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青蛇忽然覺得頭上一疼，睜開眼發現，原來他翻身時發現頭發被白蛇姐姐壓住了。他怕弄醒她，就沒動。白蛇的頭發就在他鼻子前，這氣息和之前相近，又有些不同。
    一會白蛇又雙手摟住青蛇脖子，青蛇去看白蛇，想看看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但是白蛇閉著眼。他就小聲說：“姐姐？”
    白蛇沒回應。
    被小白抱著的感覺，又和剛才不同，似乎像是喝了酒，讓他有迷醉之感。
    小白一定是睡夢中不受控製才抱他，他覺得自己最好不動，但身體有些緊張和異樣。
    過了好一會兒，白蛇放開了他，翻身到另一邊了。
    青蛇覺得剛才的緊張消失了，但也有點悵然若失之感。
    一會忽聽白蛇道：“小青，小青……”
    青蛇忙回答：“姐姐，姐姐。”
    白蛇道：“夢裏還回答我。”說著她就笑了。
    青蛇道：“以為你在做噩夢呢。你醒了啊。”
    白蛇道：“我剛才醒了，試試睡夢中叫你，會不會得到回答。沒想到你沒睡，為啥不睡。”
    青蛇道：“跟小白在一起睡，很難得有一次，總得珍惜一下，睡著了就不知道了。”
    白蛇道：“我們兩蛇親密無間，相互救過命，在一起睡有什麽了不起，而且我們隻是一同休息，並無其他，值得這樣？”
    青蛇側過身，在夜色中看白蛇的臉：“小白，你剛才抱我了，你曉得嗎？”
    白蛇眉毛挑了下，道：“我抱你了？肯定都是周公讓我抱的，實際上我不想抱。”
    青蛇問：“誰是周公？”
    白蛇道：“夢神，管做夢的。發現小青一點常識都沒有。”
    青蛇噘著嘴，翻過身，背對白蛇。
    “值得生氣嗎？”
    青蛇道：“我不懂你教我啊，就會數落我。”
    “好好，我教你。”白蛇從身後抱住青蛇。
    青蛇道：“抱我不怕喪失真元了。”
    白蛇道：“我有克己功夫，隻要你別動就好。”
    青蛇被白蛇從背後抱著，又是一種新奇的感受，特別是白蛇姐姐呼氣時都吹在他脖頸，每一次白蛇呼吸，都像是吹在他心裏。
    他就在這種感覺裏睡著了。
    一直到太陽高升，曬到青蛇眼睛上，青蛇才醒來，但他不願意起來，就用被褥蒙住頭。
    白蛇醒了，在青蛇肚子上撓癢癢，青蛇隻好笑著坐起來。
    白蛇手裏拿了一把梳子：“小青，我給你梳頭。”
    “做人真麻煩，還要梳頭。”
    白蛇卻開始梳起來，還一邊道：“我們今晚真好。”
    青蛇道：“好在哪裏？”
    白蛇道：“我們睡在一起，但並不思床笫之歡。這樣水一樣的感覺，超越肉體的親近，我很喜歡。真的如同姊妹一樣。”
    青蛇道：“你怎麽知道小青沒想呢。”
    白蛇皺起眉頭：“不要破壞我的好感，請你以妹妹自居。”
    青蛇道：“做弟弟妹妹都無所謂，但是姐妹之間就沒有親熱的事嗎？我聽火鴉妹講過則天皇帝和上官婉兒就……”
    白蛇道：“閉嘴，又說你火鴉妹，火鴉妹啥都對你講，武則天的風流韻事也對你說。你們兩個談話就沒有任何禁忌嗎？啥都說。讓我都嫉妒了。”
    白蛇承認自己嫉妒，讓青蛇很開心，特別是現在又這麽近距離和她待在一起。
    青蛇問：“火鴉妹比我還蔑視人類的規矩，說話百無禁忌。”
    白蛇道：“那真是先天神體呢，沒有一點後天的汙染。”
    青蛇又說起武則天和上官婉兒，問：“姐姐見多識廣，知道兩個雌性或女人之間可以做夫妻的嗎？”
    白蛇道：“總說這些很無聊的，即使你我最終在一起，我們也不是凡人夫妻，而是道侶。兩個女人自然也是可以做道侶的。相傳古神女玄女、素女就是一對道侶，現在下界有名的女修黎山老母弟子樊梨花、紅拂也是。”
    青蛇點點頭：“希望我們能做道侶。”
    白蛇不說話，繼續給青蛇梳頭，全梳了一遍，就把青蛇頭發挽在頭頂，還用一根銀簪別住。
    白蛇想要為自己挽個複雜的發髻，但是隻知道理論，不會實踐，挽幾次，都不成功。最後隻好挽了個和青蛇差不多的簡單的發髻。
    青蛇道：“這樣也很好看啊，而且我們姐弟一樣的呢。”
    白蛇梳洗畢，道：“以後再學那些吧，現在我們上街逛逛去。”
    “你腿傷好了嗎？”
    “好了。”
    青蛇道：“人類都要錢的，我們找點錢。”
    白蛇聽從，他們在府裏翻找，最後終於找到本州府庫，從裏麵拿了很多金銀，找一個大口袋裝上。
    青蛇扛著口袋，就和白蛇出門了。
    街上是真熱鬧，兩人邊走邊談，還不停體驗那些沒用過的東西。還買了許多好玩的東西，準備送給火鴉。
    而白蛇一頭銀發，特別吸引路人注意，走到哪裏都有人圍觀，青蛇幾次想發作吃人，都被白蛇阻止。最終白蛇使用幻術，讓自己頭發看起來像是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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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逛了一天，買了一大堆東西。
    到了夜裏白蛇提議住客棧。
    青蛇想回家：“我們別玩了，回去吧，匯龍潭底的寶貝再被人撿走了。”
    白蛇笑道：“剛出來啊。明天回去。今晚體驗一下人類客棧。”
    “客棧有什麽好的？”
    “我和你扮作夫妻住客棧呢？”
    “夫妻？好。”
    白蛇笑道：“怎麽同意了？”
    青蛇道：“沒住過，住一下總是好的。”
    白蛇笑著和他開了一間最上等的房間，房間很大，還有浴桶。並有美食供應。
    青蛇對這些沒什麽興趣，他隻對店裏夥計的對他們的稱呼感興趣，於是搖鈴叫夥計過來。
    叮鈴鈴。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夥計很快過來了：“請問客官，尊夫人，有什麽需要的？”
    青蛇道：“你向我和夫人請安，有賞錢，請安十次給你一塊銀子。”
    那夥計很機靈，雖不理解這位客官的行為，但也叫得很順口：“青老爺，青夫人，小的給你們請安了。”
    “好，請起。再來一遍。”
    “青老爺，青夫人，賢伉儷光降鄙店，真讓店裏蓬蓽生輝。小的給老爺夫人請安了。”
    “不錯，還會變花樣。起來吧。再來一遍。”
    ……
    白蛇在旁邊捂嘴笑，最後白蛇覺得無聊了，就扔給夥計一塊銀子：“快走吧，青老爺瘋了，一會要吃人的。”
    “謝青夫人。不叨擾老爺夫人休息了，小的告退了。”夥計拿著銀子蹦蹦跳跳地走了。
    白蛇看青蛇，笑著道：“小青這樣有意思嗎？”
    青蛇笑道道：“很有意思。我聽了很開心。”
    白蛇道：“真那麽開心？”
    青蛇道：“是。”
    白蛇道：“我叫你一聲算了，你開心下就去睡覺。”
    青蛇道：“好啊。姐姐……咳咳……夫人要叫我什麽？”
    白蛇咯咯笑了好一陣，最後勉強嚴肅起來，喊了聲：“夫君。”叫完自己又笑起來。
    “姐姐不要笑嗎？氣氛都破壞了。”
    “好好，”白蛇清清嗓子，“夫君，請歇息吧。”
    青蛇道：“謝娘子。”
    白蛇板起臉：“小青，不玩了。去睡了。”
    青蛇也學著撒嬌道：“姐姐，再玩會嘛。”
    “好好好，最後一句啊，咳咳，郎君今晚陪奴家睡吧。”
    “甚好，我們夫妻同睡。”
    白蛇在青蛇頭上彈了一下：“我睡大床上，你睡那個小床。”
    青蛇道：“為什麽不一起睡，昨夜還一起呢。”
    白蛇道：“壓頭發，而且亂道心。”
    青蛇道：“我們都把頭發剃光算了。”
    白蛇笑道：“我才不剃光，那成尼姑了。”
    青蛇又道：“那我變回蛇陪姐姐睡如何？”
    白蛇板著臉道：“小青，我們偶爾在一起睡一下就好了，不要天天那樣。我今晚就想獨自霸占一張床，當當大小姐，你是人是蛇都一邊去。”
    “好好，白大小姐。”青蛇躺小床上去了。
    白蛇躺下後。青蛇道：“姐姐，我把倆床並一塊吧，你給我一隻手，讓我拉著手睡。”
    “不給，拉著手睡不好翻身。”
    “好沒意思啊。”青蛇噘著嘴道。
    “我的衣服給你。”白蛇把自己的粉色肚兜解下來遞給青蛇，那是昨晚在刺史府中找到穿上的。
    青蛇道：“這個給我了？以後我穿了。”
    “你穿唄。但是夜裏別上我床。”
    “你穿什麽？”
    “我穿白天買的新的。”
    “那你幫我穿。”
    “好，幫你。”
    青蛇坐在床沿，白蛇就把肚兜兩根帶子都係上。
    肚兜帶子勒在脖子裏，腰間感受也不同，特別是剛才姐姐手指觸碰到他肌膚的時候。人身時肌膚比蛇身時的鱗片嬌嫩很多。
    係好了帶子，白蛇在青蛇後背拍了一巴掌：“安寢，做個美夢。”
    青蛇道：“跟姐姐在一起就比最美的美夢還好。”
    白蛇笑起來：“小青變得油嘴滑舌了。”
    青蛇道：“我發自天然，哪裏油嘴滑舌了。”
    白蛇道：“那你是天然會說嘴。”
    青蛇道：“你也可以說啊，說跟我在一起就是美夢。”
    “我不說，肉麻。”
    “不說拉倒。”青蛇背過身去。
    “發脾氣呢，你才是大小姐。”
    青蛇不說話。
    “郎君、官人，睡覺了。”
    “哎哎，娘子，安歇了。”
    聽著這兩個稱呼，青蛇心滿意足。
    青蛇想到自己穿著小白姐姐穿過的肚兜，算是間接與姐姐親密接觸了，也很讓他心裏樂開了花一樣，就這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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