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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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插曲沒擋住老太太失而複得的好心情,“春花,我是奶奶,看清楚了嗎?”
    慈愛的笑臉讓姚春花淚目,她張了張嘴,發現嗓子很痛,根本沒辦法發出聲音,她一焦急,拿手去抓脖子。
    姚老太這才注意到她的手指血肉模糊,指甲翻裂。
    她淚如雨下,“春花,奶的春花啊,你怎麽啦?你別嚇奶啊?”
    醜醜適時拿出一個碗,碗裏有小半碗水。
    “老奶奶,你喂她喝點水潤潤嗓子吧,她應該是困在裏麵久了,太害怕才發不出聲音。”
    姚老太一聽是這個理,趕忙接過碗把水給自家孫女喂下。
    其實是她下葬前被人喂了傷害嗓子的藥。
    啞了沒辦法對質就沒意思了,在老太太喂水的時候,醜醜順勢把她的嗓子治好。
    村民們遠遠看到姚老太喂水,覺得事情可能不是他們想的那樣,擔著小心髒慢慢挪回去。
    老太太剛扶起孫女,那些人又嚇一跳,往回退了兩步。
    老太太抹了把眼淚,眼裏的欣喜都快溢出來了。
    “春花沒死,我的春花沒死,身子是暖的,她是閉氣了。”
    村民們這才放下心來,紛紛上前關心。
    詩詩好心把棺材板撿回來,“老奶奶,你看,你孫女根本沒死,這塊板上全是血,她被困在裏麵多絕望啊。”
    “是誰這麽狠心把人埋活的,膽子真大,電視裏都不敢這麽演。”
    “壞蛋,大壞蛋,要懲罰。”
    她意有所指,老太太卻未能領會到,反而自責起來。
    “怪我,都怪我,春花從山坡上滾下去被帶回來就沒氣了,我當時太傷心,探到她沒呼吸就暈倒了,沒注意到她的體溫。”
    “等我醒來,她已經被孫女婿換好衣服躺在棺材裏,我一時接受不了又暈了過去,再醒來,國誌抱抱著春花哭得死去活來,我也不好跟他搶......”
    她越說越覺得不對勁,抬頭看向被幾個小娃娃按倒在地的孫女婿,他旁邊站著臉色發白的姚秋萍。
    “國誌,是國誌給春花換的衣服,下葬前他還抱著春花哭,為什麽沒有發現春花的身體沒涼?”
    這一刻她是真的迷茫。
    孫女去了兩天,按理說屍體早該涼透僵硬了的,別說抱著,就算是輕輕觸碰都能發現問題。
    姚春花躺了兩天,顆粒未進,再加上她滾下山坡時落了紅,孩子沒保住,這兩天又沒有進食,很是虛弱。
    因為剛剛喝了兩口水,她身上稍稍回了些許力氣,嘴巴張了張,聲音沙沙的。
    “奶奶,是楊國誌,是他推我滾下山坡的。”
    轟~
    突如其來的消息把老太太炸懵了,腦子嗡嗡作響,她懷疑自己聽差了。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姚春花眼角滾下兩串淚珠,哽咽道:“是楊國誌,我看到他和姚秋萍在山坡上抱著,找他質問,他推我。”
    老太太一整個不好了,眼裏的迷茫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畜牲,他怎麽敢?你懷著他的孩子,兩條人命啊,他怎麽敢?”
    “他明知道你還有氣,他卻著急要給你下葬,他是真的想要你死啊。”
    老太太又怕又恨。
    引狼入室,引狼入室啊。
    當初江水泛濫,淹了村子的糧倉,那時剛秋收完,全村人的救命糧都在那裏,所有年輕壯勞力都去參與撈糧食,無論男女。
    不巧,兒子在部隊犧牲的消息傳回來,兒媳一時恍惚,被洶湧的江水卷走,隻留下孫女和她相依為命。
    楊國誌是隔壁楊家村的,地勢較高沒被江水波及,他們村組織人手前來幫忙時他也在場。
    後來他來求親,看他人長得不錯又有集體榮譽感,家裏也需要一個男人撐起來,就答應了,沒想到他私底下這麽齷齪。
    村民們不敢置信地看向兩人,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視。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剛才姚秋萍一個勁地替楊國誌說話,原來搞破鞋的是他們啊。”
    “天啊,偷吃偷到鄰居,還要倒打一耙,被發現直接下死手,嫁給這種人太可怕了。”
    “姚嬸真可憐,早年女兒走丟,後來兒子兒媳相繼離開,就剩一個孫女,結果卻所遇非人。”
    “一個巴掌拍不響,難道姚秋萍就沒有錯嗎?明知人家有妻子還往上湊,呸,不要臉。”
    “胡說,你們胡說,秋萍才沒有,姚春花,平時秋萍把你當親姐姐一樣,你為什麽要給秋萍潑髒水?”
    “她清清白白一個姑娘,你這樣毀她名聲,是想讓她死嗎?”
    “你不是春花,一定不是春花,你是不是孤魂野鬼進了春花的身,春花多乖啊,怎麽可能汙蔑秋萍,一定是這樣。”
    跳出來的是姚秋萍的娘,她隻生一個孩子,還指望她給自己找個好女婿回來呢。
    最好像楊國誌那樣的能上門當姚家半個兒子,她就不用在妯娌麵前低人一等了。
    姚秋萍像是看到了救星,撲過去抱著親娘痛哭。
    “娘,春花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剛醒來,肯定是受到了驚嚇,我不怪她,也別責罵她。”
    多麽情真意切啊。
    “你們是不是跑題了,別急著宣揚封建迷信啊,喏,這裏有個現成的大壞蛋。”
    “推妻子下坡,有沒有可能不是因為jian情暴露呢,會不會有更直接的,比如為了錢。”
    “老奶奶,你家有錢嗎?”
    詩詩蹲到姚老太麵前,急切想知道故事是不是她想的吃絕戶。
    人群中有人驚呼,“別說,要說村裏最有錢的應該就是姚嬸家了。”
    “唉,那個錢是用她兒子兒媳的命換來的,也不是什麽好事。”
    “是啊,當兵犧牲的撫恤金,救災犧牲的烈士補貼,誰家都不願意拿到這樣的錢,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麽都重要。”
    詩詩一副就知道如此的表情對呱呱挑眉。
    看吧,我猜對了。
    呱呱比大拇指,“主人厲害,我記錄好了,回去讓顧華晟出一本劇。”
    “主人,我掃描到那個秋萍的肚子,她有崽了。”
    哦豁,這下好玩了。
    嘴硬?
    那就打臉。
    聽聞是烈士家屬,謝臨走到楊國誌邊上,“不小心”踩一腳他的手,又“不經意”地扭了兩下,疼得對方冒冷汗。
    然後沒事人一樣走到老太太身邊。
    “老奶奶,先送你孫女回家吧,有什麽事找gong安同誌做主,你們是烈屬,相關部門會為你們討公道的。”
    “到底是人死燈滅才下葬,還是有人圖謀不軌吃絕戶,暗度陳倉倒打一耙,gong安同誌會查明真相的。”
    “有村醫嗎,最好請村醫給你孫女看看。”
    姚老太是個聽勸的,立刻將孫女扶起來,招呼一個年輕力壯的婦人幫忙背回去。
    謝臨一行人被請去姚家。
    詩詩很樂意,她還要看後續。
    楊國誌是被幾個孩子押回去的,一路上他總感覺後頸涼颼颼的,像是有人在背後吹氣,回頭又沒看到任何東西,他更怕了。
    想跑,卻有一堵無形的牆擋著,那牆軟乎乎涼絲絲的,十分瘮人。
    撞了兩次牆,他再也不敢跑了,乖乖回家。
    包括姚秋萍,也被詩詩抱著棺材板明裏暗裏擁進了姚老太的家。
    等村醫來,真相就大白了。
    敢汙蔑我的臭蛋,給你送豪華大套餐,保證你高興得想死。
    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