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銀月降臨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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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薄銀光彌漫之鏡,月之公主塞勒涅端坐在梳妝台邊,孤獨地對著一麵月輪似的銀鏡。
    鏡麵的另一側月光在始祖血日紅光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照著床榻上的唐恩身上,將他的意識拉進了月光銀白之地。
    白色花叢遍布之處,銀色的薄紗覆蓋此地。
    唐恩在一張銀色座椅上醒來,一睜眼就看到了花叢中在念誦悼詞的月之公主。
    “你來了。”
    “這是?”
    “銀月之地,血月公族最後的墓地。”
    隨著月之公主塞勒涅手指指向的方向望去,無邊無際的白色花海間無以數計的虛幻銀色墓碑輪廓若隱若現,每塊墓碑之中隱約可見一個蜷縮著的痛苦血族虛幻身形。
    “第一輪銀月崩潰之時,所有死亡的血月公族靈魂都被溢出的惡意汙染。在始祖艱難維持的清醒意識協助下,他們被埋葬在第一輪銀月殘骸之上,他們正是新月的基石。
    銀月之路構築之後,所有加入這條路的血月族民一旦死去,靈魂都會來到這裏,一同分擔那時留下的惡意。
    此處即是新月,這裏就是第二輪銀月真正的基石。”
    唐恩看著塞勒涅新建的墓碑,“索恩死了?”
    “為了始祖的複蘇,我們需要分散神使的目光。”塞勒涅撫摸著墓碑。“其實你編織的謊言並非虛假,新月的最後一步就是融合祖地無數長老在始祖惡意折磨下的癲狂靈魂。
    這一步是始祖在舊月崩潰時製定的方法,我們借助舊月塑造新月之形,始祖呼喚各公族的長老分擔惡意的同時為新月成型之時準備靈魂祭品。”
    唐恩麵露尷尬,他本以為是打算用一個彌天大謊來激化這個漫遊片段裏的各方矛盾,誰知道竟然觸及了這個紀元的真實隱秘。
    “有影響嗎?”
    “恰恰相反,這是更完美的情況,有其他公族的靈魂一起獻祭,新生的銀月會更加完美。始祖安排祖地呼喚各個公族的長老進入,其本意正是為新生的銀月準備其他公族的血脈。
    上次的失敗讓始祖認識到唯有以整個族群的鮮血脈絡共同分擔惡意,他才能維持持久的清醒。”
    唐恩好奇地問:“所有的族民共同分擔?”
    “始祖作為血族的源頭,其一直承擔著自族群繁衍後不斷膨脹的惡意。上次的失敗除了神使的暗中幹涉外,還有那本就龐大的惡意絕非我們一族可以承擔,以各公族長老作為錨點將惡意重新返還各公族族民的血脈中,於此循環之中始祖自然就擺脫了惡意的負擔。”
    “若是如此,整個血族會如何?”
    月之公主塞勒涅平靜地說:“我們將與始祖一同承擔惡意的苦難,亦將與之一同邁向更高處的升華。”
    “這就是銀月不能與其他公族分享的秘密?”
    “是的,當初始祖給最初的五位大公分配權柄時,唯獨看中了我族初代大公的忠誠。”
    “現在和我分享這個秘密是?”
    “當你出發之時,銀月會驅散覆蓋在前往祖地深處路上的癲霧。我希望你能把其他公族的精英一起代入始祖劃定的獻祭之地,他們的犧牲會為銀月增添更為璀璨的光芒。”
    唐恩沉默了會,問:“為了始祖的清醒而把整個族群的大半精英一並犧牲嗎?”
    月之公主塞勒涅意味深長地看著唐恩:“我們沒得選,當始祖蘇醒之時,為了恢複惡意折磨的軀體他亦會依靠血脈的羈絆吞噬眾多子嗣。”
    塞勒涅的坦誠超乎了唐恩的預料,他神色古怪地看著塞勒涅:“你......”
    塞勒涅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語:“我的命運早已是規劃的路線,始祖是唯一能阻止我族走向現世崩壞命運的選民,否則神使的影響終將引導我等走向無可挽救的毀滅。
    等你離開這裏,神使一定會找上你,你可以聆聽他的蠱惑之語,或許你會明白自身命運的抉擇。
    在銀月降臨之時,我會成為血日和銀月之間的樞紐,到時你的那把引血之刃足以在神使的介入下竊取這份偉力。”
    “為什麽告訴我這點?”
    恍惚的幻覺再次出現,這一次唐恩看到月之公主的背後浮現八張不同的麵孔,神情各不一樣。
    “因為一切早已注定,現在隻不過是未來的過往,而我早已經曆了一切。”
    下一刻鮮血尊主在銀月下動用引血之刃刺穿月之公主塞勒涅的畫麵浮現,那副痛苦的麵貌逐漸和唐恩眼前的月之公主塞勒涅重合。
    “我想看看你這次的選擇。”
    銀光褪去,唐恩從床榻上醒來,目光看向窗外橘紅色的暗日。
    剛剛發生的一切令唐恩思緒錯亂,以這個漫遊片段如今的時間節點來看月之公主塞勒涅絕無可能看到未來鮮血尊主的作為,可為何她竟然能說出剛剛那番古怪的話語。
    是有類似源初那樣的外力介入了這場演化?還是血族此刻的銀月還隱藏著什麽特殊的隱秘?
    陰影處一個老者自角落走出,拉齊爾長老臉上幻化出一副麵具,神使血哀者悄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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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總是充滿著不確定的意外,這才是生命如此鮮活的意義。連神魔都無法掌握充滿迷霧的未來,唯有這樣卑賤者才有超越過往的出路。銀月,多麽美麗的光芒,看來那位女士已經向你發出了邀約。”
    穿著睡袍的唐恩起身走到屋裏的小圓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血蜜酒。
    “你也是來給我啟示的嗎?”
    “準確的說,我是來給你自由。”
    “什麽?”
    血哀者走到唐恩對麵坐下,“首先,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可相信一切皆可不朽?”
    唐恩搖了搖頭,他的思想和此世不同。
    “一切皆在變化,靜止隻是短暫的片段。”
    “有覺悟的說法,是啊,唯有終末的崩壞才是既定的不朽。”
    唐恩微微皺起眉頭,不過沒有多言。
    “可總有狂妄的野心家癡戀那不朽的命運,其中以你這位始祖尤甚,他渴求以錨定一切的方式將未來同過往一般鎖定,以此建立不朽的現世。”
    血哀者取下麵具,目光裏露出欣賞和輕蔑摻雜的複雜神色。
    “一切還要從那個王國的毀滅開始,你要不請我喝一杯,我願意給你說說那幕有趣的悲劇。”
    唐恩忍住心裏的不適,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拿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
    血哀者舉起酒杯抿了一口,銳利的視線穿透血日的光芒再次回到了那個王國覆滅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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