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安昨晚之所以回家晚，主要因為他要和胡叔叔對祥雲俠的事情做一個信息交換，理順後的思路非常清晰。
    忽略掉孫子取的代號再加上胡為民的補充，趙國平很快就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他沉吟片刻決定先聽聽他們的看法。
    “目前對外都說這……神秘人是清安自己的線人。”胡為民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個讓他聽著都尷尬的代號。
    “那些同誌的口風比較緊，但也不能保證不出意外，再加上今天的動靜太大了，要盡快上報才行。”
    趙國平認同地點點頭，“你說呂東那小子也收到過這些白菜？”
    “呂東那邊數量不多但種類不少。”
    “這大米白麵，看著比特供的都要好，你們沒有散出去吧？”摸過大米的手指軟滑的好似沾上了米油，趙國平還真沒說大話。
    “省裏的已經混在一起撥給糧店了，您也知道今年糧食吃緊。”胡為民倒是不擔心，這一點上麵怪不到他頭上。
    “縣裏的沒動，單獨放在糧倉裏，之前經曆過抓特務的事，如今放在糧倉很安全。”胡為民拿出口袋裏的紙條推到爺爺麵前。
    “那位神秘人不僅僅給糧給菜，還提供過情報，今天還很大方的給了兩盆鹵肉。”趙國平拿著紙條久久不語。
    “爺爺，我相信祥雲俠不是壞人。”趙清安最先沉不住氣，從私心上來說他不願意把祥雲俠放到明麵上來談，但他有預感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少。
    趙國平翻著白眼伸手敲了一下孫子的腦門，滿意地聽到他的痛呼聲才收回了手，“哪個壞分子會給這樣稀缺的物資。”
    他擔心的是神秘人那神奇的手段會不會對國家造成什麽威脅，看不見的才是最可怕的。
    趙清安撇撇嘴在心裏腹誹：知道不是壞人表情還這麽嚴肅，要是他有這種手段早跑去邊境獵殺了，才不會投糧。
    他清了清嗓子，“我覺得祥雲俠不在乎這些物資給了誰，甚至不在乎我們把這些事情說不去，否則也不會拿出兩盆肉來請客。”
    “一個不缺物資，到目前為止沒提過任何要求且一直單方麵和你們聯係的神秘人，很難讓上麵相信，反而會被潑上髒水。”趙國平冷靜地說出重點。
    趙清安斜靠在椅子上，說出來的話有幾分無賴的影子，“就這一頂三的大白菜和手掌大的土豆子，全國都沒有人能種出這麽大的。一出手就是上噸的物資，且周圍沒有任何車輛痕跡，上麵想不相信都難，不然就要不唯物了。”
    “我和胡叔的推斷就是祥雲俠極有可能就在咱墉田縣裏住著，所以這批物資得盡快發給群眾，不然怕是會引來祥雲俠的反感。”
    “有什麽依據嗎？”趙軍路聽了半天可算找到他插嘴的地方。
    “喲，爸還在呢。”趙清安故作震驚，在他爸要揍他的手勢下緩緩說出剩下的話，“很簡單啊，祥雲俠找胡叔叔和呂旅長都在白天，找我都在傍晚或者晚上。”
    “找我三次，胡叔一次呂旅長一次。”趙清安掰著手指頭數著，突然蹦出一句，“胡叔，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祥雲俠沒去找你是因為天冷啊，你看你和呂旅長都是在下雪前收到的物資。”
    “這和天冷有什麽關係？”
    “除了我們這些要上班的，誰大天冷的願意出門啊。”趙清安眼睛裏滿是不解，他爸這腦子是怎麽在軍營裏混得風生水起的。
    趙軍路咬著牙額頭青筋蹦起，警告兒子，“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把你眼睛挖了。”，話音剛落後腦勺一陣風吹過，他躲閃不及結結實實的挨了趙國平一巴掌
    老爺子冷哼一聲，這兒子越活越回去了敢在他麵前威脅清安了。
    “要是能聯係上神秘人就好了。”一想到這胡為民就頭疼，唯一的線索還躺在醫院沒醒，標誌性的小鳥出現時機沒有絲毫規律可言。
    眼看著事情進展不下去，趙清安提前表態，“今天這些蔬菜我打算作為春節特殊供應撥下去，對內還是用線人的說法作掩護不需要過多的解釋。”
    “今天參與的人員篩查過了嗎？”
    作為今天負責挑人的程誠拿出準備好的檔案袋遞給老爺子，“資料都在這，更詳細的需要再做一次調查。”
    “好，辛苦了小程。”
    “過年過節的火車票難買，軍路去安排車子，明天帶上這些東西我們出發上京去。”趙國平站起來理了理衣裳，他許久沒有出過遠門了，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見見老朋友。
    “為民也一起吧？”
    “當然，在我治下發生的事情哪能推脫，倒是勞累您跟著去一趟。”
    “嗐，你可是叫我大哥的，弟弟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更何況還和清安有關。”趙國平轉頭看向坐沒坐相的孫子抬腳踹了一下，“困了就回房睡，看看你鬧的事，這幾天你就當專職司機吧。”
    堂屋的燈還亮著，何秋亭坐在沙發還沒睡，見幾人從書房出來立刻迎了上去，“屋子收拾好了，廚房還有熱水，為民和小程住家裏吧，別回招待所了。”
    趙清安扶著奶奶的手，試試她身上的體溫，“這麽晚了奶奶怎麽還沒睡？”
    “我這不是怕你們想添點熱水還得自己燒嗎，也不敢敲門怕耽誤你們談事，所以才在外麵坐了一會兒。”孫子的關心讓何秋亭很受用。
    她拍拍孫子的手囑咐道，“去鍋裏打熱水出來給你胡叔叔洗漱，時間不早了都早點休息。”
    “好，奶奶先回房吧，這些我來就好。”
    趙清安提著兌好的熱水敲開房門送了進去，“還沒問胡叔叔梁湖縣那邊怎麽安排？”
    “還用你提醒，早安排好人了。”屋裏煤爐燒得正熱，胡為民今晚得和程誠睡一個屋子，好在兩人習慣了，外出時並不是每次都有單人間。
    “明天一早就出發，你還不去安排工作在我這裏做什麽？”見他還不走，胡為民好心提醒這個明顯困頓的年輕人。
    “對啊！”胡為民這句提醒把瞌睡都給嚇跑了，趙清安隻覺得自己現在精神百倍。
    步伐匆匆急著回房間寫下他的工作計劃，路過廚房時還給自己衝了壺濃茶，今晚沒把工作安排完他是不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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