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衡聞言聳聳肩，一臉無所謂表情，這些都是前世自家老爹走的路，瞧瞧多真實啊，怎麽就不高興了呢。
    一夜很快過去了，第二天一早，薑家人收拾利索，穿上新棉襖準備去老宅過年。
    三兄弟拎著雞兔子鹵肉，繞著一莊子轉悠，見人就喊一聲：“哎呀嬸子早上好，這是要去哪裏過年呢。”
    村民們看到他們，目光不受控製落在肉上，咽了咽口水：“你們三兄弟拿這麽多東西，是要給你們爺奶嘛。”
    “哎，真是孝順啊，不像老頭子家的不孝子，這都啥時候了還沒過來。”
    “要我說啊，你們爺奶就是不識好，大房的孩子多孝順懂事，跟著你們才能過好日子，至於你二叔……”
    薑衡憨厚笑笑，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大爺說笑了，吃虧是福嘛，一家人不講究那麽多得，時間久了爺奶肯定能看到我們真心。”
    “哈哈也是，我回家去了。”
    薑一帆，薑朗對視一眼，眼神交流著什麽。
    【大哥咋了，是吃錯藥了嘛，在家裏那麽強勢的人，咋今天跟換個人一樣。】
    【吃虧是福，也沒見他吃過虧啊。】
    薑衡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冷颼颼的眼刀子甩過來，帶著幾分森然：“還不快點跟上，你們兩個在想什麽呢。”
    薑朗心瞬間提起來，對對，就是這個味道，大哥還是恢複原樣看著順眼。
    一臉討好道：“沒，沒什麽，大哥咱們快點溜達吧，不然去爺奶家晚了又要被罵。”
    半個小時後，整個村子都溜達完。
    老一輩心裏酸酸得，越發羨慕起薑家老兩口，這教孩子也太成功了，對兒孫不好，兒孫還這麽孝順有本事。
    那麽多好東西呢，他們怎麽就吃不著。
    三兄弟進了老宅院子，老婆子見他們來了，一眼看到他們手上東西，快步走過來伸手就要接。
    薑衡拿高了些，笑著說：“奶奶，我們送去廚房就成，這都是帶給你們的，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老婆子一想也是，笑得合不攏嘴：“好好，都是孝順好孩子，等會爺奶給你們包壓歲錢，保證不虧待你們。”
    聽到提起壓歲錢，薑衡嘴角笑意更深了。
    這老兩口是把算計用到極致，人家都是拜年的時候給壓歲錢，他們為了圖省事，都是團圓飯的時候給。
    至於誰的裏麵有貓膩，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哦，還有他們一家大傻子。
    薑衡帶著人去廚房，伸手接過東西，找了個新籃子放裏麵，提了提很順手，等會正好順回家裏去。
    薑一帆，薑朗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總覺得今天大哥哪哪都不對勁，到底在盤算什麽呢。
    司念拿出鹵肉開始切片，簡單炒了炒就很香了，糯糯在廚房裏打轉，時不時接受來自親媽的投喂。
    笑眯了眼：“謝謝媽媽，好吃。”
    “嗯。”
    高紅霞進了廚房燒火，眼睛一直盯著籃子裏的東西，心裏盤算著等吃完，到時候問老太太要回去。
    兔子雞魚各自留一條自家吃，其餘的送娘家去，也是很有麵子的事。
    午飯很快燒好了，擺了一桌子。
    主位上的薑老頭看了眼，笑得合不攏嘴，不住誇道：“孝順，你們都是孝順好孩子，來，等會都陪老頭子喝兩杯。”
    薑衛民連連點頭，笑得滿足：“應該的，你們都這麽大年紀了，就應該吃點好得。”
    “來，都坐下趕緊趁熱吃。”
    高紅霞見她要過來，直接占了最後一個位置，皮笑肉不笑道：“念念啊，你看這沒位置了，要不你去廚房吃。”
    司念一愣：“……”
    不等她說話，薑衡直接拍拍身旁人，毫不客氣道：“都擠一擠騰出個位置不難，我媳婦做飯這麽辛苦，沒道理一個位置都沒吧。”
    “這要是傳出去，還不知說爺奶多尖酸刻薄，二嬸你說是不是，大過年得可別傷和氣。”
    招招手：“媳婦過來，這位置給你。”
    司念抿唇一笑，坐在他身旁，就看到他拿著筷子飛快夾著菜，直接把她碗裏都堆滿了。
    高紅霞看到這一幕，狠狠瞪了眼身旁男人，語氣有些酸：“哼哼，看看人家男人多會疼人，你都不知道給我夾菜。”
    “……好，我給你夾就是。”
    薑衡給弟弟妹妹使眼色，親媽那自然少不了，幾個人默契點點頭，甩開膀子開始搶肉吃，哪裏管旁人咋想。
    薑朗大口大口吃著，身旁人陰陽怪氣說話，他隻當沒聽到，吃到嘴裏的肉才是真得，沒道理便宜了旁人。
    老頭子見他們這樣，臉直接黑了。
    “咳咳爸來，我敬您一杯，祝您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利索喝完後，盤子裏的肉菜下去一半，薑老頭心疼得直抽抽，他都沒舍得吃啊，這幾個兔崽子實在是。
    “呼呼，好了老大別一個勁敬酒，我還沒吃上幾口呢，都趕緊趁熱吃別說話。”
    一時之間桌上，隻有筷子碰碗碟的聲音，薑老頭提前準備好的話，徹底是被他們打亂了，情緒醞釀不起來隻顧搶吃得。
    薑乘風斯斯文文，一直覺得要注意儀態問題，自然不可能甩開袖子搶吃。
    眼看著盤子裏肉越來越少，他愣是沒吃到一塊，心裏一股火氣上來，他們都是土匪不成，就不會謙讓一點嘛。
    一頓飯吃得雞飛狗跳，薑朗吃得有點撐。
    “嗝～～～”
    坐在上位的老兩口看著，白眼翻了一個又一個，想著他們還帶來兔子，雞魚，火氣隻能強行壓下來。
    薑老頭子使了個眼色，咬著牙：“老婆子你去，給孩子們都發一下壓歲錢，明天拜年就別過來了。”
    “一年忙到頭累了，明天好好休息，後天初二去丈母娘家日子，禮數可不能少了。”
    說著看向二兒子，至於大兒子不用他費心。
    老婆子挨個塞了紅包，這個時候的紅包，都是用紅紙包著得，包得有些鬆散，一個不注意就會散開。
    糯糯捧著紅包遞過去，奶呼呼喊著：“爸爸辛苦了，壓歲錢給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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