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嗎？”唐清瀾又問，斯內普驚訝地看向她，不理解她為什麽說。
    什麽叫‘就這樣嗎？’，難道在她眼裏這隻是一件小事？
    “你不理解嗎，我說的是，黑魔王會回來！到時候我夾在他和鄧布利多中間，如果你和我一起...”他頓了一下，繼續，“會很危險，我無法保證能保護好你。”
    “保護我？”唐清瀾遲疑地開口問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這個說法似乎哪裏有問題。”
    她抿起嘴唇，意有所指地看著斯內普，對方這時候像是沒回過神來，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麽奇怪的，
    “你隻是個...”
    斯內普還沒說完，唐清瀾淡淡地凝視他，手拍在自己的腰間。
    小女巫？還是剛剛三年級畢業的無能成年家夥？還是根本不會使用魔法的人？
    唐清瀾麵無表情，腦子裏麵將斯內普有可能的想法過了無數遍，她最終還是說道：“你總是會小瞧我，為什麽？”
    “小瞧你？不，我沒有。”斯內普解釋，“我隻是擔心你，經常會忽略很多東西。”
    “所以你下意識覺得我是應該受到保護的那一個？我大師兄從來不會這樣覺得，他始終將我當成同伴去對待，你憑什麽把我當弱者？”唐清瀾突發不爽，開始質問。
    斯內普回想到對方的與眾不同，才發覺自己總是因為感情和自以為是而將唐清瀾的能力忽略，但自己也絕對不是她所說的那個意思！
    “不，青瀾，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拉住唐清瀾的手腕，著急地解釋，“那是因為，我不想你受到傷害，我..我並不是認為你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我隻是...太擔心了。”
    斯內普垂著頭，有些喪氣，像是終於決定了什麽，他下定決心開口：“我沒有和你提到過，在學生時代，我曾經有過一個最好的朋友，她是我唯一的一個親近的人，我幾乎將她視為那段黑暗歲月裏的救贖。
    我總是自以為是，認為做什麽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她和我在研究黑魔法上麵產生分歧，後麵因為我的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她永遠的消失在我的生命裏。
    我沒有能力保護她，哪怕是朝著黑魔王下跪，哪怕是對著鄧布利多懇求，她最後還是死去了，隻留下唯一的骨血。”
    他眼裏迸發出強烈的哀傷和悔恨，唐清瀾忍不住抱住斯內普的腰，將對方的雙眼遮住。
    “是莉莉·破特，對嗎？”她說。
    斯內普驚訝了一瞬，平靜片刻後：“你怎麽知道？”
    “猜的，很久之前。”唐清瀾沒有過多回答，她不想在這個人的話題上麵停留太久，因為斯內普會回憶起不好的畫麵。
    “對不起。”唐清瀾悶聲說。
    斯內普抬起手想抱住她，然後想到什麽，又忍著放下了，他輕輕地推開唐清瀾，不去看對方疑惑不解的眼睛。
    “我保護不了莉莉，現在黑魔王回歸，會變得更加強大，我更保護不了你，我們...”他的話咽在喉嚨裏不上不下，帶著一股酸澀苦楚的氣息。
    斯內普感覺自己要呼吸不過來了，一股無能為力的懦弱將脖子緊緊團住。
    “我們在一起，不讓他發現就行，如果你實在擔心的話。”唐清瀾看出對方的不忍，搶先開口，“你是間諜，被知道和我關係不清不楚，一定不方便繼續工作，甚至可能會被威脅，那我們就偷偷來。”
    她說著突然心情變好，仿佛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唐清瀾越說越激動，這令她產生一種隱秘的快感，有點類似於和大家在師傅眼皮子底下偷摸幹壞事還要刺激的感覺，她先前沒有經曆過。
    “如果你不能確定是否能保護好我，那麽，就讓我來保護你。”她直視斯內普黝黑的雙眸，看見裏麵的觸動，唐清瀾笑了。
    “怎麽樣，行不行？”
    斯內普有些猶豫，不過這偷情般的戀愛真是正常嗎，聽起來似乎也太帶感了，他一下子認為自己更加人渣了。
    “這，對你不公平...”斯內普還想掙紮一下，但心底期待著唐清瀾說出那句話。
    “世界上哪裏來的公平不公平，你和我在一起，我就開心，你明明對我有意思但卻一味逃避，我就不高興。”
    “不是逃避。”斯內普弱弱地解釋。
    唐清瀾毫不客氣：“對，不是逃避，是為了我好，但是我更討厭這個。”
    斯內普不說話了，他更加用力地抱住唐清瀾，唐清瀾也伸手同樣抱住斯內普，他們的心又貼在一起跳動。
    “我仍然會擔心你，你和鄧布利多合作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他突然說。
    唐清瀾安撫地拍著斯內普的後背，之後才安慰：“我也擔心你，雙麵間諜實際上是站在鄧布利多這邊的，對嗎？”
    斯內普輕輕點頭。
    “我知道這是一項偉大又艱巨的任務，你卻能幹這麽多年，幹到伏地魔死去又複活並將繼續潛伏下去。我更擔心你，我恨不得直接弄死伏地魔然後把你帶回來放好，再也不讓你經曆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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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瀾失落地繼續說：“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你有你想做的事情，就像我有我的。我尊重你，但不希望你因為這件事情推開我，因為我有我的選擇。”
    她一直重申著選擇和價值，唐清瀾明白斯內普不會是那種貪圖享樂的人，更不是懦弱無能的人，他很早就選擇了自己的路。
    斯內普也知道，他現在無法繼續選擇，這也是因為自己的選擇，從那一天開始，他就注定要走某條路，不全是為了別的。
    “不會，我不推開你。”他承諾。
    唐清瀾這才滿意，她放開斯內普拍拍手，又坐回沙發上準備看報紙。
    斯內普錯愕地看著，想不明白為什麽情況突然變成這樣，明明上一秒很煽情溫暖，怎麽下一秒就恢複正常了。
    “你...”他不知道怎麽開口。
    “其實我隻是想知道你明明答應和我在一起，卻總是不讓我走進那扇門，究竟是什麽原因。我以為你是沒放下莉莉·破特，說真的，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我就覺得難過失落。但現在，我明白你的苦衷。”她翻開預言家日報，首頁頭條是布萊克的花邊新聞。
    天呐，這個人不是剛出獄？
    總不能是有人看他變成金龜婿就去貼吧，唐清瀾看著不停眨眼的布萊克已經順眼了不少的臉，又在心裏駁回這個想法。
    “去做吧，西弗勒斯，我支持你。”她慢慢地說，已經在認真看報紙的內容了。
    “但是我不希望你將我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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