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白蛇倏地恢複了蛇身，一條大白蛇。
    “姐姐怎麽變回蛇了？還能變回去嗎？”
    “可以。”
    話音沒落，就倏地變成人了。
    “這麽厲害，姐姐怎麽掌握變化的法門的。”
    “等你能變人了就知道了，”白蛇又變回蛇，“既然你不喜歡我的人身，我就變回蛇，以後天天作蛇，不作人了。”
    青蛇道：“姐姐說什麽話！不要為我委屈自己，你要修道成仙，需要用人身修煉。你這樣委屈自己，我也不開心。”
    白蛇道：“我證明給你看，我蛇身的時候，也可以接觸你。”
    說著白蛇卷住青蛇身體。
    青蛇道：“姐姐卷住我做什麽？放開吧。”
    白蛇道： “你不是說我蛇身時害怕和你接觸嗎？你看我怕嗎？”
    青蛇道：“姐姐不怕觸動陰陽交感之機了？”
    “不怕，”白蛇語調冷冷的，“如果小青喜歡，現在就可與我交尾。反正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你隨便怎麽對我都行。”
    青蛇道：“姐姐！說什麽話呢。快放開我。”
    青蛇感到白蛇說話冷冰冰的，一絲溫情都沒有。白蛇總拿青蛇救過她來說事，似乎她隻是因此在和它待在一塊，這根本不算愛。想到此處，青蛇心裏一片灰暗。它想掙脫白蛇纏繞，卻不如白蛇力大，掙脫不開。
    白蛇又道：“火鴉妹妹沒說錯，小青不喜歡我做你姐姐，喜歡我做你妻子是不是？我今日此刻就做你妻子。”
    說著白蛇眼睛裏也流淚了。
    青蛇道：“姐姐，不要這樣。我確實愛姐姐，但我絕不會在今天要姐姐做我妻子，我要在姐姐愛上我的時候，現在姐姐根本不愛我。姐姐快放開我吧。”
    說著青蛇猛地縮小，從白蛇纏繞中脫了出來。
    白蛇道：“小青你不想與姐姐親熱交尾了？”
    青蛇道：“姐姐求你不要說了！我知道姐姐隻是把我當弟弟一樣疼愛，而不是伴侶。再也別提什麽交尾，除非姐姐愛上我。”
    但是姐姐何時才能愛上小青呢？要得到小白的愛，似乎漫長而遙遠。
    白蛇歎了口氣，道：“小青，你做我弟弟，就是為了以後做我丈夫吧。”
    青蛇用沉默回應。
    白蛇又道：“但是你知道嗎？這樣是不行的。你如果一直做我弟弟，我就會永遠把你當弟弟。弟弟絕不會轉化為丈夫。就像兄妹、姐弟之間很少動情一樣。實言告訴小青，我並非完全排斥愛侶和婚配，隻是覺得自己沒有準備好。而且我也有些喜歡你，但還不足以稱作愛。”
    白蛇的話青蛇消化了好一陣，它比較關心其中一句：“姐姐也是喜歡我的？”
    “是的。我喜歡你，但這種喜歡我覺得還不足以稱作愛。而且我們談論情愛太早了，我們之間可能有愛的種子，但是沒辦法現在就發芽生長。我認為我們心智都不夠健全完備，不該這麽早妄談情愛，浪費我們愛的種子。”
    青蛇咀嚼消化著白蛇的這些話，快要被白蛇說服了。既然它們以姐弟關係待下去很可能會永遠變成姐弟，那應該怎麽辦呢？現在分開嗎？
    白蛇又道：“小青，我說得有理嗎？你可說出你的想法，不用拘束保留。”
    青蛇道：“你說的有理。姐姐剛才說如果現在與我姐弟相處，以後就永遠是姐弟，就再難變成夫妻了。是不是說我們待在一起會毀了我們彼此的好感，使這種好感變成姐弟親情。”
    白蛇點點頭：“我在想如果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並繼續修道成長，待以後我們都不那麽幼稚的時候再見麵，那時候我們相愛的話，可能會更好。”
    青蛇道：“姐姐是說我們應該分開？”
    白蛇道：“這正是我現在的想法。可是，我又擔心你，擔心你莽撞剛直，招惹到危險。所以不想和你分開，想留在你身邊照顧你、指引你。”
    青蛇雖然覺得白蛇說得對，但也很沮喪，它道：“我沒事的，我活了幾百年了，不都沒事。不用你指引照顧。”
    白蛇道：“但我確實擔心你。”
    青蛇問道：“既然我們都同意繼續下去，隻能做姐弟，那就做出決斷：我們現在就分開。等以後見麵再談情愛。”
    白蛇道：“我實在對你放心不下，我們再過一個月再分開吧。如果到一個月頭上，我們都不願意分開，就繼續待在一起，不分開也行。”
    青蛇聽到還有一個月，心裏一寬，暗道接下來一個月裏，我不要以弟弟自居，讓自己更像個伴侶，但如果一個月後真的分開了，怎麽相見呢？
    青蛇問：“剛才姐姐說的話，我完全信服，我不想和姐姐永遠隻做姐弟，我們就一個月後分開吧。但是我們分開後如何重逢呢？”
    白蛇道：“如果我們要分開，就約定一定時間再見，一年如何？”
    青蛇道：“好，一年中的哪一天呢？”
    白蛇道：“八月十五，中秋。正是團圓的節日。”
    青蛇道：“在何處相見？”
    白蛇道：“嗯……杭州西湖邊相見如何？”
    青蛇道：“我沒去過那裏，西湖有什麽特殊意義嗎？”
    白蛇道：“我百年前去過那裏一次，覺得那裏風景甚美，當時就想自己一個蛇遊玩太浪費了，當時就許願將來有了好友，就與好友一起玩耍。
    現在有了你，就想讓你也看看那裏的美景，也了卻我的夙願。所以定在那裏。如果小青有更好的地方，也可說出來。”
    青蛇道：“我人間去得少，不知道有什麽好地方。那就杭州西湖吧。”
    它們說定了這件事，反而平靜下來。
    白蛇恢複了人身，就用匕首、獸皮給自己做了個皮裙子，圍在腰間，又找了一種很結實的草，把獸皮綁起來，就成了裙子。又做個褂子，穿在上身。穿好了問青蛇是否好看。
    青蛇道：“我不懂人類的衣服，為什麽要遮住胸前和腰間。”
    白蛇道：“你不知人類習俗認為女人這上下兩處不可示人嗎？他們認為這是女人羞恥之處。”
    青蛇道：“我知道，但不理解。羞恥嗎？”
    白蛇道：“我也不認為羞恥，隻是既然做人，就學學人的規矩好了。”
    青蛇道：“我沒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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