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該進山的日子。
    薑衛民一想到老二老三進山，一夜翻來覆去沒睡好，早早就起來開始磨砍柴刀。
    想著磨鋒利點，萬一遇到什麽野獸，好歹也比鈍刀子要好不是……
    王秀英蹲在一旁抹眼淚，哽咽道：“當家的你也不管管，老二老三是書生啊，他們家裏的活都幹得少，進山多辛苦。”
    “你也縱著老大帶他們去，萬一遇到危險回不來，我們以後可怎麽辦，你是一點沒想過後果啊。”
    “……夠了，別說了，被老大聽到，指不定又要在心裏記恨我們，說我們偏心眼了。”
    吱呀一聲，薑衡打開門走出來。
    看到他們在磨刀，似笑非笑看著，眼裏閃過一抹黯然，什麽也沒說直接去廚房找媳婦。
    司念察覺到陰影落下，抬起頭看了眼，見他不吭聲有些可憐，看著怪讓人心疼得，輕聲說：“一會，我幫你磨砍柴刀。”
    “小叔子有的你也有，爸媽不給你磨刀，我給你磨刀也一樣。”
    薑衡悶悶道：“嗯，我有媳婦女兒就好，來，過來讓我抱一抱，我需要媳婦你的安慰，要不再親一親更好。”
    “……家裏人都起來了，你注意點。”
    “哦，住一起就是不方便，啥時候能分家就好了，哎，暫時還找不到分家理由，找族長都沒用，真是煩人。”
    司念聽著丈夫碎碎念，眸子不自覺帶上笑意，沒覺得他煩，反而覺得這樣很可愛，看了眼院子沒人看過來。
    鼓起勇氣踮起腳尖，在他嘴角親了親，有些羞澀道：“進山注意安全，我跟糯糯在家等你回來。”
    薑衡的怨念一掃而空，心裏漲漲得暖意。
    眼神溫柔：“嗯，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得，打不過還跑不過嘛。”
    飯桌上一家人坐著吃飯，薑衛民一直在絮叨著：“老二老三，你們進山一定要跟緊老大，有危險不要戀戰跑就對了。”
    “還有老大你也是，要多護著點弟弟們，他們是第一次進山，沒有你在山裏熟。”
    薑衡本來都懶得理老東西，見媳婦偷偷看他，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一個笑來，敷衍道：“奧，知道了。”
    見他還想囉嗦，臉色瞬間變了。
    帶著幾分不耐煩：“爸要是不放心，也可以一起跟著去，萬一有啥危險的話，你還可以為老二老三擋著。”
    薑一帆聞言勸了兩句：“大哥你想多了，爸也很擔心你，隻是太內斂說不出來。”
    薑衡嘴角扯了扯，沒好氣道：“是嘛，說不出來難道不會做，二弟你不知道，天沒亮爸就起來給你們兩個磨刀了。”
    “哎呦喂，生怕你們砍柴刀不鋒利，知道的是我打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能打獵。”
    “……！！”
    “這個，大哥要是想要的話，我的砍柴刀讓給你，本來就是大哥主力打獵，我哪裏能跟大哥比啊。”
    薑一帆故意這麽說著，低頭吃著飯。
    薑衡撇撇嘴認真道：“不用了，我有媳婦幫我磨刀，自然是最鋒利的，你們還是用爸磨得吧，雖然不那麽鋒利，但好歹是一片心意。”
    “哎，這就是有媳婦的好，對不媳婦，等這次打獵回來，我給你買雪花膏抹抹。”
    不等司念說話，一旁的薑思甜快嫉妒瘋了，那可是雪花膏啊，她的臉都被寒風吹裂了，大哥都不給她買。
    撅著嘴嘟囔著：“大哥我也要，我是你親妹子，你幹嘛這麽區別對待嘛。”
    薑衡掃了她一眼，這次倒是沒說話刺她，點點頭：“嗯，你在家好好幫你嫂子幹活，帶好糯糯，我回來給你買。”
    “要是不幹活的話，你在想屁吃，別說雪花膏了，蛤蜊油你都別想有。”
    “嘖嘖，到時候寒冬一過去，開學你的臉就成花貓了，還不知道同學要怎麽恥笑你。”
    薑思甜心被紮透透得，但有雪花膏在前麵勾著她，腦子幻想著，她要是有的話班裏誰不羨慕她。
    小腦袋連連點頭，眼神裏透著清澈的愚蠢。
    薑衡隻是掃一眼，迅速收回目光，他怕自己被蠢妹子傳染了蠢，影響下一代怎麽辦。
    “大哥，隻要你給我買雪花膏，你說啥是啥，不就是幫嫂子幹活帶糯糯，你放心我一定能幹好。”
    “嗯，幹好有獎勵，幹不好回來我扒你的皮，自己好好想想，還有不許帶糯糯去河邊。”
    薑思甜沒生氣，樂嗬嗬道：“好，大哥我記住了。”
    一家人吃完後，各自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大背簍裏放著繩子，幹饃饃軍用水壺，小瓦罐在山裏做點吃食。
    砍柴刀自然是不能少的，薑衡還帶上了自製弓箭，有些獵物遠程攻擊更好，不容易驚擾獵物。
    確定沒什麽遺漏後，背上背簍就準備走。
    司念拿著扁擔走過來，直接遞過去：“薑衡這個帶著不，要是打著獵物，扁擔挑著更好下山一點。”
    “還有這塊殘次布也帶著，晚上睡覺的話係在樹上睡，身體不容易進寒氣，不然老了渾身骨頭都會疼。”
    薑衡掃了眼，覺得東西帶多了不好拿。
    司念似乎看出什麽，直接將布塞二叔子背簍裏，扁擔遞給三叔子，這麽一分滿意笑了笑。
    “這樣就好了你們去吧，在山裏一定要多小心，遇到危險別硬扛，家裏還有人等你們平安回來呢。”
    “嗯，知道了。”
    薑一帆，薑朗不敢多說什麽，萬一惹怒大哥，到時候把他們丟山上，那這是不用動手，自己也死翹翹了。
    以前大哥不會，現在的大哥……就是個瘋子！
    薑衡揮揮手，帶著兩個弟弟上山了。
    村民們有看到的，一臉羨慕道：“衡小子就是厲害，都敢帶弟弟上山打獵了，不愧是村裏的老獵手有本事啊。”
    “哈哈，叔客氣了，就是帶他們去長長見識，萬一運氣好挖點好草藥，一家人也就能糊口了。”
    “沒辦法家裏孩子多，三個弟弟妹妹都要上學，家裏快揭不開鍋了，不拚一把不成啊，等下大雪可就進不去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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