮克利看向唐恩:“弗吉爾先生想讓我去緝私局擔任副局長兼查私科科長。”
唐恩微微點頭,說:“看來我們有了一個完美的合作基礎,你覺得呢?紮克利先生。”
紮克利看向卡桑德拉:“你的消息很靈通。”
“石匠工會的主張在牆外不少人喜歡,我的手下也有很多你們的成員。”
紮克利猶豫了會,說:“這件事可以溝通,我需要時間安排。”
卡桑德拉起身離去,她隻是付錢的,關於利潤分配這方麵是唐恩和紮克利的事情。
小圓桌旁的三人一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奧古斯汀直接在紮克利麵前對唐恩說:“這件事是我的失職。”
唐恩感受到了他的憤怒,提起桌上的酒瓶給他倒了杯酒。
“這件事交給你對接,我這邊還有事。對了,臉上的傷記得回去前先私下找人處理,醫護部那邊可都是艾薇的眼線。”
奧古斯汀一口喝光了酒杯裏的酒水,對著唐恩重重地點頭。
目送著唐恩離去,紮克利尷尬地看著奧古斯汀。
“我是這兩天收到的消息。”
奧古斯汀掃了眼周圍,低聲地問:“他這麽玩有意思嗎?還搞什麽議團?”
紮克利沉默不語,奧古斯汀是和弗吉爾一起建立議團的元老,他也沒想到弗吉爾這次居然繞過奧古斯汀和自己溝通,而且這件事議團核心圈裏還可能偏偏隻瞞著了奧古斯汀。
“我要退出。”
紮克利趕緊拉住奧古斯汀的手臂,勸道:“這件事一定有誤會。”
“狗屁的誤會,若不是他家裏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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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之下的奧古斯汀低聲怒罵,但很快意識到場合不對,強行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又和紮克利站在了小圓桌旁。
“他在想什麽?!”
紮克利趕緊給他倒上一杯酒,說:“或許是你做得太出色了。”
“什麽?”
“你看看你,從小到大沒什麽漂亮女人你是追不到的,每天到處放蕩的各族弟子裏隻有你在家族裏最受重視。
同樣特派去卡倫市,連弗吉爾回來都沒有撈個重要職位,你一轉眼成了特情廳的二號人物。
現在昆尼爾市裏哪個機構比得上特情廳最近鬧的聲勢,仗著背後站著那兩個龐然大物的支持,連審判庭都進不了你們分部大樓。”
奧古斯汀啞然失笑,“你是說那家夥嫉妒我?”
紮克利歎了口氣,說:“我和你們不一樣,算是從下麵爬上來的。以往議團聚會,弗吉爾往那一坐誰的目光不在他那裏,可現在呢?奧古斯汀,你太小看特情廳還有你自己的分量了。”
“好吧,這件事你怎麽想?”
“什麽?”
“這批石頭。”
紮克利無奈地抿了口酒,“去唄,數百萬的大生意就因為我卡住了,就算你們那位首席不怪我,這事傳出去我在國土防禦局又能落得什麽好處。”
這麽一對比,奧古斯汀不免同情起眼前的朋友。
“舍了在國土防禦局這麽多年的發展,去個還在搭框架的新部門,哈哈哈哈哈,這麽一想我心裏好多了。”
紮克利白了他一眼,“這酒我就不該給你倒。”
“往好了想,國土防禦局哪有這麽大的生意。”
紮克利話裏有話地說:“國土防禦局做起大生意來可比這恐怖,我也算是換了個安穩的地方。”
奧古斯汀忽然語氣一變:“這事先不要告訴他。”
“什麽意思?你們兩個鬧脾氣,別找我麻煩。”
“你覺得以他的性子會怎麽看這件事?”
奧古斯汀握著酒瓶給紮克利倒了一杯,說:“他隻會覺得自己的利益占少了,而且這事恐怕還會被尤金礦業攪和。”
紮克利默默喝了一大口。
“攤上你們兩個,我算是陷泥地了。”
“怎麽說?”
“先聽你的,現在那些緝私專員都是之前聯邦警局那群混蛋,有銀幣足以堵住他們的嘴巴。”
奧古斯汀攬住他的肩膀:“以後去黯夜舞廳報我的名字,單子都給你免費。”
“你最好提前想好補救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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