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地下堡壘。
    傷口大多愈合的克萊門特醒來，此時距離襲擊隻過了一次淺日和灰夜的輪回，看來這位調查員的身體也經曆了體質方麵的改造。
    魃主唐恩正坐在地下堡壘走廊裏讀書，源屑燈的光將這位的影子拉得無限延長，直至覆蓋住臨時改造的病房房門。
    克萊門特從病房門走出，一眼就看到了奇怪的戰團長。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請講。”
    克萊門特從口袋裏取出巡察團證明以及一份防剿局的調查令。
    “作為巡察團幸存者及防剿局調查令擁有者，我需要臨時征召貴戰幫加入巡察團，協同本人進行對黑顱堡的調查。”
    走完這套標準流程，克萊門特帶著歉意向戰團長解釋：“抱歉，這是流程需要，我現在很需要你們的協助。”
    “你還要繼續？”
    克萊門特走到戰團長對麵，背靠著牆壁，傷勢讓他盡量選擇節省體能的站姿。
    “無論這是否是陰謀，既然他們選擇借助異類之手來阻攔巡察團，這就說明他們還有所顧忌。”
    “你也看到了我的戰幫，改造讓我們對霧地環境很是適應，但我們還沒有對付一個堡壘的火力。”
    “這次調查的報告裏我會忠實描述守望之眼戰團提供的協助，防剿局的支持會提升貴戰團在長垣的戰團資曆序列。”
    戰團資曆序列，這是長垣後勤部分配物資的重要依據。
    魃主唐恩搖了搖頭，從本體那裏獲得的信息已確認黑顱堡存在著巨大的問題。
    “一旦確認黑顱堡的問題，我的戰團希望成為昆尼爾審判的執行者之一，以私掠許可作為我們付出的報酬。”
    私掠許可，是指長垣容許的對己方堡城的破壞性掠奪行為。
    克萊門特聽出了這位戰團長的意思，他似乎很確定黑顱堡裏存在問題，而且是一定會引發昆尼爾審判的大麻煩。
    “你們知道些什麽？”
    “不，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但我們會全力協助防剿局查清真相。”
    “成交。”
    ……
    黑顱堡。
    戰團長查普林臉色難看地打量著桌麵上的通行許可，許可上的文字是長垣巡察團。
    “走，我們去見見他們。”
    黑顱堡入口，穿著黑色大衣的魃主唐恩打量著這座完工的大型堡壘。
    整座堡壘是由矮山改造而來，其中林立著八座塔樓。塔樓頂端可見口徑驚人的防空火力，以及超大源屑燈發出的亮光。
    巨型源屑燈的光照亮了整座堡壘，光的邊緣是高大的城牆，牆外則是魃主唐恩此刻站立的地方，遍布著危險警告的雷區以及紅線拉出的通道。
    鐵梯從入口處緩緩伸出，不一會查普林戰團長帶著衛隊從入口走出。
    “請亮明身份。”
    “長垣巡察團。”
    克萊門特出示了巡察團證明。
    查普林接過仔細查看後遞回，問：“隻有你們？”
    魃主唐恩打了個響指，灰霧裏八名魃兵悄無聲息地走出，站在了克萊門特和魃主唐恩身後。
    這一下令查普林忌憚不已，作為長期在霧地戰鬥的戰士，他很清楚這種善於潛伏的改造者對敵人的破壞力。
    克萊門特解釋道：“我們遭遇了霧民襲擊，隊伍損失慘重，還請黑顱堡幫忙收斂下他們的屍體，如果他們還在的話。”
    “請放心，我們馬上派出戰士搜尋，各位還請進入堡城休息。”
    一進入堡城，龐大機械設施冒出的熱流立時撲麵而來，喧鬧的機械聲、忙碌的人聲以及戰士巡邏的警示聲交織在一起。
    “平層區一向都是這樣，這裏是整座堡城得以存活的關鍵，我們上了塔樓就好。”
    查普林戰團長在前麵為眾人帶路，並貼心地解釋平層區的喧鬧。
    走進一座塔樓的大型升降梯，一行人來到了由空中走廊彼此連接的塔樓高層，隨後沿著空中走廊走到了堡城中間那座幾乎被挖空的山體內部。
    堡城大廳。
    克萊門特和魃主唐恩坐在長桌的一側，八名沉默者戰幫的戰士站在他們身後。
    查普林戰團長坐在兩人對麵，他一邊招待著兩位客人，一邊安排侍從給堡城主傳訊。
    過了好一會，咳嗽聲響起。
    堡城主尼達姆在一位男人的攙扶下走進了大廳，魃主唐恩注意到那位攙扶者的衣著也相當華麗，身份恐怕不低。
    出於對一位堡城主的尊重，克萊門特起身迎接，魃主唐恩自然跟著一起起身。
    眾人落座，在介紹中魃主唐恩知道了那位攙扶者正是堡城總管提姆·亞茨。
    堡城總管是個重要的職務，在很多堡城裏這個職務往往同時掌管著內務和情報，堡城職務序列裏甚至比駐紮戰團的戰團長都要高一位。
    在了解了巡察團的來意後，堡城主尼達姆疑惑於巡察團的人數。
    “這次巡察團的人員似乎……”
    “我們遭遇了襲擊。”
    克萊門特不得不再一次描述了伏擊情況。
    於是，整個大廳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期間魃主唐恩發現堡城主尼達姆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了查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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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們向巡察團的各位默哀，願他們的靈魂升入薄牆。”
    在尼達姆的聲音裏，眾人紛紛起身。
    宴會結束後，在總管提姆的安排下，臨時組建的巡察團一行入住了塔樓裏的舒適房間。
    在禮貌拒絕了侍從關於其他需求的詢問後，魃主唐恩坐在了狹窄的窗口，不一會克萊門特的敲門聲果然響起。
    “對於這座堡城的管理者，你怎麽看？”
    魃主唐恩回應：“那位堡城主看樣子已經被他的兩位下屬架空了。”
    克萊門特認可道：“尼達姆活得太久了，他已經一百二十多歲，自從黑顱堡建立起他就是這裏的堡城主，為了活命他幾乎放棄了一切，現在看來包括自己的權力。”
    “你打算怎麽調查？”
    “按照慣例，明天我們會巡察整個堡城各個地方的運行狀況，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需要觀察這其中是否有奇怪的地方以及古怪的人，然後我需要你的手下接觸並收買他們。”
    “經費呢？”
    “這裏。”
    克萊門特取出錢夾。
    魃主唐恩接過查看，裏麵是食物配給券。
    克萊門特解釋道：“這裏的工人不少是世代居住在堡城裏的奴工，很多都是第一批克隆者的後代，被稱為蜜妮安人。
    他們大多終生無法離開所在的堡城，即使麵對毀滅危機堡城上層也不會考慮撤離他們，因而食物配給券才是他們社會裏的錢。”
    “明白。”
    “還有我們提前安排了一批間諜進入這裏，你可以通過這幾張有特殊符號的食物配給券聯係他們。”
    “怎麽聯係？”
    “和蜜妮安人接觸時先拿出這幾張試探反應，如果是我們安插的間諜，他們會主動亮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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