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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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防盜章, 購買了V章的一半的親不受影響, 餘下二十四小時後替換 原勵想了想便侃侃而談起來:“奉天閣是奉天命而造,專門敬奉天地日月, 祈求風調雨順的地方,自然是極為重要,瞧這一磚一瓦, 都是用心之作啊……”
原勵說了半刻鍾,都在讚美這個地方的神聖與設計這個地方的人的優點,有向原燁賣弄示好的意思。可是無論他怎麽說,原燁的臉上都沒有一絲欣慰的笑意,隻是偶爾點點頭。
這時, 原竟上前道:“太子殿下, 我大哥的話說得很有道理。奉天閣以‘天圓地方’、‘天人合一’為理念,所謂上達天聽。這裏的幾個林園, 所栽種的樹木分別有桂樹, 寓意富貴,彰顯了皇上的至尊至貴的身份;而這椿樹, 是長壽之樹, 寓意長壽。還有這菊花,亦具有長壽、富貴的寓意。太子殿下認為這奉天閣的格局如何?”
原竟最後將問題拋回給太子, 太子抿了抿嘴, 忽而笑道:“這麽說來, 奉天閣的設計的確是用心良苦啊!”
走到了一處園林處, 太子在亭子裏坐下歇息。幾名內侍井然有序地端著茶水、糕點過來擺在太子麵前, 太子將一份糕點拿給了站在他身側的原勵與原竟,道:“為本宮解說幸苦了,賞你們一些點心。”
“謝殿下!”原勵伸手接過那點心。
就在這時,端著一盆果飲的內侍見太子沒有防備,突然從果飲裏掏出了一把匕首,朝太子刺去。
那刺客是麵對著原勵的,他最快看見刺客出招,登時嚇得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怎麽反應。和他同時發現有刺客的是太子身邊的內侍,他來不及呼救便選擇撲了過去,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擊。
這時眾人才紛紛反應過來,豈料那刺客並非隻有一人,四周不知怎得又出現了幾名刺客,他們紛紛朝太子殺來。手無寸鐵的官員們嚇得四處亂竄,紛紛大叫“救命”。
“保護殿下!”有人喊了一聲,卻見那刺客突破了重圍來到了太子的身邊,眼見太子身邊已無人保護,那匕首便要落下了,一直在原勵身邊的原竟卻是突然出手推了呆若木雞的原勵一把。
原勵撲倒了太子,匕首從他的頭頂掠過,又有一名刺客從他的身後刺去,擊中了他的右肩窩,淺藍色的衣裳登時便染紅了。
“啊……”原勵發出了一聲哀嚎。
這時原竟上前去,踹了那刺客一腳,然後抓起桌上的點心果飲,能扔的則扔,以混亂刺客的視線、幹擾他們的行動。
“有刺客!”在眾人大喊的時候,禦林軍終於趕到。
“撤!”其中一個刺客喊道,在禦林軍將他們圍了起來之前便以迅速的動作逃了出去。
原燁慌張地來到太子的麵前,將他扶了起來。太子爬起來的時候略顯狼狽,神色有些慌張,然而眼神卻並不害怕。原燁見太子沒事,又聽見原勵的叫聲便給他檢查了一下。
原勵的肩窩處被捅了一刀,卻不致命,所以原燁也鬆了一口氣。然而他還沒完全放鬆,反而是神情凝重。
在奉天閣發生刺殺太子的事情,可以說與他無關,但又不能說完全沒有關係。畢竟奉天閣的守衛並不屬於工部的安排,可是在太子來奉天閣監察的日子裏,作為主建奉天閣的工部尚書沒有與守衛方麵聯係好,這也算是有過錯。
不過這過錯在於皇帝怎麽取決。
太子重整了一下隨從的官員以及禦林軍的隊伍,然後在眾人的保護下回東宮去了,而這裏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向皇帝稟報的。
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事情便傳到了皇帝的耳中,皇帝震驚之餘也大怒,要徹查此事。太子隻是代他去監察奉天閣便出事了,那若是去的人是他,那還了得?!查,必須要查!
先是當天守衛奉天閣的指揮僉事被抓進刑部,連同底下的知事、經曆等都被抓,連原燁也被皇帝召進宮去問話。
有人適時地上書稱原燁身為工部尚書,主修奉天閣,卻未能將奉天閣的守衛工作布置妥當,實在是失職!還有一些謎團,那些刺客能準確地找到太子所在,分明是有內應,那這內應又會是誰呢?
一時之間,大家都傳言繼張宋威之後,又有人要遭殃了。
原燁從皇宮回去後也是整日愁眉不展,原鹿氏因原勵受傷而天天哭喪著臉,大夫說那匕首有毒,雖不傷及原勵的性命,可卻有可能導致他的右臂落下殘疾。比如不能用力、不能抬重物,連最基本的俯臥撐也做不了。
原勵傷心了好幾天,可是在他養傷的期間,南蓮竟然會親自喂他吃飯,伺候他穿衣什麽的,他受寵若驚之餘,也覺得傷的值得,說不準就這樣南蓮會被他拿下。而且他是為了太子而受傷的,理應有重賞,便也不將外麵的傳言放在心裏。
原竟隻去看了原勵一回,然後也沒有“原勵是被她所害”的愧疚之心,隻買點補品禮物什麽的來補償原勵,又關懷了兩句:“大哥你替太子擋了一刀,高興吧?”
當然當時那麽混亂,原勵也未曾注意他是被原竟推倒的,聽到原竟這麽說,他也不好意思說出他當時差點尿褲子的糗事,還神氣地說:“那是自然,我立了大功!”
原竟沒去理原勵了,去見原燁的時候,正好看見原燁坐在案幾前愁眉不展,他的頭上多了幾根白發。原竟歎了一口氣,喚道:“爹。”
“竟兒?你看完你大哥了,他怎麽樣了?”
“大嫂說他的手現在能動了,再過一個月就能痊愈了。”
原燁點點頭:“都過去了三天了,卻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爹,你放心,我相信原家是會沒事的。”
“竟兒,爹很久都沒留意過你了,發現你是越來越像你娘了,無論發生了什麽事,都能那麽冷靜。這點,爹一個大男人比不上你們娘倆。”原燁笑了笑,說了句心底話。
這麽久以來,原燁第一次跟原竟提她娘的事情。原竟雖然想了解更多,可是也想過,她娘都離開了原家,而原燁也未曾將她找回,想必是倆人都有了某種約定或覺悟,她就算是問了也白問。
“爹是否想不明白,為什麽那些刺客能進入這守衛森嚴的奉天閣?”
“很多人都想不明白呀!”
“不過眼下最火燒眉毛的應該是齊王。”
原燁問:“齊王,這跟齊王有何關係?”
原竟歎了一口氣:“爹忘了那支守衛奉天閣的禦林軍衛兵是誰的人指揮的了?”
原燁一怔,很快便反應過來了,那指揮僉事是齊王的人!原燁雖替換了那些冒名頂替的匠戶,但他無權過問衛兵的事情,所以那守衛依舊是齊王的人!
那指揮僉事被抓進刑部,而太子一黨的張宋威便在刑部,他若是在裏頭被屈打成招,那齊王就成了行刺的主謀了呀!
“怎麽會,這是湊巧還是……”原燁琢磨著。
“爹,若是有人知道那指揮僉事是齊王的人,而他又清楚齊王曾經想向他下手,所以借機報複,你認為如何?”
原燁左思右想,登時便嚇出了一身冷汗,原竟又道:“要知道,當時能進奉天閣的人可不少呀,比如太子帶來的禦林軍千人衛兵……”
對!原燁在心裏叫了起來,誰都在想刺客是如何進入奉天閣的,如果這些刺客是太子安排的禦林軍呢?他們出現在那裏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
“太子又是如何得知那指揮僉事是齊王的人,又是如何得知齊王想害他的?”
“爹,你難道忘了工部也有太子的人?爹鬧出來的動靜雖然沒有人知道是為了什麽,而齊王府的長史登門,有心人自然會聯係爹是做了讓齊王不滿意的事情。太子隻要找到那些匠戶查一查,便能清楚齊王有異心。而今日太子不是有意拉攏爹嗎,這足以證明太子已知爹和齊王不和的事情了。”
知道這個中的關節後,原燁似乎一下子便想通了許多事情,他不知該如何對待原竟的這份透徹,道:“竟兒,你比爹想的透徹,這一盤棋可真是處處透著陷阱!”
“竟兒你是怎麽想明白的?”原燁又揣揣不安地問,他知道了這是太子跟齊王之間的博弈,而他卻還是被牽扯了進來。
原竟回過神來,饒有趣味地看著郡主:“你看見了?”
“嗯哼。”
原竟也不惱了:“沒想到大嫂還有窺視人家的閨房密史這等興趣。”
“小叔不也很關心我與你大哥的洞房春宵時刻麽?”
原竟搖了搖頭:“誰關心你們這些了。”
郡主深深地看了原竟一眼:“洞房那晚,小叔不就站在門外麽?”
“我那是……”原竟下意識地要為自己辯解,忽然,她明白了一些事情,“你當時在房內蓋著紅蓋頭,你怎麽知道的?還是說那晚你根本就沒有在洞房?!”
“小叔說著不關心,這不,又關心了。”
原竟目前還未能摸透這郡主大嫂,她怕自己再呆下去,就該被人發現了,於是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就在她轉身之際,郡主一把拉住她的腰帶,將她扭送回自己的麵前,然後將那個香囊係在原竟的腰帶側,末了還威脅道:“小叔既然蠻橫地認為這是我送給你的,那就好好帶著。你若是弄丟了,或者不帶著它,我就告訴皇帝舅父,說你對我行不軌之事。”
“我什麽時候對你行不軌之事了,明明是你——”原竟在心裏吼道,她皺著眉頭,又糾結、困惑以及不滿地盯著郡主。可郡主一臉正經,顯然不像是在說笑。
回去的路上,原竟一邊走一邊琢磨她什麽時候和郡主有過接觸的?就連郡主的名號,她也是在官媒上門為原勵說親的時候才聽過的。這個郡主還說是賢良淑德,賢良淑德的女人能這麽大膽地輕薄別人嗎?更何況她此刻的身份是她的小叔子!
原竟覺得這其中絕對有陰謀。她現在再也不敢輕易地相信主動送上門的女人,也不敢再輕易地付出真心,更加不會認為還有什麽一見鍾情。當初她不就是平遙對她投懷送抱,她才堅信自己是平遙的最愛,她才不可理喻地愛著平遙的嗎?
不去理會這位郡主大嫂是怎麽想的,有什麽陰謀,原竟最首要關心的還是奉天閣挖出的那塊石頭的事情。
而不出原燁所料,奉天閣挖出一塊不知名的石頭這個消息一傳出去,百姓議論紛紛,一些大臣也有了理由來反對建造奉天閣。一時之間,各種不祥之石的傳言四起,皇帝大怒,要大理寺徹查。
這時,原燁站了出來:“皇上息怒。”
“朕要如何息怒?!”皇帝的心情還是很不好,差點就將這怒氣發泄在原燁身上。
隻見原燁恭敬道:“皇上,據臣所知,這種石頭並不是什麽不祥之石,也沒有不祥之兆。它隻是關外一帶頗為常見的寶石,名為黑曜石。關外的寺廟製作佛珠時都是用這種石頭的,有祈願菩薩護佑平安無礙和邪穢不侵的吉祥寓意。”
皇帝一聽,這才消了一些怒氣,吏部尚書張宋威卻嗤笑道:“原大人說是黑曜石便是黑曜石了?”自從他的爪牙柳澈受柳弛的口禍牽連被發配邊疆後,他算是跟原燁徹底撕破了臉皮,現在得了機會,他怎麽能不趁機踩幾腳呢?!
原燁也不惱火,也不急著反駁,而是得到皇帝的授命後將一些人傳召了進大殿。幾個太監捧著幾個盒子進來,皇帝頗為好奇道:“他們手裏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