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衡騎車很慢，銅鑼敲著：“糖葫蘆，賣糖葫蘆咯，酸酸甜甜吃不膩的糖葫蘆嘞，好吃不貴都來嚐一嚐～～～”
    小孩子們一聽糖葫蘆，從家裏跑出來，嚷嚷著要買：“媽媽給我買，給我買嘛。”
    見小孩子圍過來，薑衡下了自行車推著。
    露出憨厚溫和的笑：“娃娃們都過來，看看叔叔這糖葫蘆種類多不多，有蘋果的山楂的還有山藥豆得。”
    “還有紅豆沙綠豆沙，保證你們吃了還想吃，都是昨兒個剛做的，可新鮮著呢。”
    孩子鬧騰著，大人無奈走過來，看著那紅彤彤的確實喜慶，問了問價錢也不貴，正想買一串嚐嚐。
    薑衡笑著說：“大姐大妹子，糖葫蘆買了要不要看看發帶，款式多種多樣，最適合小姑娘帶了。”
    “看這個紅色的，還有鈴鐺叮當響……”
    小姑娘們看到好看發帶，發圈，根本移不開眼，扯著大人衣擺要：“媽媽我要發圈，你給我買那個鈴鐺得好看。”
    薑衡被大人瞪了一眼，這小夥子看著憨厚得，怎麽賣東西這麽會哄人。
    一個村一個村掃蕩著，草巴子上的糖葫蘆越來越少，布包裏的錢越來越多，薑衡嘴角微微勾起。
    等東西賣差不多，順道又去了鎮上，買了更多的山楂山藥豆，蘋果糖葫蘆買的少，隨便插兩三個就行。
    晚上回到家後，薑衡把布包直接給媳婦，卷起袖子開始忙活起來，晚上不睡也要做好，才能不耽誤明天賣。
    司念抱著懷裏的布包有點懵，等打開一看，那一遝遝的不是錢是什麽，下意識合上包鎖門。
    關上窗戶，把錢都倒在床上開始數，扣掉買碎布錢還有山楂糖之類，純賺也有二十一塊五毛二。
    這還隻是一天賺的，過年一直到元宵節，半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大概能賺三百多呢，夠普通人家半年工資了。
    司念咽了咽口水，她想過做小生意賺錢，但沒想過這麽賺錢，兩眼放光看著一堆錢，一遝遝整理好後放櫃子裏。
    心情頗好，人也更有幹勁了。
    薑衡一直忙到十來點，才扛著插滿糖葫蘆的草巴子回來，坐在凳子上休息。
    司念忙起身給他倒茶，柔聲道：“喝點茶，我去給你端洗腳水去，等會有事要跟你說。”
    “嗯好，辛苦媳婦了。”
    “沒，是你太辛苦了。”
    薑衡咕嚕嚕喝完兩碗茶，才感覺嗓子好受不少，這一天說得話，都快頂得上以前十天半個月了。
    司念端著洗腳水進來，蹲下身就要幫他洗腳，被一隻大手握著手腕拉起來，男人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媳婦你坐那邊就好，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嘛。”
    “嗯，布包裏的錢你數過嘛。”
    薑衡搖頭，他忙著賣東西，賣差不多又去鎮上買東西，回來後忙著做糖葫蘆，哪裏有空去數錢。
    笑了笑搖頭：“沒有，媳婦你數過沒，賺了多少錢？”
    “一共三十一塊六毛五，去掉成本的話，我們大概賺了二十一塊多，就這一天賺的，沒想到這麽賺錢。”
    司念眸子亮亮看著他，就像是小星星一樣。
    薑衡啞然失笑：“哈哈，一大一小財迷，媳婦你眼睛都要發光了。”
    “哎呀你別鬧，我跟你說真的，這糖葫蘆生意能長期做嘛，要是能的話，以後我能不能騎車去賣。”
    話一出，薑衡直接給否定了。
    開玩笑那怎麽能行，媳婦這麽漂亮一個人出去，萬一有起壞心眼的咋辦，那後果絕對不是他能承受得。
    “不行，媳婦外麵很危險，不少村子裏有小混混偷雞摸狗得，你一個年輕女人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薑衡伸手指了指自己，捶捶胸口結實肌肉，認真道：“你看我這個身板，也都是天黑前就回來，外麵不太平。”
    司念見他這麽嚴肅，念頭很快打消了，一個單身女人出去確實危險，那還是算了吧。
    “行，那我就在家裏做，你有空就出去賣一賣，這樣以後少去山裏打獵。”
    “賺多賺少日子都能過，我隻想你平平安安，進山打獵雖然賺得多，但我很害怕，怕你在山裏會出事。”
    薑衡對上那雙水潤的眸子，心軟了下來，點點頭鄭重道：“好，我答應你，要是這生意能長期做，那以後我多做這個。”
    “打獵的事呢也要做，隻是少去山裏就是，也能多陪著你跟孩子。”
    “別怕，我身手好著呢。”
    司念嗯了一聲，她雖然沒進過山裏，可村裏人經常會說，要是真那麽輕鬆，也不會每年都有人回不來。
    一陣敲門聲響起。
    薑衛民的聲音傳來：“老大你睡了沒，沒睡的話過來跟我說說話，我有事要問你，就幾句話耽誤不了多久。”
    薑衡眯了眯眼，眼底溫度驟降。
    “爸現在都這麽晚了，有事明天說。”
    “不行，明天你又要去賣糖葫蘆，哪裏有時間呢，我是想問問你這糖葫蘆生意咋樣，一天能賺多少不。”
    “……一天也就賺點可憐錢，我就過年幹幾天，以後還是主要打獵，偶爾出去賣賣就成，爸你問這個做什麽。”
    薑衛民沉默好一會兒，才小聲說。
    “是這樣的，你二叔說乘風青雲在家沒事，要是你忙不過來，可以讓他們過來幫你。”
    薑衡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果然是這樣啊，真是有點占便宜機會都不放過。
    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淡漠：“爸這個不用了，你也知道的我是有自行車，才能騎車到處跑跑。”
    “他們兩個沒自行車，要是真準備賣糖葫蘆，不是還要置辦家當，萬一賣得不行，這不是白瞎手裏了。”
    “再說了，二叔家蓋房子還要娶媳婦，哪裏有錢做生意，這個你就別想了，我也就賺一點小錢給孩子花花而已。”
    薑衛民見他不願意出來，也不敢跟他硬來，訕訕道：“行吧，那你早點休息，等有空了咱們爺倆聊聊。”
    薑衡：……聊，聊個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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