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浪子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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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的是,那天剛好是小狼自己一人在家。
    她的爸爸,屬於“國家幹部”。節假日時,總會值班。
    因為是初二,所以“回門”的狼媽,那晚正逗留在小狼的姥姥家打著麻將。
    小狼待著無聊,吃過晚飯,便自己回家看電視去了。
    電話接通時,她正在看《蜘蛛俠》。
    隻隨意地閑扯幾句後,我倆便沒了話題。
    可又都不想掛掉電話。
    結果就是,我“陪著”她,“聽”了一整部的“漫威”。
    方式是,她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用語言,給我轉述電影裏的劇情。
    雖然到最後,我也沒能說出那句,“我想你了”!
    但至少,掛掉電話的瞬間,我終於有了離開此處“團圓”的確切理由。
    我要回去,約見愛情!
    “破五”,是東北的習俗。
    也即是過了“初五”,才算是過年。
    若年還沒過完,我便提出要走的想法,勢必會被以姥姥為首的長輩們,斥責一番。
    所以,我一直熬到了“初六”,才趁媽媽剛“胡”了一把“大”牌,心情上好的時候,以極為誠懇地態度,說出了這樣一段話:“媽,開學就要去新學校了,我想提前回家看看書。太久沒上學了,怕自己跟不上!”
    媽媽那原本還以一個非常誇張的角度,使勁兒上揚的嘴角,在聽到我聲音的刹那,便努力地壓了下去。
    “你願意幹嘛就幹嘛!別跟我說!我沒工夫搭理你!沒看我忙著呢嗎?”
    很顯然,她並沒有細聽我所說之話。
    無論內容如何,隻要聲音是我,她便會下意識地反駁。
    開口即否定,便是我變“壞”以後,她麵對我的常態。
    我沒有說話。本想著等著她被“麻將女神”下一次光顧時,再伺機而動。但又怕等得太久,耽誤了行程。
    猶豫之餘,我下意識地瞥了坐在媽媽對麵的姥姥一眼。
    剛被媽媽“摟”下“莊”的姥姥,本就心懷不滿。接到我的“求助”信號後,立時開口對媽媽“搶白”道:“人家孩子要回去看書,你幹啥不讓?大過年的,瞅瞅你跟孩子說話時是個啥態度!”
    媽媽撇了撇嘴,抗議道:“好好打你的麻將得了!你咋不說大過年的你跟我說話時是啥態度呢!我這都是跟你學的!”
    見牌桌上大有爭執之意,在姥姥一旁坐著,嗑著瓜子看熱鬧的大舅,立刻出言打圓場道:“行了緣,你少說兩句吧,別一會兒打丟牌了,剛起的點子再沒咯。”
    除非是工作上的事,媽媽才會與大舅針尖對麥芒地探討外,隻要涉及到生活,她對他可以說是言聽計從。
    姥爺死的早,長兄為父。
    但這一次,媽媽卻並沒有“住嘴”,而是轉頭埋怨起我來。“你快一邊待著去吧!你往這一坐我的好運氣都沒了!”
    “運氣”二字,是迷信的媽媽,最在乎的東西。
    為了不擔如此大的“風險”,我決定起身離開。
    可剛站起來,大舅再度對媽媽開口提示道:“你快拉倒吧!我從過年看熱鬧看到現在了,你好像就天涯坐你旁邊這一會兒,胡了那一把大牌吧?你這運氣都是你兒子帶給你的,還不知足!”
    話音剛落,媽媽按住了姥姥剛打到桌麵上的一張“八餅”,大喊道:“碰!哈哈,我‘聽牌’了!”
    姥姥瞪了媽媽一眼,斥責道:“‘聽牌’就‘聽牌’唄,你喊那麽大聲幹嘛?嚇我一跳!”
    媽媽笑著還嘴道:“我不是怕你老了,耳朵背嘛!”
    正在她們“其樂融融”,我卻“進退無據”之時,大舅對我擺手道:“來天涯,你把凳子搬這來,咱倆一左一右,給你姥姥護法!你媽不需要你的好運!”
    “對,上姥姥這坐著來,別在那聽你媽埋怨!”姥姥也跟著附和道。
    媽媽立刻反駁道:“這是我兒子,憑啥去你那坐著?你有你兒子在一邊坐著就得了唄!”
    我知道,此刻媽媽在乎的,並不是我的“兒子”身份。
    就算是一坨狗屎,隻要能給她帶來好運,她也會堅決地留在身邊!
    哪怕,要捏著鼻子!
    我尷尬地看了看大舅,又看了看姥姥,不知如何是好。
    其實我的本意,是甘願做這“坨”,能夠給媽媽帶來好運的“狗屎”的。
    雖然,會讓她捏著鼻子。
    但至少,能夠讓她喜歡!
    看出了我的為難,大舅立刻解圍道:“行吧天涯,那你還是在你媽那坐著吧!看看到底是咱倆誰的運氣好。”
    我剛依言坐下,媽媽左手邊的二舅媽,立刻開口道:“哎呀媽呀!你這不是難為天涯呢嗎?人家還是個孩子,哪能跟你這個大老板比運氣啊?”
    此話一出,媽媽的右手邊,一向沉默寡言的二舅,忍不住接話道:“莫欺少年窮!你咋知道天涯將來就不如咱哥呢?我看這小子錯不了!我像他這麽大的時候,還不如他呢!”
    大舅放下了手裏的瓜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順著二舅的話頭,繼續說道:“對唄!我看咱家下一輩的孩子裏,也就屬天涯最聰明!年輕人哪有不犯錯的!知錯能改就行!”
    說罷,側過頭,對姥姥問道:“媽,你常說那句話是啥了的?”
    “浪子回頭,杠!”老老頭也不抬地回答出上半句後,恰好‘杠’了一副‘五萬’,在滿臉期待地摸向“後牌”的間隙裏,又重重地說出了最後三個字:“金不換!”
    瞬間後,姥姥與大舅這對母子齊聲歡呼道:“胡了!杠上開花!”
    事到如今,我已記不起姥姥的具體“牌型”,隻記得在姥姥推牌的同時,媽媽也立刻推倒了自己的“牌麵”,滿臉遺憾地抱怨道:“哎呀!哎呀!嘖嘖嘖!我胡‘幺四七餅’!這麽好的牌,讓你們娘們一頓‘吃碰’,愣是給我整黃了!”
    見狀,本來受對麵“母子”喜慶氛圍的影響,也不自覺地咧嘴傻笑的我,馬上收斂神情,重重地歎息一聲,以示自己與媽媽才是“同夥”的身份。
    僅此還嫌不夠,為了緩解媽媽心中的遺憾,我又主動開口“攬責”道:“媽,要不我還是去一邊待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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