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虎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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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我們還是吃了火鍋。
    去的卻不是“小肥羊”,而是“蘇武牧羊”。
    大夫讓不讓,是大夫的事。我吃不吃,是我的事。
    當然,最後我還是選擇聽了大夫的話。
    在這家主要是賣羊肉的火鍋店裏,我自己涮了一斤“牛肉”。
    除了大帝、阿雯還有我,我們三人之外,在當天的“飯局”裏,大帝還邀請了一個叫“季石”的人。
    在我與大帝的那一屆,這哥們也是僅存的一個,尚沒有被我倆“歸攏”的“勢力”頭子。
    但我們的關係一直不錯,近似於“攻守同盟”。或許還因為他是小狼的初中同學,所以我麵對他時,總有著一層奇怪的“親切”之感。因此,在我離開一中之前,從未與“季石”發生過任何矛盾。
    再加上“王頭”“退出江湖”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又沒那麽在乎“混”來的虛名了。所以,也就默許了還有這麽一個牛逼的人物,在我“眼皮子底下”存在的事實。
    當然,如果真的“碰”一下的話,我並沒有十分的把握,可以完勝這個“背景”神秘的原十七中“一哥”。
    開席前,季石直截了當地問尋道:“我聽說你倆上醫院了?到底咋回事啊?”
    我瞪了大帝一眼,點了根煙抽,想看他要怎麽回答。
    “啥也別說了!我不小心把天涯的手指頭砍壞了,縫了三針!”大帝笑著指了指我那纏滿紗布的右手,又脫掉了自己的上衣,轉過身去,背對著季石,換了一個抱怨的口吻,繼續說道:“然後他就捅了我一刀!”
    季石皺了皺眉,又撇了撇嘴,剛欲發表看法,卻被阿雯搶話道:“季石,你說他倆是不是虎逼?哪有哥倆鬧著玩,能往醫院裏鬧的?今天要不是我在,估計他倆非得死一個不可!”
    此話一出,季石忙點頭附和道:“我屮,你倆至於嗎?我以後可得離你倆遠點,太特麽的虎了!”
    “對唄!太特麽的虎了!差點沒捅死我!”大帝也通過看似隨意的附和,將“虎逼”的名號讓了出來,給我一人“承擔”。
    “虎逼)”,雖然怎麽聽都是一句罵人的詞語。但在東北的“黑社會”團體裏,這可是隻有類似於港台社團裏的“紅棍”級別的大佬,才能夠獨享的“榮譽”。
    因為“它”的另一層含義,是“不想死,就別惹他!”
    對於這個付出了“三針”代價才換來的結果,我當然也沒有推辭。
    隻是一言不發地抽完了煙,便自顧自地涮起了眼前的牛肉來。
    自此以後,我與大帝之間,雖然偶爾仍會為了某事爭吵。但卻再也沒有過“動手”的情況發生。
    經季石的親口傳播下,在我們那一屆中,便也隻剩下了一個最大的“虎逼”,那就是我跡天涯!
    臨散場時,已是晚上。
    大帝趁我上廁所時,跟了過來,站在我旁邊的坑位,一邊尿尿,一邊佯裝隨意地對我勸解道:“你今天在醫院的時候,其實挺不應該的!”
    我愣了一下,旋即了然。知道他說的,正是我對媽媽吐出的那些“不孝”言語。
    雖然明白他是為了我好,而且言之有理。但礙於麵子,我隻是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後,便不再言語。
    “挺大個老爺們,主動回去道個歉,就得了!是你讓我把阿姨叫來的,結果你還給人家喊走了,哪有你這樣的!”
    “行了,知道了!”我打斷了他的聒噪,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告辭道:“你和季石說一聲,我先走了!”
    遊蕩在人群稀寥的街上,我卻遲遲找不到回“家”的勇氣。
    為了那可笑的麵子,我他媽的竟然當眾“掘”了最親的人。
    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呢?我他媽的又到底是怎麽了呢?
    悔恨間,電話響起。
    是婷婷。
    她說今天要去她姐家住,然後她姐又出去約會了,她一個人無聊,問我在幹嘛。
    十五分鍾後,我去到她姐家樓下,把她接了出來。
    兩個小時後,“踏破鐵鞋”的我倆,又決定去24小時營業的“加州牛肉麵”裏閑坐。
    在天南地北的瞎侃裏,我不免又添油加醋地,將自己捅了大帝的事情,向婷婷吹噓了一番。
    無論我說什麽,她都會靜靜地聽著。
    一笑,就是兩個深深的酒窩。
    淩晨12點整,我的電話再次響起。
    是媽媽。
    “你幹啥呢?還不回家?”她問道,語氣出奇地溫柔。
    我瞬間破防,但還是佯裝“不耐煩”地回答道:“在外邊吃飯呢,有事嗎?”
    片刻地沉默後,她輕聲問道:“你那手,麻藥勁兒過了吧?”
    聽著她仍舊溫柔地語調,我早已哽咽到無法吐字。礙於婷婷坐在對麵,隻得扭過頭去,支吾了半晌,方才“勉強”回答道:“嗯,早就過了。”
    “那刀傷一到了晚上,才是最疼的時候。”媽媽輕聲地念叨著,又有點像自言自語。“我剛手完術的時候,就是晚上的時候最疼。不吃止疼藥的話,根本就挺不住!你的手指頭,現在是不是也一跳、一跳的疼?跟心跳的節奏一樣?”
    壓製了一整晚的悔恨,噴泄而出。我哪裏還顧得上,丟人與否?
    雖咬碎了鋼牙,眼淚卻還是決堤。
    半晌未聽見我的回複,媽媽又在電話裏呼喚道:“天涯?”
    為防止自己哭出聲音,我連忙將左手的手背,遞到了自己的唇邊,“血口”大開,用力地咬了下去。直到疼痛可以止住抽泣,方才對著話筒,“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
    “早點回來吧!別在外邊待的太晚了!這幾天都得好好休息,不然不利於傷口愈合!”
    聽著媽媽商量的語氣,我也早就沒了繼續“裝逼”的力氣,“乖乖”地答複道:“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回去了。你早點睡吧,別等我了,我到時候走地下的那個門。”
    在我正沉浸於感動之中時,媽媽卻突然“脅迫”道:“行,那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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