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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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蛋?什麽意思?”白蛇的聲音中似乎不信。
    “就是我生下來一個蛋。小白聽不懂嗎?”
    “明白了!幾百年沒有生蛋,都快忘記了。抱抱小青,你為此難為情嗎?”
    “嗯,是有一點難為情。”
    白蛇的聲音很溫柔:“生蛋很平常的,不要放在心上。我斬赤龍前也生過很多次蛋。我們又多了個共同點,讓我們姐妹更親密了。你難為情就撲到我懷裏,讓我抱著你。”
    “聽姐姐這麽說,我心情好多了。姐姐抱著我了,我下巴擱在姐姐肩膀呢。”
    “好,我們姐妹貼在一起,感覺小青很軟呢。”
    “很軟嗎?貓姐說我那裏不起眼。”
    “哈哈,不聽她胡說,我親自驗看才算數,”白蛇停了下,又道,“青兒在我懷裏了,難為情就閉上眼,你能講講過程嗎?”
    “姐姐知道我難為情,還讓我說。”青蛇嘟起嘴巴,“但我願意說給你聽:貓姐姐說蛇身時不會來信水,於是我就以蛇身應對信水期,果然沒來信水,但是卻生了個蛋。”
    “原來如此,又是輕梅。”
    “是,貓姐事情真多,總是坑我。”
    “都怪當時我身邊沒有其他人,如果木蘭姐或紅楂姐在就好了。當時剛好輕梅姐來看我,隻有她可以托付。我就托她轉交你東西。”
    “貓姐就會折騰人。”
    “對不起,小青。都怪姐姐,你被輕梅姐折騰,大半責任是姐姐的。”
    “還有那個腰帶,姐姐知道嗎?”
    “我知道,輕梅跟我說了。”
    “姐姐怎麽看?”
    “我知道你喜歡無拘無束,輕梅太自作主張了。我見麵後,就為你摘下來,好嗎?”
    “好吧。”青蛇回答得有點猶豫。
    “怎麽?你想繼續戴嗎?如果你想為我繼續戴,我也不反對。”
    “不是啊。但是確實有一點好處,就是我這個半個月瘦了,如果不戴,可能會繼續胖。”
    “胖就胖唄,無所謂。隻要小青喜歡就好,無論再胖都是我的小青。”
    “但我也不喜歡很胖啊,”青蛇想到腰帶最主要的作用,“我佩戴腰帶後,不可以接觸任何其他人,這樣似乎對姐姐更忠貞了。姐姐對此怎麽看?”
    “我覺得不必依賴外物保持什麽忠貞。”
    姐姐不需要我對她忠貞嗎?青蛇忽然想到最關心的事情:“姐姐,你說過喜歡我,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你也喜歡我,對吧?”
    “當然。”
    “我們現在開始相互喜歡呢。”
    青蛇還是覺得喜歡太輕,就問:“小白,我們是道侶嗎?”
    “是。”
    “真的嗎?”
    “真的。”
    “太好了。姐姐答應我了,不能反悔啊。”
    “怎麽會反悔!但是我也想說……”
    聽到“但是”,青蛇心裏一緊:“姐姐想說什麽?”
    “道侶相當於修道者的夫妻,結為道侶就像是凡人結婚。這對我們是一件重大的事,我們不該這樣通過傳音就說定,我們應該麵對麵、鄭重其事地盟誓,比我們以前結拜姐弟時更嚴肅認真。這是我們的終身大事呢。”
    “嗯,我們一見麵就盟誓。”青蛇得到姐姐的肯定回答,心裏感覺非常踏實,她目光又落到那枚蛋上,就問:
    “這個蛋應該怎麽處理呢?”
    “這個嘛……你以前是雄蛇,可能不了解我們雌性妖類的一般做法。”
    “什麽作法?”
    “我們蛇類和鳥類,也就是卵生的雌性妖類,通常會把自己斬赤龍前下的最後一個蛋叫做末蛋。一般來說,會把末蛋送給好友或心上人,以示最大的信任。”
    “末蛋?但我的不是末蛋吧。”
    “你這個特殊,是處子蛋,也很珍貴呢。送給我吧。”
    “好啊,送給姐姐。”
    “怎麽送呢?”
    “你先存放到冰窖裏好了。”
    “好,我現在就去。”
    青蛇攜帶著那枚蛋,帶著傳音牌,把蛋放到別墅地下一層的冰窖裏。
    然後她飛到島上一棵大桃樹下,靠著桃樹與姐姐說話。
    “我放好了,送給姐姐後,姐姐準備怎麽對待這枚蛋呢?”
    “我拿到再說,保持神秘。”
    “好。姐姐,你的末蛋送誰了呢?是不是貓姐?”
    “沒有,誰也沒送。存起來了。”
    “存起來了?存哪裏了?”
    “萬象天妖宮,那裏有個特別冷的藏寶室,蛋放那裏藏幾百年都不會壞。”
    “我聽過,沒去過。我以為隻是傳聞呢,真有這個妖宮嗎?”
    “當然有,我親自去過,還把自己末蛋存放在那裏。那是妖尊西王母的舊宮,現在宮主是一位叫天香夫人的萬年天狐。天香夫人負責我們妖類各種事物。”
    “原來如此,將來一定去看看。”
    “好,帶你一起去看。”
    “姐姐的末蛋放那裏做什麽?”
    “等著給你呀。”
    “給我?”
    “對呀,我剛才不是說了,末蛋要送給最信任最好的朋友或心上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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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生末蛋時沒有心上人嗎?”
    “沒有。”
    “貓姐不是嗎?”
    “不是!輕梅說話沒個正經,她就喜歡詼諧滑稽,沒幾句是真話,你不要吃她的醋。”
    “嗯。能成為姐姐心上人,真讓我開心呢。但是我們姐妹的蛋放一塊的場麵,感覺有點怪怪的。”
    “有什麽怪的,你是生蛋太少。我有幾百年時間,每年都生好幾枚蛋。直到通靈後斬赤龍才不生蛋了。生蛋很平常的,其實人類也生蛋的。”
    “人類生蛋嗎?姐姐是指女人排卵嗎?”
    “對,不過人類女性生的蛋很小,幾乎看不見。”
    “我能看見,我上個月就看到了自己的。”
    “你有龍蛻的力量,又吃了慧目果,目力強。”
    青蛇又說回姐姐答應做她道侶這事上:“姐姐現在是我道侶了,我應該換一個稱呼叫姐姐嗎?”
    “你想叫我什麽?”
    “娘子?”
    “好怪呀,不習慣。”
    “夫人?”
    “你自己喜歡這麽叫嗎?”
    “我也不是很喜歡,姐姐叫著最舒服。”
    “那就繼續叫唄。”
    “真希望我們現在就見麵,當場盟誓成為道侶,一想到要等到中秋,還有半年多,我就急不可耐。”
    白蛇道:“也許可以提前見麵。但我需要問問師母的意見,如果師母同意,說不定我們除夕就能見呢。”
    聽了這話,青蛇跳了起來:“真的嗎?”
    “希望能成真,也許不該在不完全確定時就告訴你。”
    “沒關係,我們理應無話不談。”
    青蛇又說到天亮,結束了傳音。
    現在她心裏充滿期待,又祈禱媧皇護佑,能讓她過年時見到小白,然後和她山盟海誓成為道侶。
    青蛇都想了好幾套她們盟誓時說的詞句,也想了好幾個合適的地點。還想著到時候穿什麽衣服,要不要學人類婚禮的樣子?
    想著這些事,真是又緊張又興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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