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公族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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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宮殿。
塞勒涅蜷縮在毯子上,月光自窗口投射,照在她的身上。
“別過來,索恩,我沒事。”
索恩站在門簾外,沉默地佇立著。
“啊~”
月光中塞勒涅的身體模糊間分出數個身形,其中有尖嘯的,有痛哭的,有哀悼的……
隨著月光的挪移,塞勒涅的身形才重新清晰。
“幾個?”
索恩沉悶地回應:“八個,比上次多了三個。”
“多了嗎?看來時間不多了,我們需要盡快安排銀月,否則始祖也快要壓製不住了。”
“可是祖地的探索還沒有幹淨,那裏的危險尚不明確。”
“我們這次有了新的辦法。”
“是他嗎?”
月之公主塞勒涅看著他,忽然伸手撫摸著這位陪伴多年的忠仆臉龐。
“索恩,他是個聰明的血裔,光憑猜測就摸清楚了很多事實。
如果他真的能成功,我們的計劃就能推進一大步,問題是神使……”
索恩退後一步跪地,“我會讓神使相信。”
閃爍著銀光的淚水自臉龐滑落,月之公主塞勒涅苦澀且欣喜地笑著。
地牢。
神使血哀者將一根鏽蝕的鐵釺插進了索恩的心髒處,痛苦的嘶吼聲響徹秘密監獄。
血哀者不悅地擦去手上的汙血,“是我從其他血族的利爪下收養了你,安排你在塞勒涅的身旁,你卻什麽進度都替她瞞著我。
告訴我,祖地,她在計劃什麽?”
鮮血自胸口流出,痛苦的索恩不堪忍受地虛弱回應:“不是祖地。”
“那是什麽?”
“就是這裏,祖地隻是迷惑。”
“時間。”
“她和那位定下了計劃。”
刺~一把匕首插進索恩的心髒處,真血化作汙穢之物流出。
血哀者站在地牢的小窗旁,抬頭看著那輪朦朧的銀月。
將世界引向注定的崩壞,這是每個天人自誕生時的使命,他們也是從截取的時間回流中曆經多次破壞而孕育的。
當下的這個現世卻讓他感到頗為不悅,從角民到血族經曆了兩個族群的謀劃,這個紀元的現世竟然還沒有崩壞。
失序之主的不悅已通過長老會傳遞給了自己,血哀者牽動光線抽出索恩心髒處的匕首。
“唐恩?”
葬風穀地。
唐恩和瓦萊裏婭相互依偎著坐在窗前,此刻在他們這棟城堡頂部四位大公正在商談。
黑荊棘和永夜兩大公族的接觸自是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的,因此唐恩這個特殊的身份立馬引起了其他兩個公族的關注。
瓦萊裏婭看向唐恩的側臉,在城堡外四大公族的血族戰士將這裏團團圍住。
“祖地,為什麽一定要去那?”
唐恩寬慰著她顫抖的身體,安撫道:“他們還需要我帶路,這次我們不會有事的。”
有過多次漫遊經曆的唐恩大致摸清楚了每個漫遊片段的破局之法,最簡單的如回響旅團介紹的那樣順著漫遊片段的演化,隻要保證自己不要刻意介入劇情,就能在漫遊片段演化的終結之時自動脫離。
更暴力的做法則是介入劇情並引導其走向和已發生的既定結局截然不同的故事,以此導致整個漫遊片段沉澱並剝離異常因素。
這回被意外拉進這段漫遊的唐恩經過之前的漫遊片段後,他大致已確認這段鮮血尊主的成神經曆恐怕會異常的漫長,因而他在了解了這段時期的各方主要矛盾後決定就銀月這一點引爆各方的衝突,把整個局勢導向失控的方向,這樣才能盡快地完成這段漫遊。
同時,唐恩也通過經曆的幾段幻視隱約感覺到源初【聖堂】對這段漫遊的演化似乎是很喜歡唐恩做的分歧決策,甚至主動為他演示之前鮮血尊主的決定。
房門悄無聲息的推開,敏銳的知覺令屋內的兩位血族從一開始就發覺了進來的身影。
莉莉絲臉色不善地看著靠在唐恩身邊的瓦萊裏婭,“見過血月大公,這是議會對血月公族的考驗。各個公族都會派出熟手協助血月公族進入祖地,在拉齊爾長老的帶領下為祖地的各位長老奉上血食,以此作為血月公族回歸議會的禮儀。”
瓦萊裏婭不滿地問:“夜曲大公認可這項禮儀嗎?”
莉莉絲取出一份授權令,說:“這是四位大公加上拉齊爾長老的命令,血月公族因此獲得了進入祖地祭祀的資格,這可是千年來極少能擁有的榮譽,過往唯有受到始祖呼喚的長老們才能進入。”
瓦萊裏婭沉默了,嚴格來說唯有始祖的呼喚才能授予一位血族進入祖地的資格,否則癲霧足以迷亂進入者的心智。
可如今是四大公族聯合拉齊爾長老一起施壓,很顯然大公們想借助這一做法試探唐恩·血月回歸的背後是否有著銀月的秘密,以至於逼迫唐恩帶著由各公族精英盯著的血月族民進入祖地,通過這一極限施壓的做法來試探唐恩的說法。
反正最後犧牲的不過是血月公族,對如今已逐漸穩定的公族議會來說並無損失。
莉莉絲傲慢地把皮紙塞進唐恩的手裏,側著臉對瓦萊裏婭說:“你們以為黑荊棘大公和永夜大公會因那輪虛無縹緲的銀月妄想而拋棄四大公族的友誼,希望祖地會接納你們的贖罪,否則我會親眼見證癲霧吞噬血月。”
鞋跟踩踏著地板的聲音愈發遙遠,瓦萊裏婭不安地看向唐恩。
唐恩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掌背,“不用擔心,我知道銀月終會降臨。”
......
銀月約定之日。
黑荊棘大公臉色不滿地站在樹冠上,旁邊永夜大公隱藏於樹叢的陰影中。
“萬一他們都死了,這次可虧大了。”
永夜大公勸道:“祖地的秘密一直被長老們把守,好不容易聯合其他兩大公族施壓拉齊爾長老,隻要能弄清楚那裏麵的一切,那比什麽都值。自從當上大公以來,你就沒有擔憂過那天接受來自祖地始祖的呼喚?”
“銀月、祖地和始祖,這個秘密本該隻有我們知道。”
“藏不住的,自從瓦萊裏婭住進了葬風穀地,我的城堡裏活躍的耳朵就跟招來了一群吸血蠅差不多。”
“一旦通道打開?”
永夜大公許諾道:“我會幫你拖住他們,你先進去查看祖地的秘密。”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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