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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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防盜章, 購買了V章的一半的親不受影響, 餘下二十四小時後替換 原竟愕然, 原覓雪一臉的不開心, 哪怕她再懂事, 原竟送給她的東西被搶走了,她也淡定不下來, 皺著一張臉就要哭出來。南蓮笑眯眯地看著原竟,原竟在心裏哼了哼,轉而安慰原覓雪道:“你大嫂說的有道理, 小雪還想要什麽,二哥再送你。”
既然原竟發話了, 原覓雪也不哭了,想了很久才說:“我想要兔子。”
“好, 二哥再送你一隻兔子。”
這回, 南蓮可沒再搶原覓雪的禮物。倒是平遙走到原竟的身邊,輕聲道:“竟兒, 你讀了這麽多書怎能不明白呢,簪子可不是能隨便送的。”
平遙話出口以後, 別的女子又笑了出來,其中一個長相頗為妖嬈的女子笑道:“送簪子有一個含義便是送定情信物,你不知道?”
原竟一怔, 有這個含義?
看著原竟明顯不知道的呆傻樣, 又引得別的女子笑得花枝亂顫。原竟心裏不忿, 嘀咕道:“我怎麽會知道!”
還是南蓮對她說:“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畢竟你的處境,你的心思也未曾觸及這些。所以這個簪子,我就更加要保管了。”
原竟皺了皺眉頭,她覺得南蓮似乎是知道了什麽,但是又不確定。此時她也沒有在留在這裏的心思,道:“我有事,先走了,你們繼續聊!”
原竟的步伐有些快,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這個院子裏了。南蓮在看不見原竟的身影後才摸了摸原覓雪的腦袋,聲音柔和而又帶著點不可抗拒的威嚴,道:“小雪,雖然你二哥寵你,可是這簪子也是不能隨便送的,所謂人言可畏,嫉妒你二哥的人必然不少,若是因為這簪子而害得他落得亂-倫的罵名,可就不好了。”
原覓雪本來還是一臉不開心的,聽見南蓮的話,才認真地思考了這件事,越想便覺得南蓮說的有道理,到最後便不說話了。
七夕節過後,原府的氣氛又恢複了緊張肅然,沒到三更時分總能聽見原勵的哀嚎聲,每日早餐都能看見原勵黑黑的眼圈。原燁知道原勵之所以哀嚎是因為讀書的時候快睡著了,被南蓮的丫鬟抽的,才點點頭,對南蓮讚許道:“你做得對!”
原勵曾經指著南蓮說:“郡主身為我的妻子,為何不親自監督我,而是讓一個丫鬟來監督我!”
南蓮的理由很有說服力:“夫君乃男子,我乃女子,夫君讀書是為了一個家,我每日按時就寢也是為了一個家,若是我的身體不好,夫君找誰生孩子傳宗接代去?”
這一句話把原勵說得再也沒有了反駁的能力,而且還毫無怨言地繼續被吹虞督促。原竟想笑,可是她笑不出來,隻因每次她三更半夜睡覺都會被原勵的哀嚎聲給吵醒,她可不想變成原勵那般,帶著兩個黑眼圈進入考場。
原燁和原竟都深知要想以女兒身混進考場,以往而言都是十分困難的,隻是近些年沒有那麽嚴格了,搜身也省了許多步驟。也間接地減少了曝光的危險,更別提重生回來的原竟,更知道怎麽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原勵被折磨了將近一個月,終於在原府的歡送下進入了鄉試的號房。這一進去便要在裏麵呆上三天,這三天裏吃喝拉撒都在號房裏解決,吃喝的問題也要自己解決。原勵雖然有原鹿氏準備的糧食,可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他帶不了那些會餿的食物,以至於他啃了三天的幹糧和糕點。
離開了考場之後,原勵疲憊不堪地扶著門口的柱子,恨不得現在就吃上一口山珍海味。當他看見原竟的時候,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和她攀比些什麽了。
原竟嗅了嗅身上的味道,隻覺得難聞極了,三天沒洗澡,還一股臭味。相較於原勵,她的精神狀態倒是挺好的,至少考試的題目跟前世一樣,還沒有脫離她的控製範圍。
倆人一前一後地回到原府,原鹿氏早就命人準備好了吃的和熱水給原勵梳洗打扮,花蕊也為原竟準備了熱水,她知道依照原竟的潔癖性格,這三天不洗澡一定讓她很難受。等原竟洗好了澡,花蕊也準備好了飯菜。
鄉試結束後,原鹿氏拿出了自己的一些私房錢給原勵,讓他去放鬆放鬆。原勵約上一群狐朋狗友去喝酒,又出於麵子和結交的心思而把還在等放榜的學子喊上,緊接著便遇上了多日未見的張晉厚。
張晉厚自被原竟勒索又揍了一番,怕家裏問起,便在別院躲了好些日子,美曰其名在為鄉試而作準備。如今臉上已不見傷痕,但是他的心裏早就刻下了那日的仇,如今看見了原勵,便用怨恨的眼神盯著他看。
原勵本來心虛不已,可是想起原竟的話,便挺起了胸膛道:“張晉厚,怎麽不過來一起喝酒?”
眾人驚訝,原勵什麽時候會這麽趾高氣揚地叫張晉厚了,張晉厚的老子好歹還在當吏部尚書呢!張晉厚將怨恨的神情隱藏了去,過去坐下:“原大公子,我們鄉試那日還見過的呀!”
“叫我郡馬爺。”原勵道。
張晉厚一怔,隨後想起了什麽事情而咬牙切齒地叫道:“郡馬爺!”
眾人才想起原勵的身份,的確,張晉厚的老子雖然是吏部尚書,可是原勵好歹還是皇親國戚,他老子又是皇帝眼前的紅人。這下子也有了巴結原勵的意思。原勵十分得瑟,他曾幾何時能這麽被人巴結過?當下隻覺得自己是前途無量風光無限!
張晉厚湊到原勵麵前,低聲道:“你們兩兄弟給我走著瞧!”
原勵並不知道原竟後來是怎麽處理張晉厚的那些田地的,隻是從張晉厚現在的樣子看來,她一定是勒索得很多。原竟沒有分他一些,他覺得自己太吃虧了,可是想到原竟的卑鄙無恥手段,他自愧不如之時又有些退縮了。
當中舉的榜單張貼出來的時候,有人歡喜有人愁,中舉的人家都張燈結彩地要大肆慶祝,原府也不例外,隻因原竟上榜了,隻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在六名之外。本來以為原竟能奪得頭籌當上解元的原燁吃驚不已,找了原竟過去談話。
原竟也隻是笑了笑,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或許是我答得內容令主考官不喜吧!”
主考官是朝廷委派的,批閱卷子也全憑個人喜好,所以遇到與自己的理念不合的卷子時,難免會給不通。這也是當初原竟讓張晉厚以為自己想通過收買主考官而讓自己中舉的原因。
政治清明時期的科考規則會很嚴格,隻是如今貪汙風盛行,翰林院也有枉讀詩書之人,為了利益也會拿手中的權利便宜行事。於是便有了一些科考作弊的案例發生,正如當年原鹿氏替原勵買了一個秀才回來一般。
如今原勵榜上無名,這是在眾人意料之中的時期,隻是原鹿氏仍然有些氣惱:竟然被一個庶出的奪了風頭,可惡!
好在此榜單還有一種叫“副榜”的,在此榜上的人雖然不是舉人身份,可能到國子監去學習,而後參加會試也與進士無緣罷了。這種榜可以買賣,原鹿氏便打算給原勵再買一個名額回來。
原燁想了想,這次這邊的主考官在朝中是個口碑一般的翰林學士,而且他與張宋威有來往,不由得猜度道:“若真的是你實力不濟倒也罷了,我隻怕有人從中作梗。”
原竟抿著唇,並不言語。
原燁大力地錘了桌子,心裏想著該怎麽替原竟將此事查清楚,為她爭取屬於自己的東西。原竟卻不欲他多費心,隻道:“爹近來還要督促建造奉天閣,這些還是無需費心了。”
自從上次出了“天外飛石”之事後,原燁也收起了心思,小心謹慎地開始辦事,而奉天閣也總算是沒再出什麽紕漏。可哪怕如此,他也不能放鬆警惕,如今他減少了與齊王的往來已然惹得齊王不悅,如果他為了向齊王表忠心,被皇帝知曉,那他的仕途就真的完了。
“罷了!”原燁歎息,“你如今已是舉人身份,倒也能為你在朝中謀得一官半職。”
“當官?我還想等到四月份的會試呢!”原竟道,以舉人身份入仕跟以進士身份入仕壓根不同等,舉人身份再怎麽也隻能當八-九品的小官,她不屑也不能隻局限於小官。
“嗯,那你就拚一拚看。”原燁不知不覺間就忘了原竟的女兒之身,畢竟以一個女子的身份,竟然中舉了,這恐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可同時又有些緊張,如今的原竟年紀還小,眾人看不出她的身份倒還好,可以後如何是好?
為此,原燁暗暗琢磨起來:是該做點什麽了。
微微抬起頭,空洞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隻見她雖然頭發披散,但是麵容卻與男人頗為相似地棱角分明,帶著一絲俊秀。眾人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以往的神采風韻,隻看到她因為女扮男裝連累了整個家族的落魄慘痛。
好一會兒,她才將視線聚攏回來,閉上眼睛想了想,低沉而充滿悔恨地回答:“我不害怕,我隻是遺憾沒能將他們一起拉下地獄。”
“原竟,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在這裏!”身後的男子憤怒而惶恐地喊著。
“爹,對不起。”臉上被淚水所劃過,留下兩行清晰的痕跡。
男人冷峻一笑:“竟兒,永遠都不要後悔,此刻也不要後悔,爹也不會後悔。”
大刀舉起,然後就在男人講完這句話的時候,狠狠地落下來。鮮紅的血液噴灑了原竟一臉,她呆滯了,感覺到了那還帶著溫度的液體在她的臉上滑下來,與淚痕的軌跡相重疊了。
“啊——”原竟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血液順著她的嘴角滑進了她的口腔裏,血腥味充斥了她的心肺。
城牆之上的龍袍男人看到那為首的男人身首分離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放眼望去,隻覺得這天下、這江山,就再也沒有能阻止他的高山了!他摟住徐徐走來到他身邊的貌美女子,激動難耐地在她的嘴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