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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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融融,萬籟俱寂。
    寧初滿目通紅,身體裏的野獸要破籠而出。
    屏風後影影綽綽的倩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近在咫尺又近鄉情怯。
    他的床榻上躺著他愛的女人,如果天天這樣就好了
    雙手撐在少女上方,眼神如細細密密的吻,落到她的每寸肌膚上。
    溫阮幼唇水潤潤的,不施胭脂的臉白裏透紅,長長的睫羽微顫,如蝶般淡淡挑動人心,少女的烏發如雲,肆意鋪展。一席輕紗薄衣,粉色石榴花弄蝶肚兜蓋不住膩出來的高山融雪。
    寧初屏住呼吸,低下頭要吻住少女,二人的唇還有一絲就要貼上時,寧初腦子突然冒出天香樓的那荒唐失智一晚。
    他親過……寧時念的……
    不隻是親,那是一場纏綿的吮吸……
    回憶的畫麵越來越清晰,如同被扒光當眾遊行,溫阮幼的每寸肌膚都好似長出嘴巴,惡毒唾罵他肮髒,齷齪,卑鄙,下流。
    抬起頭,遠離了她飽滿殷紅的唇。
    想吻一下她的額頭。
    不可以,會弄髒她的,寧初苦笑,自己好像一坨無處安放的糞便被抬到宣政殿任人辱罵。
    臭氣熏天,肮髒不堪攤在漢白玉雕刻的雲龍石磚上。大殿中,雕梁畫壁中鑲嵌五彩寶石長出眼珠生出口舌,直勾勾的盯著中間那坨屎譏諷嘲笑。
    【對不起……我不碰你……玉兒……】
    【別嫌棄我……我知道我髒……我惡心】
    【……別討厭我……別趕我走】
    【能見到你就很好了……我不敢碰你的】
    卑微的念著,目光虔誠,向神女乞求禱告。無聲的訴說自己這些年早就溢出來的思念和愛慕。
    曖昧的衣料揉擦聲帶著男子壓抑的聲音。
    微弱燭光下的修長影子把女子覆蓋在身下,仿佛親密恩愛的交頸鴛鴦。
    男子前額的汗珠滴到溫阮幼的側頰。寧初連忙用帕子擦去,不敢用觸摸過其他女人的手碰溫阮幼的臉,會髒掉的。
    他的汗也髒,像最下等的墨滴到灑金萬年紙上。
    他低頭,鼻尖輕輕頂著她脖頸,觸到指腹大小範圍的肌膚。
    寧初像被少女的甜香下了蠱一般,沉迷的大口呼吸。
    氣息糾纏,近在咫尺。
    滿足塞滿胸腔,十九年第一次這樣幸福,像跌入雲端的蜜糖。
    靈魂被拚接完整,哪怕此刻就死去他都覺得是上天對他這些年水深火熱的補償。
    這樣就夠了,嗅著她的味道,觸之可及的距離,抬眼滿滿當當全是她嬌嫩的容貌。
    許久後,寧初喉頭溢出黏膩的自問自答。
    【愛不愛夫君?嗯,夫君也愛玉兒】
    天上謫仙不再複往日人前的清冷自持,全身失了分寸,猶如,洪水決堤。
    冷靜下來,失焦的雙眼逐漸回神。
    寧初隻覺得悲涼難耐,卻越陷越深。
    溫阮幼在夢境中恍惚聽見有人在哭,壓抑的啜泣,可憐的很,溫阮幼心頭上的愛哭鬼隻有容珩,是不是在哭他不負責任的爹爹和天天要跑路的娘。下意識抬手揉揉脖頸處的腦袋,語氣春日水波般柔軟,溫暖低喃哄著。
    【徒兒別怕,師父不走,別人都走師父也陪著你。】
    說著,還安撫的捋了捋他抖動的背。
    徒兒在夢中的身體好像長大了許多。
    腦子已經混沌,垂下手又沉沉睡去。
    寧初血液凝固,墜入冰窖。
    臉上逐漸蔓延上強烈的恨意,恨得心如針紮般疼痛。
    容珩!又是容珩!一個十歲的小孩!有什麽值得她這般疼惜的!
    容家不僅搶了他們寧家的江山,容珩還要搶他的玉兒。
    無數個可怕念頭在他的胸中翻騰。
    許久,卸了勁在溫阮幼旁邊轟然倒塌。
    寧初看著少女側顏毫無睡意。許久,終於敵不過甜蜜的誘惑,攬著她的腰,使她緊緊地靠在自己的懷中。
    下巴在她頭頂蹭了一下又一下,低頭吻她的發一遍又一遍,一隻手箍住她的肩,一隻手滑到了腰背上輕輕撫摸。
    溫阮幼眼皮頂在寧初的喉結上,每次他滾動喉結,都帶著少女眼皮翻動。
    迷迷糊糊嗅著沁人心脾的竹香,清涼舒適,鼻尖蹭蹭微涼的肌膚,肌肉放鬆到極致,癱軟到寧初懷裏。
    寧初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執著,猶如深淵凝視,嘴角勾起一抹病態而癲狂的激笑,低沉嗓音在空氣中蔓延。
    【玉兒,我難受】
    【好不好,……求求你】
    溫阮幼隱約在夢中聽見有人向她渴求,渴求什麽她不知道。
    病態的占有欲卻越發濃,寧初早就病入膏肓沒有回頭路了,而且這般緊密的相處實在難以透氣。他將她抱得很緊,隻言不發沉默地埋在溫阮幼的肩頸。
    身體的恐慌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他刻意要忘記的事實。溫阮幼是他強留下來的,若是知道他的劣跡斑斑,都不敢想她會是何等惡心,談何會要他。
    【求求你了……】
    溫雅如玉的斯文王爺神情虔誠的求著她,似將她奉為九天神女輕柔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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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阮幼在夢中覺得這道好聽聲音好可憐無助,心軟了些,嗯嗯哈哈的點頭。先答應下來。
    寧初的理智在亢奮,身體在發顫。
    寧初微紅的濕潤眸,皎白如月的玉麵泛著病容紅痕,本應是高不可攀的天山雪蓮,瞬間被拉進世俗,墜落成可以肆意淩虐的可憐相。
    溫阮幼在淅淅梭梭聲中隱約聽到男人在興奮,也在嗚咽,眉心忽而一點滾燙。
    【對不起……能抱著你就很好了,不該這樣貪心……】
    沒人發現他的不對,似乎陷入在魔怔中,臨近發狂。玉白的臉上浮著病態的紅,眼尾蕩漾著破碎的光。哭到氣息紊亂,身子亂顫。可憐的讓人心碎。
    【我該怎麽辦……你告訴我……溫阮幼……求你……殺了我吧……】
    溫阮幼夢中從未聽過如此淒厲悲絕的聲音,好似瀕臨死亡的杜鵑聲聲泣血。
    第二天
    溫阮幼醒來時自己身上的衣裙已經換了,白色長裙,淡雅如鳶尾。
    丫鬟進進出出,臉色正常的像是她本來就是這裏的主子。
    【太師醒了,您的衣服是奴婢給您換的,昨日王府裏混進來了敵國探子,我們小王爺一宿未眠,現在在前廳候著您,您先吃點飯再過去吧。】
    溫阮幼有點頭疼,揉了揉眼,簡單洗漱了一下,飯都沒吃就去了前廳。
    前廳的男子一襲白衣,長身玉立,清冷如雪。
    【小王爺,昨晚麻煩你了。】
    那探子絕對是衝著她溫阮幼來的。看他因熬夜審訊而紅腫的眼更加愧疚。
    完全沒注意二人身上完全一樣的布料和相似的款式。
    溫阮幼覺得她跟寧初也算是朋友了,打了個哈欠,大步走向他對麵的安樂椅上。
    跟在自己家一樣,旁若無人的坐在安樂椅上蕩悠起來。
    【玉兒,你被人下藥了】
    擺動中的安樂椅戛然而止。
    【啥?】
    【你被人下藥了,那個侍女是昨日趁亂混進來的,我派人去找時已經人去樓空了,現下我已經加派人手……】
    溫阮幼擺擺手,滿不在乎,打斷寧初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
    問都不用問,必然是安南四皇子。
    溫柔的聲音如清風拂麵,同昨晚的瘋癲完全不同,情緒似乎穩定如常,讓人無法將瘋狂加注至這樣溫潤的少年身上。
    【怪我,是我太疏忽了。】
    寧初做錯事一樣,自責的低下頭,我見猶憐的。
    溫阮幼色令智昏為美男開解。
    【怪你什麽,是他們過於狡詐,與你無關,不必自責。】
    寧初冷著臉,氣憤到極致。
    【誰們?】
    溫阮幼一愣,很少在他臉上看見這種陰森森的表情。
    【安南,不必管他們,安南馬上就亂了】
    她把寶藏的位置亮堂堂的說出來,安南就成了懷璧其罪的虞公,哪怕石門被破開,空空如也的山洞也隻是讓眾人聯想到是四皇子私吞了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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