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槍聲在夜幕下交織，曳光彈於黑暗中劃過明亮的軌跡，為交戰的雙方指明敵人的方向。
    正當正麵的槍聲激烈時，側麵又出現一群新的戰士，將防守方的戰線徹底擊潰，隨後火焰在這片土地上升起。
    大索加城加埃斯家族名下的獨棟公寓，哈伯德憤怒地掛斷通訊。
    一旁的米爾恩放下書，看著自己大哥。
    “哥，出什麽事了？這麽生氣？”
    “一座糧倉被燒了，這群沒用的民兵團，連一幫拿槍的奴隸都打不過。”
    米爾恩起身走到辦公桌前，說：“真是隻是一群奴隸嗎？”
    “你有什麽想法？”
    “哥，先是狐神教的儀式被繁育神會破壞，接著又是甜蔗走私的線路遭破壞，現在又出現火燒糧倉這件事。
    難道這些事情最近頻繁發生隻是巧合？我反正是不相信。”
    哈伯德看著他，問：“你怎麽想？”
    “聯邦。”
    “嗯？”
    “那個甜蔗走私車隊死亡的現場我們人查過了，襲擊者的行動相當專業，是軍方才有的風格。”
    “軍事基地都被我們的人盯著。”
    “難道其他的機構就沒有這樣的武裝嗎？聯邦在限製我們的武力上做得很嚴格，但昆尼爾的那些機構哪個沒有強大的武力，比如那個特情廳。”
    哈伯德瞪著他：“你最近惹了他們？”
    米爾恩像是習慣了被這番對待一樣，隻是很平靜地繼續說著自己的看法。
    “哥，別忘了那個麥克弗森，他們特情廳剛來的時候就盯上了狐神教。
    我了解過特情廳的職責和做法，他們就是正信教會同盟和防剿局在聯邦境內的代行者，他們來這和教會盯上我們沒有區別。”
    哈伯德看了眼關好的房門，接著走到了米爾恩的麵前，一拳揍在了自家弟弟的麵門上。
    嘭，米爾恩狼狽地倒在地上，滿臉血汙。
    “你又和他們走在一起了？”
    哈伯德惡狠狠地攥緊米爾恩的衣領，雙目幾欲噴出憤怒的火焰。
    拍了拍哈伯德的雙手，米爾恩掙脫束縛後，抹了下麵部的血跡。
    “我隻是在說一個事實，為聯邦做了這麽多年的肮髒事，現在他們要準備放棄你們了。”
    哈伯德起身又是一腳踢在站穩的米爾恩腿上，米爾恩當即跪在了地板上，門口傳來激烈的腳步聲。
    “別進來。”
    門外的仆人停下了腳步，屋裏米爾恩依舊固執地抬頭看著哈伯德的眼睛。
    “哥，事情已經很明確了。聯邦的聰明人都看得出來，第二次築牆的時機即將成熟，聯邦遲早會清理像我們這樣的人。
    聯邦絕不會容許南方獨立，在戰後的秩序裏昆尼爾期待的是一個聯邦，而不是分裂的諸國。”
    哈伯德隻是盯著他，語氣不善地說：“你很聰明，米爾恩，但長垣不會忘記我們。”
    米爾恩笑了，帶著譏諷的笑容。
    “長垣的座椅上隻有高天塔的代表，牆外的堡城和軍團也都是昆尼爾的家族。南方，哥，我們有代表在那裏站著嗎？”
    哈伯德眼裏閃過一絲猶豫，繼而是更多的憤怒。
    “米爾恩，你是看得很明白。但和聯邦衝突，南方沒有一座城會支持我們，沒有人。”
    “哥，南方不需要和聯邦對著幹，我們隻需要昆尼爾忌憚。現在南方隻有糧食，我們需要軍隊。”
    看見哈伯德短暫的沉默，米爾恩起身勸道：“哥，用我們的軍隊殺死那支潛伏在南方的特情廳隊伍，這樣昆尼爾才會忌憚我們的實力。”
    哈伯德盯著他，說：“從明天開始離開這個家，你被家族流放了。去綠野城，那裏的人和事隨你折騰。”
    米爾恩沉默了會，說：“哥，這不夠，遠遠不夠。”
    “那是給你們那些人的，特情廳的眼線已經進來了，你還有你的那些人最好離開。至於南方的軍隊，我會和達爾西談。”
    “達爾西那個瘋子，他會害了我們的。”
    “你已經在害家族了，收拾好你的行李趕快滾。”
    米爾恩退後了數步，說：“我不去。”
    哈伯德從抽屜裏取出一遝文件，猛地摔在了米爾恩的臉上，目光一瞬間冷冽得好似寒冰。
    看著散亂一地的文件，米爾恩看到了來自聯邦軌道運輸司的報告，還有黑餌城警局的信息，他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許多。
    “這件事我幫你壓了下去，聯邦的聰明人很多，我護不了你一生。去綠野城你還能活，再留下來，要是特情廳查到了什麽，為了家族別怪我。”
    米爾恩蹲下撿起散亂一地的文件，隨後朝著哈伯德躬身，再慢慢地後退走出了房間。
    靠著辦公桌的邊沿，哈伯德一手扶著桌麵，眼裏滿是猶豫和掙紮。
    過了好一會，他走到酒櫃前取下了一瓶拉聖腓酒，給自己倒了一滿杯，隨後盡數倒進了喉嚨裏。
    拿起通訊器，哈伯德撥通了一個通訊號。
    “達爾西，你的那個提議我有了新的想法。”
    盧修斯莊園，達爾西默默地走到窗前，目光落在外麵草地上的某處。
    “哈伯德，我很高興你比馬爾茲那個老頭想得明白。”
    “我有兩個條件。”
    “嗯。”
    “第一，躲進高崖山脈的奴隸叛軍你必須給我清理幹淨。第二，大羊山那邊你也要發動關係絕不能讓特情廳發現狐神教的事情，包括那個邪教。”
    “從現在開始，盧修斯家族在大羊山的關係會全力配合你的安排。”
    哈伯德輕輕地手指碰著杯壁，他很是滿意達爾西的態度，這位盧修斯家族的狠人在合作上的表現實在是坦誠。
    “小心馬爾茲那個老頭，他活得太久了。在南方這塊地界上，他是知道最多秘密的那個人，而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像你這樣有秘密的人。”
    “他會同意我們的計劃嗎？”
    “我會和他協商，他一定會同意的。”
    達爾西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你能給他什麽條件？這個老頭可不好說服。”
    哈伯德猶豫了會，說：“永生之酒，你喝過嗎？”
    達爾西扭頭看向櫃子上的酒瓶，那裏正是馬爾茲家族送來的一瓶永生之酒。
    “嗯，味道不錯。”
    “這就是我給的條件，達爾西，南方的未來我給你下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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