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倫市。
    艾伯特·霍奇站在四號碼頭，望著平靜的死海，拿出了內側口袋裏的斐基利牌香煙。
    望著手裏的煙盒，艾伯特猶豫著要不要動手。
    “瑪德琳醫護長特別交代了，你最近不能再碰這東西了。”
    阿加莎不知何時走出來，搶走了煙盒。
    艾伯特無奈且寵溺地笑了笑，“好了，不過是記憶力受損，人老了不可避免的事。”
    “師傅，今天先回去休息，我來開車。”
    “不用了，車我就算癡呆了也能開。”
    西城區酒桶街43號四層401。
    幹淨整潔的房間裏，米娜認真地打掃著這裏的每個角落。
    “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早？”
    艾伯特坐在躺椅上，享受著難得的清閑。
    “腦袋不太舒服。”
    米娜放下手裏的活，走到了艾伯特身後，溫柔體貼地替他揉著眼睛。
    “你該申請多休假。”
    “嗯。”
    兩人一問一答，不知不覺間天色暗淡。
    聽著艾伯特沉睡的呼吸聲，米娜臉上溫柔的神情消失了。
    吱呀，房門打開，一張白麵具走了進來。
    “是時候了，他的價值已經差不多了。”
    米娜撫摸著艾伯特的腦袋，說：“鋼鐵兄弟會的事情他還有很多應該知道的沒說。”
    “據其他渠道反饋，他對鋼鐵兄弟會的運行介入不深，隻是充當那位的眼睛。”
    “真可惜，我好久都沒遇到這麽溫順的寵物了。”
    白麵具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厭惡，“動手，之後按規矩離開這裏去南方躲一躲。”
    “遵命。”
    米娜低頭親吻著艾伯特，嘴唇接觸後艾伯特的心跳聲緩緩加速，而後在夢境中安詳地停息。
    清晨。
    唐恩吻了下還在睡夢中的伊妮德，穿著睡袍走到了陽台上。
    蔚藍色的天邊已渲染上了溫暖的光，微風輕撫著園中的花草，樹葉間隱約有家雀的叫聲。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直到通訊器的提示音響起。
    晶屏上是琳達轉發的來自總部的訊息，看到消息後唐恩仿佛腦後被人猝不及防地悶了一棍。
    “咳……咳咳……”
    哀傷夾雜著憤怒，唐恩隱約間快要失去對憤怒的壓製。
    他攥緊陽台上的欄杆，在金屬表麵留下無比清晰的手印，臉上依舊充斥著一絲不敢相信的神情。
    艾伯特·霍奇逝世。
    就在唐恩的理智快要失控時，一個溫暖的擁抱撫平了他的情緒。
    “怎麽了？你的身體很激動。”
    “艾伯特走了？”
    唐恩依舊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那個老家夥，這怎麽可能？
    伊妮德走到唐恩身邊，握住他的雙手，眼睛溫柔地看著他。
    “我來安排空艇票，你先坐會，好嗎？”
    “嗯。”
    將近期分部內的一應事務交代給各位次官，唐恩帶著鄧普斯、艾薇、諾拉、博格坐上了空艇，由安保部副主管佐德帶著八名灰血改造戰士護送。
    ……
    西城區墓地。
    聖德洛麗絲教會的司祭主持葬禮，黑衣唐恩手捧白色碎星花，站在人群裏。
    等到司祭念誦完沉重悲傷的悼詞，眾人依必須從墓碑兩側走到坑邊，放下手中的白色碎星花，而後抓起泥土撒在棺槨上。
    葬禮結束，人們各自散去。
    唐恩找到了瑪德琳醫護長，問：“有發現什麽異常嗎？”
    瑪德琳醫護長微微搖頭：“突發的心髒疾病，在睡夢裏悄然離世，這是種幸運的死亡。”
    在聯邦內如此安詳的死亡確屬幸運。
    “最後誰陪在他身邊？”
    “米娜，一直照顧他的鄰居，人在那邊。”
    唐恩順著瑪德琳的目光望去，一個短發女人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裏，艾伯特租住的那棟房的房主。
    手帕擦拭著淚水，米娜看著走近的男人。
    “我認得你。”
    “我們之前見過一麵。”
    “抱歉，我現在……”
    米娜看了眼墓碑，眼淚止不住地滑落。
    唐恩沉默地觀察著她的情緒，問：“能跟我說說他最後的情況嗎？”
    “嗯，那天我剛結束在花店的工作，回來整理房間的時候看到他……回來得平時早點，說是腦袋不舒服。
    他最近這毛病越來越嚴重了，說……說是年輕時候酒喝多了，又經常在街頭鬥毆。”
    唐恩打斷道：“腦袋不舒服？”
    “嗯，最近他記憶不太好，經常忘記一些東西。”
    “這種情況嚴重嗎？”
    米娜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他不太跟我說工作上的事，生活裏其實他還好。”
    “請繼續說。”
    “嗯，後來他就坐在躺椅上休息，再後來……”
    米娜嗚咽的嗓音再也止不住眼淚，雙手捏著手帕哭出了聲。
    “謝謝。”
    “嗯，如果他的死有什……什麽奇怪，麻煩一定要告訴我。”
    唐恩答應了米娜的請求，而後走到了博格身邊。
    這位由艾伯特推薦的老海盜正獨自喝著酒，站在人群的最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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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伯特，這家夥是個好人。”
    唐恩點點頭，說：“安排人盯住她。”
    博格掃了眼米娜，目露凶光地說：“有問題，要不要抓起來審問？”
    唐恩看著他：“她是最後陪伴艾伯特的人，先派人摸清楚情況。”
    尷尬地撓了撓下巴，博格說：“我會安排好人手保護她的。”
    唐恩又看向隱藏在樹後的零：“多派幾個人查查碎皮幫，我想知道他們最近有沒有人在酒桶街43號附近活動過，有的抓起來審訊。”
    “是。”
    等兩人離開，鄧普斯和阿加莎並肩走了過來。
    “探長。”
    阿加莎恭敬地說。
    唐恩點頭回應：“好久不見，阿加莎。”
    “關於師傅的死，我有些猜想想和你說。”
    唐恩掃了眼周圍，鄧普斯默契地站在離兩人幾步遠的地方，為兩人和其他人之間隔開一條無形的隔離帶。
    “說吧。”
    阿加莎組織了會措辭，“師傅最近的情況有兩大異常，一個他的記憶力衰退得很明顯，嗜睡的症狀比往日更嚴重。
    醫護部的診斷是人體衰老的影響，我覺得這衰老有古怪。我和師傅經常一起行動，他的衰老有點快。
    這種情況不熟悉的人或許覺得很正常，但對我這種經常和他在一起的人來說，這有點不對勁。
    此外，師傅一直在瞞著我查著什麽，一件他內心一直放不下的事。”
    “艾伯特的遺物在哪？”
    “按照規矩，檔案室在清點檢查，確認那些是可公開的後他們會給我。”
    “我去找萊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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