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烽火連城
    烽火連城
    七月的鄂畢河泛著青銅色，李奇用刺刀挑開軍帳布簾，濕熱的水汽裹著密信上的龍涎香撲麵而來。
    柴婉兒正在用威尼斯鏡片破譯密碼，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瓷器碎裂聲——李奇把茶盞摔在了貼滿箭孔的遼東地圖上。
    &34；吳三桂這個老匹夫！&34；李奇抓起信紙拍在沙盤邊，&34；他在薩爾溫江架起了三十六磅艦炮，張又鳴的南洋分艦隊在安達曼海損失了兩艘鐵甲艦！&34；
    梁家富摘下被硝煙熏黑的望遠鏡：&34；羅刹人的飛艇部隊今晨掠過烏裏雅蘇台，朱大超的第五騎兵師......&34；
    話音未落，帳外傳來蒸汽機車的嘶鳴。
    渾身是血的傳令兵滾下機車，懷裏緊抱的銅管已經變形：&34；烏蘇裏急報！沙俄近衛軍突破冰防線，吳有財將軍的第三車營......全滅！&34；
    柴婉兒突然用俄語驚呼：&34；這封截獲的密電！&34；她顫抖的指尖劃過羊皮紙，&34；瑞典國王與多爾袞在但澤會盟，波蘭翼騎兵正在學習清弓戰術......&34；
    李奇扯開領口銅扣，胸前的懷表鏈纏住了沙盤上的小旗。這塊產自瑞士的精密機械表，是上個月從荷蘭商船繳獲的戰利品。
    秒針跳動聲裏，他仿佛看見三條戰線在歐亞大陸同時燃燒。
    &34；讓張又鳴帶主力艦隊北調。&34；李奇突然抓起紅鉛筆，在鄂霍次克海劃出血色箭頭，&34；用燃燒彈給羅刹人洗個蒸汽浴。&34；
    梁家富的獨眼閃過一絲憂慮：&34；那南洋......&34；
    &34；把阮天豪的艦炮船隊派往馬六甲。&34；李奇將鉛筆狠狠戳進緬甸位置，&34；通知暹羅王，若再作壁上觀，明年今日朕就去曼穀喝椰子水！&34；
    夜色降臨時，三發綠色信號彈照亮冰海。
    張又鳴站在&34；鎮遠&34；號鐵甲艦指揮塔，看著十二艘雷擊艦切開浮冰。
    這些裝有彈簧魚雷發射管的快船，是參考當年劉步蟾在黃海的設計改良的。
    &34；全速突擊！&34；隨著旗語揮動，兩百具火焰噴射器在海岸線同時噴發。
    這是李奇特製的凝固汽油配方，混入了從婆羅洲礦井提取的瀝青。羅刹人的雪地堡壘瞬間化作熔爐，樺木搭建的了望塔在烈焰中扭曲成詭異的角度。
    但對岸密林裏，沙俄元帥庫圖佐夫正用鍍金懷表掐算時間。
    &34；放冰龍。&34；他對著新式電話機下令。三十架裝有硝酸甘油爆破筒的雪橇衝入火海，極寒與酷熱碰撞出衝天水霧，明軍雷擊艦的螺旋槳頓時被冰淩卡死。
    &34；該收網了。&34；庫圖佐夫撫摸胸前的聖安德烈勳章。
    十二艘英國援助的破冰船突然從浮冰區現身，甲板上的馬克沁機槍噴出火舌。張又鳴親眼看著&34；經遠&34；號輪機艙被穿甲彈貫穿，混著原油的海水在他腳邊沸騰。
    與此同時，雲南騰衝的銅炮台上，鄭大石正用濕毛巾捂著口鼻。
    吳三桂的緬甸象兵踩著毒煙推進，象鞍上架設的速射炮竟是葡萄牙最新款。
    &34；放滾雷！&34；他踹開彈藥箱。
    三百枚包著鐵釘的炸藥筒順山勢而下，卻在象群前被神秘氣浪掀飛——法軍顧問團帶來了原始火焰噴射器。
    最危急時刻，天際傳來熟悉的蒸汽轟鳴。
    阮天豪的蚊炮船隊竟從湄公河逆流而上，陸戰隊那噴火器噴出的烈焰將戰象燒成一個火球。
    鄭大石不知道，為了這次突襲，三艘炮船在吳哥窟水道撞成了廢鐵。
    當鄂畢河戰役進行到第七日時，柴婉兒在電訊室有了驚人發現。
    她對照著繳獲的密碼本，發現羅刹人的求和密電竟用滿文書寫：&34；......請大汗速攻華沙，牽製瑞典......&34；
    李奇突然狂笑，震得牆上的燧發槍跌落在地：&34；多爾袞這老狗，果然和羅刹人尿不到一壺！&34；
    他抓起羽毛筆在停戰書上疾書，忽然轉頭問：&34；你說吳三桂最想要什麽？&34；
    &34；緬甸王璽。&34；柴婉兒不假思索，&34；他在密信中六次提到......&34；
    &34；那就送他個大的。&34；李奇從木匣取出虎符，&34；讓梁家富把二號艦隊的戰列艦刷上黃漆，再刻個&39；受命於天&39；的玉璽——用空心木頭做！&34；
    停戰儀式前夜，庫圖佐夫在軍帳內擦拭勳章。
    副官突然闖入：&34；明軍送來三車貂皮，說是西伯利亞特產......&34；話音未落，貂皮下鑽出三百隻染疫的漠北旱獺。
    當第一聲慘叫劃破夜空時，李奇正在江邊垂釣。
    他聽著對岸的混亂，輕輕提起魚竿——釣線上拴著塊刻滿歐洲王室紋章的懷表，正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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