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探索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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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長風站在濟州島的港口,海風獵獵作響,吹得他的披風呼呼舞動。望著眼前波瀾壯闊的大海,他心中萌生出探索未知的強烈渴望。在這風雲變幻的時代,掌握更多的土地與資源,無疑是壯大自身勢力的關鍵。於是,他決定組織人員探索美洲,將這個艱巨而充滿挑戰的任務,交給了海軍學校畢業的高材生呂俊生。
    呂俊生,年輕有為,有著過人的航海天賦與堅韌的意誌。接到任務後,他深感責任重大,立刻投入到緊張的籌備工作中。他挑選了一批經驗豐富的水手與精通天文地理的學者,組成了一支精銳的探險隊。同時,精心準備了充足的物資、先進的航海儀器以及堅固的船隻。
    出發之日,陽光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呂俊生站在船頭,神情堅毅,他對著船員們大聲喊道:“弟兄們,此次探索美洲,路途遙遠且充滿未知,但這是大帥賦予我們的使命,我們定要全力以赴,為大帥開疆拓土!”船員們齊聲高呼,士氣高昂。
    船隊沿著預定的航線,朝著白令海峽進發。一路上,波濤洶湧,時而狂風驟起,巨浪如山般拍打著船舷,但船員們憑借著精湛的航海技術,一次次化險為夷。
    三月十八,海參崴港的冰層在蒸汽破冰船的轟鳴中龜裂。呂俊生握著黃銅六分儀的手指已經凍得發紫,卻仍死死盯著刻度盤上跳動的反光——這是寧遠侯親授的"日光測緯法",據說能比傳統牽星術精準十倍。
    "緯度56度21分,經度東經140度36分!"觀測員王啟年從鐵皮傳聲筒裏吼出的數字,讓甲板上裹著海龍皮的船員們精神一振。他們腳下這艘"鎮遠級"探險船正噴吐著滾滾黑煙,二十門蒸汽螺旋槳攪碎浮冰,在鄂霍次克海犁出漆黑的航跡。
    "左滿舵!保持離岸三鏈距離!"呂俊生踹開結冰的舵輪鎖,黃銅望遠鏡掃過白令海峽南岸嶙峋的峭壁。岩縫間隱約可見鹿皮帳篷的輪廓,通古斯獵人的骨箭在五裏外就失了準頭,徒勞地墜入浪濤。
    大副陳永泰捧著暖爐湊過來:"按侯爺的海圖,前麵該到廟街了。"他嗬出的白氣在玻璃燈罩上凝成冰花,"侯爺說此地漢唐稱"廟街",蒙元喚"奴兒幹"..."
    話音未落,了望塔突然傳來刺耳的銅鈴聲。六名鄂溫克騎手正沿著冰封的海岸線追逐鹿群,樺皮弓射出的鳴鏑聲穿透海風。呂俊生注意到他們馬鞍旁掛著鐵器——分明是漢式的環首刀。
    "拋錨!放小艇!"年輕的艦隊司令扯開熊皮大氅,"帶兩箱紹興黃酒,還有侯爺準備的《萬國全圖》!"
    冰原上的會麵充滿劍拔弩張。鄂溫克酋長阿穆爾捏碎酒碗的陶土封口,卻對著琉璃酒盞不敢下口。直到通譯官用鄂倫春語念出羊皮卷上的契書:"大明寧遠侯願以千口鐵鍋換此地築港之權",老酋長被煙熏黃的牙齒才在寒風中綻開。
    廟街地理位置優越,港灣深邃,是天然的避風良港。他決定在此建設一個中途補給點,為後續的探索之旅提供有力保障。
    呂俊生帶領船員們迅速行動起來。他們砍伐樹木,搭建簡易的房屋,儲存淡水和食物。同時,與當地的部落進行友好交流,用船上攜帶的一些物資換取了他們所需的物品,並學習了一些當地的生存技巧。
    在廟街緊鑼密鼓建設補給點之時,隊長呂俊生從當地土著酋長口中得知,有一夥羅刹人時常在這一帶欺壓百姓,無惡不作。土著們苦不堪言,卻又無力反抗。呂俊生聽聞此事,心中湧起一股義憤,當即決定為當地土著出頭。
    他迅速召集陸戰隊中精銳的龍蝦兵,這些龍蝦兵裝備精良,手持燧發槍、轉輪手槍,還配備了威力巨大的拿破侖炮以及殺傷力極強的手榴彈。呂俊生向隊員們簡要說明了情況,眾人皆是摩拳擦掌,士氣高昂,紛紛表示要給那些羅刹人一個狠狠的教訓。
    很快,在土著的指引下,龍蝦兵們找到了羅刹人的營地。那是一片位於河邊的開闊地,羅刹人搭建了簡陋的帳篷,正肆意地享受著掠奪來的財物和食物。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場噩運即將降臨。
    山東兵張二狗是陸戰隊的一員,他的手指在燧發槍的核桃木槍托上摩挲,遼東的寒風裹著雪粒子砸在臉上,生疼。河麵上漂浮的冰淩相互撞擊,發出細碎的脆響,就像半個月前在廟街港口,那些赫哲人骨哨吹出的嗚咽。
    "張二狗!發什麽愣?"什長王鐵柱的靴子踹在冰麵上,震得張二狗懷裏剛裝填好的紙殼彈差點掉進雪窩。他指著對岸那片黑壓壓的樺樹林,"圖雅說羅刹鬼的哨卡就在林子後頭,待會跟著老子衝,別跟上次似的尿褲子。"
    張二狗縮了縮脖子,鹿皮靴裏的腳趾已經凍得發麻。那個叫圖雅的赫哲族少女此刻正蹲在呂千總身邊,獸皮袍子下露出一截蜜色的小腿,腰間別著的魚骨匕首在雪地裏泛著冷光。三天前就是她劃著樺皮船闖進廟街,手舞足蹈地說上遊來了吃人的羅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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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填!"隨著旗牌官嘶啞的吼聲,兩百名火槍手齊刷刷掏出油紙包。張二狗咬開紙殼時嚐到硫磺的苦味,鉛彈順著滑膛滾落的觸感像極了小時候在濟南府玩彈弓。王鐵柱突然拽了張二狗一把,張二狗這才發現自己的綁腿鬆了,積雪正順著褲管往裏鑽。
    對岸傳來馬匹的嘶鳴,三十多個紅胡子騎兵衝出樹林。他們穿著翻毛皮襖,馬刀在冬日下閃著寒光,最前頭那個壯漢的鼻環隨著顛簸叮當作響。張二狗的心髒突然跳得厲害,耳邊響起訓練時教官的吼叫:"記住!你們手裏的不是燒火棍!"
    "第一排預備——"千總大人的佩劍劃過半空。張二狗所在的第三橫隊單膝跪地,看著前排弟兄們將燧發槍抵在肩窩。哥薩克們已經衝過河心,冰麵在他們馬蹄下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最前麵的羅刹鬼突然舉起短銃,火光迸現的瞬間,張二狗前排的同鄉李四喜仰麵栽倒,鮮血在雪地上炸開一朵紅梅。
    "放!"
    雷鳴般的齊射震得張二狗耳膜生疼,白煙瞬間遮蔽了視線。濃煙裏傳來戰馬的悲鳴和人體墜地的悶響,有個羅刹鬼拖著斷腿在冰麵上爬行,身後拖出長長的血痕。王鐵柱的刺刀精準地紮進那人後心,拔出來時帶出一串血珠子,在陽光下折射出詭異的虹彩。
    "第二排上前!"旗牌官的令旗沾上了硝煙。張二狗們踩著滿地彈殼向前推進,靴底打滑的冰麵讓張二狗差點摔倒。二十步外的河灘上,幸存的哥薩克正在重新集結,他們顯然沒料到會遭遇如此密集的火力。張二狗看到有個大胡子舉起鑲銀的十字架,用張二狗聽不懂的語言嘶吼著什麽。
    "預備——"這次張二狗站在了射擊線上。透過準星,那個舉著十字架的羅刹鬼突然轉過頭來,他的藍眼睛讓張二狗想起濟南大明湖畔的琉璃瓦。燧石擦出的火星點燃藥池的刹那,張二狗聽見自己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槍聲過後,十字架連著半隻手掌飛上半空。那個羅刹鬼跪倒在冰麵上,用剩下的左手拚命抓撓喉嚨,指縫間湧出的血沫很快凍成了粉色的冰晶。張二狗機械地後退裝填,鼻子裏全是硫磺和血腥味混合的古怪氣息。
    當第三輪齊射的白煙散去時,河麵上已經看不到站著的敵人。呂千總拔出轉輪手槍朝天鳴響:"陸戰隊!上刺刀!打掃戰場!"張二狗的手指被凍僵的槍機夾出血來,卻渾然不覺疼痛。雪地裏到處是抽搐的戰馬和垂死的羅刹人,有個隻剩上半身的家夥正用腸子在地上寫字,暗紅色的斯拉夫字母在白雪映襯下格外刺眼。
    王鐵柱突然按住張二狗的肩膀:"小心!"話音未落,雪堆裏暴起個滿臉是血的羅刹鬼。張二狗的刺刀本能地捅出去,卻被他用馬刀格開。溫熱的血噴了張二狗一臉——什長的佩劍從那人後頸穿出,劍尖上還挑著半片碎裂的頸椎骨。
    "學著點,菜鳥。"王鐵柱在屍體上擦劍,"這些毛子比建奴還瘋。"他的皮甲上結了層血冰,走動時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張二狗注意到他左耳少了半塊,那是去年在本州島剿倭寇時被武士刀削去的。
    傍晚時分,張二狗們找到了哥薩克的營地。原木壘成的塔樓上架著火繩槍,但還沒等了望手點燃火繩,三磅拿破侖炮發射的霰彈就把整個塔樓打成了篩子。爆破手投擲的木柄手榴彈在營房裏炸開時,張二狗親眼看見個光膀子的羅刹鬼被氣浪掀出窗戶,後背插滿了碎瓷片——他們居然在用搶來的赫哲陶罐煮湯。
    當最後一個抵抗者被手榴彈炸斷脊椎時,呂千總下令停火。輜重兵開始往馬車上搬運成桶的火藥和醃肉,軍醫官正在給俘虜包紮傷口。張二狗靠著營地的木柵欄喘氣,突然發現牆角蜷縮著個十二三歲的赫哲族男孩。他脖子上還留著麻繩勒出的血印,腳踝被鐵鏈磨得血肉模糊。
    "造孽啊。"隨軍的通譯老趙蹲下來給孩子喂水,"這些羅刹鬼抓土著當向導,用完了就宰了吃肉。"男孩突然抓住老趙的衣袖,用生硬的漢話反複說:"黑船...更大的黑船...在白令海..."
    遠處傳來集合的號角。呂千總正在檢查繳獲的羊皮地圖,燭光下他的側臉忽明忽暗。馬車上,那個被俘的哥薩克頭目突然抬頭看向星空,他殘缺的右手在鐐銬間比劃著奇怪的手勢,藍眼睛裏閃著張二狗看不懂的光。
    三個月後,當呂俊生站在廟街新築的棱堡上眺望海峽時,二十座蜂窩煤爐正將凍土烘得蒸汽升騰。來自山東的泥瓦匠發明了"火龍燒土法",用鐵管將蒸汽通入地基。戴著鐐銬的蝦夷戰俘在工棚裏刨製枕木,鹹魚幹與壓縮煤餅的倉庫已初具規模。
    "這是侯爺給司令的密匣。"信使從青森帶來的鐵箱裏,躺著一支鍍金的單筒望遠鏡。呂俊生轉動鏡筒,驚見鏡片上竟蝕刻著精細的經緯線。匣底羊皮紙寫著:"抵阿拉斯加時,尋北緯58度,西經134度之峽灣,彼處有黑石可燃。"
    冬至那天,艦隊在阿留申群島遭遇暴雪。七丈高的浪頭將"鎮遠號"的了望塔拍成碎片,王啟年綁著保險繩在傾斜的甲板上爬行測算,突然指著羅盤驚叫:"磁偏角變了!侯爺說的鐵山!"
    暗紅色的峭壁刺破暴風雪,裸露的磁鐵礦讓所有羅盤指針瘋狂旋轉。呂俊生卻大笑起來,他展開淋濕的《坤輿格致》,就著鯨油燈找到李長風的朱批:"此地漢武時稱幽州,今賜名"新青島"。"
    當春天第一縷陽光融化白令海的浮冰時,艦隊在科迪亞克島發現了震驚天下的奇觀——三十丈高的圖騰柱上,竟雕刻著帶饕餮紋的青銅麵具。隨船醫生鄭懷仁顫抖著刮下麵具的銅綠:"這...這是殷商式樣!"
    呂俊生連夜在航海日誌上寫道:"侯爺明鑒萬裏,殷人東渡之說竟非虛言。此地土人皆黃膚黑瞳,孩童玩蹴鞠之戲..."他忽然停筆,聽見艙外傳來土人悠長的骨笛聲,調子竟似《詩經》中的《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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