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南京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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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年,在李長風大力推動科技發展,引得各方側目之時,又有一連串的好消息傳來。新收的幾個侍妾皆懷孕生子,為這風雲變幻的局勢,添了幾分難得的喜悅。
侍女柳兒,雖臉上有疤且瘸了腿,但她心地善良,聰慧過人,深得李長風憐惜。那夜春風一度後,她誕下一子,取名李星羽。李星羽粉雕玉琢,眉眼間透著靈動與聰慧,仿佛繼承了母親的堅韌與父親的果敢。
來自日本的雙胞胎姐妹千鶴與千代,也各自有喜。千鶴生下兒子李星夢,千代則誕下兒子李星瀚。兩個孩子如同粉妝玉砌的瓷娃娃,模樣可愛至極。李長風看著這幾個孩子,心中滿是為人父的喜悅與責任。
崇禎十年正月,南京。
子時三更,秦淮河的畫舫仍亮著紅燈籠,絲竹聲混著酒客的調笑飄蕩在河麵上。突然,一陣低沉的轟鳴從地底傳來,像是巨獸翻身前的吐息。
下一刻,整座金陵城猛地一顫!
天崩地裂
夫子廟的欞星門轟然倒塌,千斤石匾砸進泮池,濺起的汙水潑在至聖先師的泥塑上。貢院考棚像被無形巨手揉碎的紙盒,正在謄錄朱卷的吏員們來不及慘叫,就被傾覆的梁柱壓成肉泥。
秦淮河畔,醉仙樓的三層木閣在搖晃中解體,名妓薛素素的琵琶弦崩斷,勒進她雪白的頸子。臨窗的徽州鹽商還想跳河逃生,卻被翻湧的浪頭拍回岸上——河水竟在瞬間退去三丈,露出滿是沉船骸骨的河床。
“地龍翻身啦——!”
皇城驚變
南京守備太監韓讚周赤腳衝出內守備府,懷中還摟著戶部剛送來的龍洋稅銀。他眼睜睜看著皇城城牆像酥餅般裂開,玄武湖的湖水倒灌進太平門,守軍的慘叫混著《洪武正韻》的雕版在漩渦中打轉。
最駭人的是孝陵衛方向——太祖朱元璋的明樓竟塌了半截,石碑“治隆唐宋”四個大字裂成八塊,碎石間隱約露出當年劉伯溫埋下的鎮龍銅釘,早已鏽蝕成綠屑。
崇禎的震怒
七日後,北京乾清宮。
南京急報在禦案上堆成小山,最上麵那份沾著血手印:“應天府尹王鐸壓塌在文淵閣,臨終手書‘天罰’二字。”
“天罰?!”崇禎一腳踹翻鎏金炭盆,火星濺到龍袍下擺,“朕登基以來減膳撤樂,他李自成帶頭造反,民不聊生;他皇太極殺燒搶掠,濫殺無辜;他李長風囂張跋扈、擁兵自重,在海外鑄銀元炫富,憑什麽天罰南京?!”
王承恩跪著捧來星象圖:“欽天監奏,地震前夜,紫微垣旁有妖星如刀……”
“又是李長風!”崇禎抓起案上地球紋銀元砸向殿柱,幣麵“壹貫”二字竟嵌進金漆木紋裏,“他鑄銀元刻寰宇,是要告訴天下人——大明疆土不過世界一隅!”
人間地獄
南京城西,幸存者刨著瓦礫找親人。
綢緞商沈萬三的後裔從廢墟裏拖出半截身子,手裏還攥著濟州龍洋——這枚銀元卡在梁木間,竟替他擋下致命一擊。隔壁米鋪掌櫃卻沒那麽幸運,他囤積的官糧全埋在地窖,餓瘋的流浪狗正分食他腫脹的屍體。
最慘是國子監——藏書樓倒塌時,監生們用身體護住《永樂大典》殘本。如今他們的屍骸與書頁凍在一起,有個學子臨終前咬破手指,在銀元背麵寫了“買棺”二字,卻不知這枚錢夠買二十口薄皮棺材。
銀元賑災
二月二龍抬頭,一艘濟州福船衝破長江晨霧。
船頭立著塊“義賑”木牌,穿皂衣的夥計們搬下的不是粥桶,而是整箱地球紋銀元。領頭青年高喊:“李侯爺有令!一枚銀元換一鬥米,一鬥米換一枚銀元,童叟無欺!”
人群瘋狂湧來,有個老秀才卻盯著銀元背麵的世界地圖發抖:“這…這是要變天啊……”
他說的沒錯——當夜,南京禮部衙門貼出告示:凡用濟州銀元者,以通敵論處。可第二天,就連衙役都揣著銀元去黑市換糧了。
崇禎十年三月,鬆江府碼頭,關於有更大餘震的謠言四起。
黃浦江的晨霧還未散去,岸邊已擠滿了拖家帶口的難民。他們背著鍋碗,抱著哭鬧的孩童,眼神裏混雜著恐懼與希冀——南京地震的慘狀仍在街頭巷尾流傳,而更駭人的是坊間瘋傳的讖語:
“地龍翻身九十九,金陵王氣黯然收。”
“快看!濟州的船來了!”
人群突然騷動,江麵上浮現出數十艘三桅福船,船頭懸掛的卻不是大明龍旗,而是一麵繡著“安民濟世”四字的青旗。船板剛放下,一個穿短打的濟州管事便跳上岸,敲響銅鑼:
“南洋沃土,三年免稅!上船即發安家銀元兩枚!”
謠言背後的推手
南京城西,沈婉清的侍女正給乞丐分發炊餅,每張餅裏都裹著張黃紙,紙上用朱砂寫著“三月十八,地火焚城”。更絕的是朝天宮門口的說書人,他繪聲繪色講著《萬曆三十二年南直隸大地震誌異》,卻故意把死亡人數誇大了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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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這手‘驚雀計’當真妙極。”夜不收百戶藏在茶樓雅間,看著碼頭人潮洶湧,“但那些南洋種植園,真缺這麽多勞力?”
沈婉清抿嘴一笑,從袖中抖出份呂宋來信:“李家軍剛屠了反叛的邦板牙省土人,咱們的甘蔗田正愁沒人砍呢。”
民心似水
鬆江知府宋賢的轎子被難民堵在碼頭,他掀簾怒喝:“爾等豈不聞‘父母在,不遠遊’?!”
“大人!”一個書生舉起缺角的《論語》,“書中還曰‘危邦不入’,南京城牆都裂了,還算太平地界嗎?”他懷裏露出半枚地球紋銀元,背麵“呂宋”四島被磨得發亮。
最讓官府膽寒的是,連守城兵卒都開始脫號衣——有個總旗帶著整隊人馬上船,臨走前還把腰牌換成濟州發放的“安家銅符”,上麵刻著“憑此符領南洋宅地”。
崇禎的震怒
四月,北京乾清宮。
應天巡撫張國維的奏折被崇禎撕得粉碎:“一月之內,南直隸逃亡七萬八千戶?朕看這些官員才是該逃的蛀蟲!”
洪承疇趁機呈上密報:“李長風在呂宋島建了六座‘新民鎮’,街道布局與蘇州一般無二。更可疑的是……”他指向附圖,那些鎮中心都立著石碑,碑文竟是《崇禎曆書》裏的星象圖。
“他想當海外天子?!”崇禎將鎮紙砸向地圖,玉石崩裂處恰巧是呂宋位置。
新大陸的種子
與此同時,馬尼拉港的濟州商館前,來自鬆江的繡娘們正學習用蕉葉織布。
“這南洋日頭毒,得把蘇繡的劈絲技法改良。”領頭的王嬤嬤教女孩們將金線混入棕櫚纖維,織出的布料在陽光下泛著奇異光彩。沒人注意到,她發髻裏藏著一小包蠶卵——這是出逃前夜,蘇州織造局老匠人塞給她的。
碼頭上,幾個福建船主圍著地球紋銀元爭吵。有人刮開“美洲”位置的包漿,貪婪的注視著這比中華還要大的無主之地。
而同一時刻,李長風在濟州漢拿山頂點燃烽火。
山腳下,三百艘新下水的福船正在裝貨,船艙裏不是刀槍,而是稻種、蠶卵和刻滿農業技術的銀元。沈初盈清點著名冊笑道:“這十萬兩江百姓,可比十萬精兵管用。”
浪濤拍岸聲中,地球紋銀元在各國商賈間流轉,背麵的世界地圖正被無數雙手摩挲得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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