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將軍府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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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趴在床上,靜靜享受著男人的按摩。
    因為昨夜守著楚同塵,她睡得並不好。突然放鬆下來後,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便睡著了。
    等睜開眼時,卻看見何清硯拿著書卷閱讀。
    男人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正專注地盯著書本,薄唇微張,衣服穿得端端正正,顯得格外單薄。
    隻有江稚知道,這衣袍下的身材有多麽誘人和美味。
    她之前的審美和南昭大多女子一樣,隻喜歡精瘦的男人。可嚐過一次何清硯的滋味後,不得不承認,她仿佛打開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何清硯注意到女人的目光,他拿著書卷的手一抖,下意識升起幾分慌張。
    何清硯還記得,江稚不喜他看書。
    江稚躺在床上,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皮膚又重新變得緊致。
    她知道,這是時間到了。
    何清硯放下書本,眉眼彎彎,濃密的睫毛在眼下自成一片陰影。
    “我說您怎麽突然說要戒男色,原來是碰不得男人。”
    江稚瞥了對方一眼,得知事情脫離自己掌控,心中煩躁不已。
    “聰明的男人,可沒女人喜歡。”江稚掀開被子,冷聲道。
    她因為睡了一覺,聲音有些沙啞卻不失嚴厲和警告。
    何清硯隻當沒聽見,倒了杯水雙手捧給江稚。
    江稚接過卻遲遲沒喝,一雙眼盯著何清硯不知在想什麽。
    何清硯見狀,托起杯底,就著江稚的手,喝了一口。
    因為喝得太急,水從他嘴邊流出,一直流至衣領裏。
    江稚鬆了口氣,隨即仰頭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何清硯見狀笑道:“我巴不得您活得長長久久,供我考學當官,怎麽會舍得往杯中下毒。”
    江稚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抬眼對上何清硯的眼睛:“你倒實誠。”
    江稚起身推開窗戶,外麵已經夕陽西下。
    她側過頭剛好看見守在門口的阿好,阿好一愣連忙對她行了行禮。
    江稚收回視線,閉了閉眼,終是沒起殺意。
    “這件事,隻有你我知道,懂嗎?”
    何清硯連忙跪在地上:“諾。”
    江稚瞥了眼桌上的書卷,淡淡道:“好好學,我會給你請老師。”
    何清硯一愣,眼裏帶著幾分驚訝。
    他低聲提醒道:“私塾的老師不肯教男子的。”
    江稚勾起一抹笑,臉上帶著自信和狂妄:“我說能教,她便能教。”
    何清硯愣神,低垂的眼眸下滿是羨慕。
    是啊,她可是將軍府獨女江稚,在京城遍地是才子高官的地方也是能橫著走的存在。
    何清硯呆呆地看著江稚離開。
    他的心神在這一刻完全失去了平靜,隻能聽見自己心髒強烈而有力的跳動聲。
    下午江稚歇息在雅居的消息,片刻便傳到各家院子的主人耳裏,甚至被線人傳出了府。
    林序秋聽見時,正在修剪樹枝長出的新芽。
    阿薑剛說完,林序秋的手一抖,不小心將開得正豔的花朵剪了下來。
    想起前幾日自己鼓起勇氣,邀請對方一同上榻,對方卻匆忙離開的場景。
    為什麽何清硯能把人留下,而他不行?
    林序秋一雙鹿眼帶著幾分迷茫,他伸手將掉落的鮮花撿起,淚水滴落在花蕊裏越來越多。
    南庭瑞正在府中破口大罵,一向備受寵愛的珍珠此刻跪在門口,眼角泛紅。
    南庭瑞氣得在房間來回踱步,時不時便指著珍珠,卻又說不出話來。
    他背對著珍珠砸了一個又一個瓷器,房間裏全是“劈啪哐當”的聲音,碎瓷器散落一地。
    一隻鴿子關在籠子裏,是不是撲朔著翅膀,眼裏滿是驚恐。
    南庭瑞見狀不僅沒有消氣,反而怒氣哽在喉間,上不去也下不來。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最終還是忍不住大罵道:“珍珠,你為什麽要和我爹娘說此事?”
    若不是他今天先截下信鴿腳邊的信封,不知珍珠還要瞞他到何時!
    南庭瑞看著垂著頭的珍珠,滿是失望:“你為什麽不和我商量,便偷偷和我爹娘聯係。
    這下他們要來江府,你可滿意了?”
    珍珠眼下慌亂,吞吞吐吐半天,隻說道:“奴才以為少爺...”
    南庭瑞美眸一瞪,珍珠縮了縮脖子,立馬改口道:
    “奴才以為郎君您過得不開心,這才偷偷給夫人老爺傳信,希望他們能把您接回去。”
    南庭瑞歎了口氣,最終還是不忍心,抬手將珍珠扶起來。
    他瞥了眼滿地狼藉,心中酸澀,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俗話說得好,嫁妻隨妻,嫁狗隨狗。我如今已是江府的人,離開又豈會那麽容易。
    爹娘再有錢也隻是商戶,在京城毫無人脈。你叫他們來,也隻是讓他們受辱罷了!”
    說到這裏,南庭瑞便紅了眼眶。
    他一雙漂亮的雙眼滿是紅血絲,獅尾高高舉起,臉上滿是痛苦和無奈。
    “我受了這麽多苦,瞞著爹娘,隻為讓他們安心。
    你倒好,一口氣全捅了出去,這下要我如何是好?”
    南庭瑞閉了閉眼,將眼眶的眼淚逼回,長吐一口濁氣許久不再說話。
    珍珠看著南庭瑞的臉色,小心翼翼地上前要打掃地板。
    “你別做了,讓別的侍從來做吧。”南庭瑞見狀出聲道。
    “諾。”珍珠低聲道,心裏滿是委屈。
    南庭瑞頓了頓,繼續道:“地板碎瓷多,可別再傷了,讓下人們收拾時也注意些。”
    珍珠一愣,暖意湧上心頭。
    他眼眸一亮,應聲都響亮不少:“諾!”
    季聞野在家養了幾天傷,這才能下地。
    她沒想到江稚一腳竟有那麽疼。
    起初還好,後麵直接痛的讓她下不得床,硬生生在府中休息了幾天。
    這口氣還隻能咽在肚子裏,不能往外說。
    若是別人知道自己被江稚打得下不來床,那她校尉的麵子又該往哪放?
    季聞野騎馬在大街上奔馳,街道兩側的路人看見她時眼前一亮,紛紛低聲議論著。
    話語間,無一不在讚歎她的容貌或者身份。
    這些話一一傳入季聞野的耳中,她臉色這才好上幾分。
    她在眾人注視下大咧咧走進了醉春閣,老鴇笑嗬嗬地湊上前。
    脂粉香味傳來,季聞野當下便起了旖旎心思,手往老鴇屁股上捏了一把。
    老鴇一愣,隨即臉上重新掛起微笑:“季小姐,多日未見您了,今日想點哪個館兒陪您?”
    季聞野早有了目標,囔囔道:“叫南喬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