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羊山山腳，彌山城。
    芙拉帶著昆尼爾分部的調查團隊一行人進駐到了這座最接近大羊山聖維倫布大教堂的城市，透過車窗看向大羊山山巔，那裏有一座隱於雲霧間的純白建築，正是大羊山聖維倫布大教堂。
    彌山城裏街道上格外安靜，每條街上都能看到腰間掛著鈴鐺的教會武裝修士在巡邏。
    為芙拉一行帶路的是大教堂的祈禱主師薩洛揚，這是那位教會司祭遞給唐恩的名單上排在前麵的可信賴人士。
    “前不久發生的聖瀆事件讓彌山城全體蒙羞，從那天開始這座教會城市一直都在為那些犧牲的女孩哀悼，城裏一直保持著戒嚴狀態。”
    教會城市，即由各大正信教會直接管理的城市。
    芙拉看著外麵的街道，目光很快聚焦在一群修士的身上，這些人的修士服上並無聖維綸布的象征物鈴鐺的標記，身上也沒有佩戴鈴鐺。
    “那些修士？”
    薩洛揚看了眼芙拉手指的方麵，“他們是教會內的贖罪修士。”
    “贖罪？”
    薩洛揚頗感羞愧地回應：“他們偏離了正信，已無資格再佩戴聖者的象征。”
    “偏離正信？”
    “嗯。”
    開車的什耶尼問：“薩洛揚主師，請問什麽是偏離正信？”
    薩洛揚刻意回避道：“隻是一群走上了歧途的信眾，他們與此案並無關聯。”
    見薩洛揚主師如此回應，兩人對視了眼，不再刻意追問此事。
    旅館。
    “教會已安排好住所，你們先在此休息，我先去聯係封鎖現場的武裝修士團團長，明天各位就能進入教堂查看。”
    “麻煩主師了。”
    什耶尼提著行李，向薩洛揚主師致謝。
    旅館，什耶尼的房間，三人聚在了一起。
    博格站在窗邊，看了眼外麵的街道。
    “我們被盯上了。”
    什耶尼走過去掃了眼，旅館外來往的修士裏明顯多了些往這邊看的人。
    芙拉窩在單人沙發裏，雙腿盤在一起，其間放著一瓶雪酒。
    “那些贖罪修士你們注意到了嗎？”
    什耶尼問：“嗯，他們有什麽問題嗎？”
    “他們絕不是正信教會的修士。”
    博格訝異於芙拉如此肯定的語氣，“主管，是有什麽發現嗎？”
    “你們注意到他們的左手沒？”
    “左手？”
    什耶尼回想起來，很快有了答案。
    “他們左手的無名指都沒了。”
    博格愕然道：“正信教會絕無殘害肢體的信條，這些修士是怎麽回事？”
    “他們是狐神教的修士。”
    博格顯然聽說過這個教，說：“六指狐？那個傳說中自聖者以後唯一成神的人？”
    芙拉點了點頭，又喝了口酒。
    “對啊，沒想到他們在這座城裏這麽自由。”
    博格麵色古怪地說：“這問題很大，你看那位祈禱主師，他好像習慣了這些人的存在，完全沒有正信修士對異教徒的厭惡。”
    芙拉看著他，問：“博格，你做過掠奴生意嗎？”
    博格搖了搖頭，“那種沒意思的事我才沒興趣，不如搶部落聖地或者劫商船來得錢多。”
    “你該聽說過奴隸生意和南方的關聯？”
    “嗯，這兒可是最大的買家市場。”
    芙拉又喝了口酒，說：“這筆錢每年南方的農場主們花費不低，隨著掠奴的成本越來越高，這筆錢的花銷也就越來越多。
    於是，狐神教就出現了，他們能給這些農場主提供奴隸的克隆技術。”
    博格疑惑道：“克隆技術一向是由聯邦和長垣掌管著，狐神教怎麽會懂？”
    芙拉搖了搖頭，表示也不清楚裏麵的事。
    “主管，他們和這事有關係？”
    芙拉看向博格：“狐神教信奉的六指狐同樣有繁育的權柄，教堂裏的事又和繁育神會有關，這背後肯定有聯係。”
    “明白了，主管，我這就去探探消息。”
    見博格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芙拉眯著眼休息，什耶尼拿起毯子蓋在了芙拉身上。
    博格默默地走出了房間，找到旅館的服務員，打聽到了城裏暗處尋樂子的地方。
    教會城明麵上對享樂的管製甚於其他地方，酒館和舞廳等地方表麵是看不出來的，不過在海上混跡多年的博格早已清楚怎麽去找這些地方。
    彌山城地下舞廳。
    博格推開一家掛著教會許可的酒館，掃了眼屋裏稀少的客戶。
    因教會對享樂的限製，教會城裏的酒水口感十分廉價，有追求的修士私下裏都會趁著假期去外麵的城鎮購買。
    走到櫃台前，博格伸手打斷接待者的話語。
    “我要進裏麵，這是門費。”
    接待員拿起銀幣先是查看麵值，而後仔細檢查其中的含銀量，甚至放在手裏掂了掂。
    “知道規矩嗎？”
    博格倚在櫃台上，露出海盜特有的笑容。
    “嘿，兄弟我懂，海上的哥們可沒少說過這裏。教會的舞廳，嗯，有趣的地方。”
    招待者把銀幣放進櫃台的抽屜裏，還是對著這個帶著濃重海盜風格的顧客重申了規矩。
    “不許打鬧，不許強迫，不許私下邀請舞女前往住所，任何招致教會關注的情況，本酒館概不承認你的到來。”
    “在這該死的城裏我快瘋了，快開門。”
    招待者無視了顧客冒犯的話語，甚至沒有記下對方的名字，隻是扳動了櫃台下的扳機。
    櫃台後方牆壁上的酒櫃緩慢挪開，顯出後麵前往地下舞廳的門，舞廳門內一位嫵媚的女子正倚在門框裏，看見博格後露出了笑容。
    博格吹了個輕佻的口哨，從口袋裏掏出幾枚銀幣塞進舞女的手裏，隨便攬住了對方的腰肢，活脫脫一副剛做完交易暫時有錢了的模樣。
    招待者再次扳動扳機，再次關上了酒櫃暗門。
    舞廳裏博格感到了真正的衝擊，舞池裏不乏摘下聖物和標記的修士們在其中扭動，歡快的氣氛全然沒有彌山城明麵上的嚴肅，甚至讓博格想起了往日船上的時光。
    “哦豁，真不錯，這兒有什麽樂子？”
    陪伴的舞女歡喜地接過博格遞來的小費，臉上的笑容更真誠了。
    “那邊有骰子台，那裏是……”
    聽著比分部名下舞廳玩法多得多的地下舞廳，博格興致頗高地鑽進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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