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趙清安不再收斂他的行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馮樂陶的眼睛慢慢靠近，直到她退無可退兩人之間隻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
    滿意地在她眼中看見了羞澀和慌張，抓住她放在胸膛前想要推開他的手，一字一句說道：“小傻子，你被騙了，我沒有要結婚的對象。”
    咫尺之間的距離沒讓他錯過馮樂陶眼裏湧現的驚訝和狂喜，趙清安此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在冒著愉悅的氣息。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所以才會這麽傷心，漂亮的眼睛都哭紅了。”
    略帶薄繭的指尖劃過她有些敏感的眼窩，馮樂陶不適地推開趙清安。
    這次趙清安很配合地順著她的力道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懶懶的撐著腦袋注視著她的側臉，見櫻紅的嘴唇動了又動，提醒到，“我隻問你這一次，樂陶，想好了再回答。”
    馮樂陶站起來用行動告訴他自己的答案，往皮箱裏裝日記本的動作明顯比拿出來快多了。
    “誒，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是不要了嗎。”趙清安伸手摁住她要合上的拉鏈，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啪’急著裝好箱的馮樂陶沒客氣，在他手上來了一下。
    趙清安收回被拍紅的手掌，無奈地搖了搖頭，看看，又縮回烏龜殼了。
    “馮小姐，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你要知道，我在家屬院還算蠻搶手的。”這可不是自誇，這幾年探口風的人可不少。
    “你敢！”
    兔子眼又瞪了過來，趙清安算是明白了，想從馮小姐嘴裏聽到一句喜歡難如登天。
    “我是不敢，我可是很喜歡馮小姐的，除了馮小姐沒有想要結婚的對象。”頓了頓，有些可惜道，“隻可惜馮小姐沒看上我，一顆真心無人要啊，無人要。”
    說完一臉落寂地起身拖著步伐從馮樂陶身邊經過，見不慣他這副姿態，馮樂陶拉住他的袖口，堅定道，“喜歡，馮小姐也很喜歡你。”
    真好，她不是阿雪。
    臉頰隔著衣服貼上寬厚的背，鼻息之間全是讓她安心的說不出來的味道，兩滴眼淚在棉衣上暈開了。
    “別用我的衣服擦眼淚啊馮小姐。”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他滿眼愛意地轉身抱住他的馮小姐，將她藏進自己懷裏。
    窗外的雪停了，保衛科的人正在組織著鏟雪，臨近下班時間，門外辦公區的同事們在討論一會兒食堂會不會煮上餃子。
    這一刻，趙清安十分滿足，抱著他的珍寶坐在沙發上不讓她下去，“別動，馮小姐，讓我好好抱一抱。”
    “可這裏是辦公室，這樣不好。”理智回籠，一想到門外有七八號人隨時會推門進來看到他們抱在一起的樣子，馮樂陶有些急了。
    “嗯，剛才馮小姐又哭又鬧的時候可沒想著這裏是辦公室。”
    “你還說。”
    見她實在不願意，趙清安順從地鬆開手，看著馮小姐在一旁整理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他笑了笑起身坐在了辦公桌後的椅子上，隨手攤開一份文件做做樣子。
    要是再和馮小姐坐在一起，她怕是一分鍾都待不住了。
    放下從包裏拿出來的精致鏡子，馮樂陶有些發愁地摸著紅腫的眼睛，她要是就這樣出去，外麵那些人還不得傳趙清安在辦公室裏欺負女同誌的桃色新聞嗎。
    想找趙清安求助，回頭發現他正在看文件，馮樂陶撐著下巴欣賞他辦公時認真的眉眼，這是她沒見過的趙清安。
    坐在辦公桌前的他手邊全是各種各樣的文件，手指在快速翻閱著報告裏的內容，時不時用筆在一旁記錄著什麽，有時還會蹙起眉頭表情嚴肅極了，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事。
    一開始趙清安真的隻是做做樣子，想在馮樂陶麵前表現一番他認真工作是什麽樣子，沒想到隨手一拿就是一份剛送過來的地方受災報告。
    這段時間大雪頻繁，下麵大隊坍塌了不少土房，好在沒有人員傷亡，隻是倒了的房屋需要重建，縣裏財政要給予一定的支持。
    這邊幾戶那邊幾戶的，加在一起又是一筆天文數字。趙清安有些頭疼，這件事得安排會議討論，盡快拿出一個方案來。
    這一看就停不下來了，他昨天剛回到縣裏，要不是穆華在這頂著，桌上這些文件怕是還得再擺上一摞。
    馮樂陶是被餓醒的，她在火車上根本吃不下多少東西，來到這裏又哭了那麽久她早該餓了。
    睡醒時發現身上蓋了一件男士外套，她環顧四周發現趙清安依舊坐在辦公桌前忙碌，伸手拉過外套嗅了嗅，是熟悉的味道。
    “醒了？”
    馮樂陶丟掉手裏的外套，佯裝鎮定坐起來攏了攏頭發，“嗯，我餓了趙清安。”
    見他頭也沒抬很顯然自己剛才的變態行為沒被發現，馮樂陶把外套疊了疊這才走到趙清安身邊，拉著他手上的手表看時間，“這個點外麵還有吃的嗎？”
    “有，去把圍巾戴好，我帶你去吃飯。”趙清安見她過來立馬合上文件，跟著看了一眼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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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不先工作完吧，我也沒那麽餓。”稍稍壓下雀躍的心，馮樂陶有些猶豫。
    “可是我餓了，馮小姐賞個臉？”都快下午三點，再不吃要餓過頭了，也是他的不對，忙起來就把她給忘了。
    兩個人手牽手出的辦公室，在圍觀群眾的注目禮下，馮樂陶腳步越來越快，到最後是跑著下樓的。
    “做賊呢你，怕什麽啊。”趙清安有些難以理解馮樂陶害羞的點。
    明明背著人的時候大膽得很，就像除夕那天賴在他懷裏不肯下來，吃個板栗還得是他剝好的才行，怎麽在人前這樣膽小，剛才要不是自己抓得緊，早被馮小姐甩開手了。
    “影響不好。”馮樂陶把自己的手放進口袋裏，她算是發現了。
    這個人在沒說開之前可有禮了，每次自己想離他近一點都會默默遠離。說開了以後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走哪都要挨著她才行。
    “確實影響不好。”趙清安認可地點點頭，“不過沒關係，結婚就好了。”
    “誰……誰要和你結婚了。”馮樂陶的臉刷一下就紅了，怎麽就要結婚了啊，他們才剛確定關係。
    “主席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交往都是耍流氓。馮小姐是在對我耍流氓嗎？”
    “我沒有。”
    “那你要不要和我結婚？”
    “……”
    “主席說，不以……”
    “結，我結，行了吧。”
    晚上趙清安打開了嶄新的本子，認真寫著年底要交給馮小姐檢查的日記。
    在日記的末尾寫下了一句話：馮小姐的烏龜殼可真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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