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
    司念就起來做飯了，一想到其他家務事被分出去，時間不用那麽趕了，心裏也放鬆不少。
    薑衡緊跟其後來到廚房，從身後環著她的腰，整個人貼著她後背，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媳婦，知道為啥讓你做飯不？”
    “不知道，但你這麽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我都聽你的就成，你比我腦子靈活。”
    “撲哧，媳婦你真可愛。”
    司念怕家裏人起來看到說閑話，將男人的手扒拉開，像是沒看到對方哀怨的眼神，低頭忙活著自己的事。
    薑衡扁扁嘴，哀怨道：“天越來越冷了，在廚房裏做飯能偷吃，還能烤火多舒服，比你去洗衣服強。”
    “媳婦你別太老實了，自己做飯偷吃點沒什麽，誰會知道呢，一點心眼子沒有容易吃虧。”
    “好了知道了，你趕緊出去，廚房太小你擋著光，我都看不清楚了。”
    司念將人推出小廚房後，臉上燙燙得，嘴角不自覺帶上弧度，眼裏都是笑意。
    薑衡被推出去也不生氣，看向其他緊閉的房門，嘴角咧開一個弧度，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壞笑，大步走過去。
    抬手開始砰砰拍門：“小妹起來洗衣服了，怎麽那麽懶呢，你嫂子都起來做飯了。”
    聽著裏麵悉悉索索聲，又去拍其他人的門，大嗓門扯開喊：“老二起來挑水了，老三起來燒熱水了，都睡什麽懶覺呢。”
    主屋老兩口睡得正香，就聽著外麵嚎叫聲，眉頭皺著，實在忍不住睜開眼，心裏火氣噌噌冒著。
    穿衣服下床打開門一氣嗬成，隻是臉色陰沉著，看著還在作妖的老大。
    王秀英麵色難看，嗬斥一聲：“老大你幹麽呢，天都沒亮你喊什麽，不知道你弟弟看書費腦子，需要多睡一會兒嘛。”
    大冬天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早上賴床，現在不能賴床了，對於習慣的薑家人來說，無異於一種酷刑。
    薑思甜抬起頭看看天，泛著淡藍色沒亮呢，頭被寒風一吹，漲漲疼得難受，小臉直接垮下來。
    帶著幾分哭腔：“大哥你幹啥呢，我還在長身體起這麽早，你怎麽一點不心疼我啊，我才是你親妹子啊，唯一的妹子。”
    “嗚嗚，爸媽你們看看，大哥第一個就拍我的門，我嚇得一個哆嗦。”
    薑衡對上他們不善的視線，咧開嘴笑得開心，輕描淡寫道：“哎呀多大點事，這樣的日子你嫂子過了兩年，也沒你這麽矯情。”
    “我懂，習慣這東西剛開始痛苦，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多拍幾次門，你們養成習慣就不痛苦了。”
    薑家人：……真是要瘋了，這說得還是人話嘛，講理說不過，打，更是打不過真是憋屈死了。
    有薑衡跟在屁股後麵盯著，誰敢偷點懶，那就是一藤條抽過來，雖然有棉襖擋著不疼，可抽在屁股上傷自尊啊。
    他們都多大人了還被打，實在太氣人。
    天色大亮後活都幹完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第一次起得這麽早，除了薑衡一家三口外，其他人都有些精神萎靡不振。
    薑朗頭一點一點，明顯是瞌睡上來了。
    薑衛民看著小兒子心疼不已，輕聲說：“老大，你弟弟們寒假寫作業費腦子，這讀書比幹體力活更難，你多讓讓不行嘛。”
    “你看你力氣大，挑水的活你幹，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就讓他們早上多睡會兒成不。”
    “不成，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我們夫妻加小糯糯天不亮就起來，你們怎麽好意思睡懶覺，連個奶娃子都不如。”
    薑衡滿臉鄙夷，視線在他們身上掃過。
    “怎麽，老二老三，小妹你們有意見？”
    “沒事，有意見就說，都是一家人我能聽得進去，不過聽歸聽，該幹活還是要幹。”
    薑一帆深吸一口氣，依舊是那副斯文模樣，書生氣十足：“爸媽你們別擔心，大哥說得也有道理，一家人就該一起幹活。”
    “大哥以前幹了那麽多，現在有怨氣應該的，我多習慣習慣就好，等上學了，可能還是要麻煩大哥多幹點。”
    意思很明顯，寒假幹可以，上學了什麽規矩都要靠後，要以他們為先。
    薑衡自然聽出話外音來，嘴角微勾：“二弟的意思我懂，不過幹活是小事，這考試是大事，想讓我接過來不是不行。”
    “除非……你能考第一，隻有第一名，才有可能為薑家爭光，那為這個人犧牲沒問題。”
    “要是考不到第一，一個廢物而已，可沒那些資格矯情，你大嫂以前次次第一，你看人家一點沒矯情啊。”
    “哎，老二你太讓我失望了，居然連個小女子都不如，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每次考試都在前十名，太差了點真得。”
    薑一帆隻覺得臉真疼，像是被人扇好幾巴掌，拿他最在意的名次說事，不愧是大哥誅心夠厲害。
    氣得紅了眼，嘴唇動動最後果斷閉嘴。
    薑衡掃了眼弟弟妹妹們，笑容和煦：“乖，好好吃飯吧，沒那個天才腦子，就別想那些有的沒得了。”
    “啥時候考第一回來，家裏活就不用幹了，雖然希望很渺茫，但努努力還是可能的。”
    利索搶過雞蛋剝殼，直接放在司念碗裏，笑嗬嗬道：“媳婦，聽說你以前次次第一，費腦子不，來吃點雞蛋補補腦子。”
    司念低著頭吃著，借著碗遮掩上揚的嘴角。
    薑衡vs薑家人，以一敵五完勝！
    日子就這麽平淡過著，最開始三天每天早上，都是薑衡挨個敲門，扯著嗓子喊人起來。
    第四天開始，明顯已經不用他喊了，看著自覺起來的弟弟妹妹，薑衡一臉欣慰，得意道：“媳婦咋樣啊，我是個好大哥吧。”
    “看，經過我的調教，這三個可懂事多了。”
    司念抿著唇，眼裏滿是笑意：“恩恩，還是你厲害，以後糯糯教育也交給你，你一定能教好得。”
    糯糯聽不懂那麽多，見媽媽誇爸爸，也跟著拍小手誇著：“爸爸，棒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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