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連連點頭，這次報名的人積極多了，畢竟誰都不是個傻子，都知道自家的地，那還是自己看著更放心點。
    辛苦點就辛苦點，都是為了糧食，為了冬天能過得好一點也值得。
    薑衡也報名了，按照排序的話，他應該要過兩天才輪到他巡邏，沒事做後白天就在山外圍轉轉，抓到點什麽是什麽。
    果園和青菜要是能賣得好，今年冬天他就不用經常進山了，大冷天的一個進山確實遭罪，出意外的話也是麻煩。
    天色漸漸黑上來，村裏人拿著工具，浩浩蕩蕩去田裏巡邏，豎起耳朵聽著動靜。
    一直到一兩點，人已經有些撐不住，這是最困的時候，就是聊天走路都能睡著的程度，打著哈欠不住跺腳跑步驅散困意。
    周石山走著走著，直接身體一軟靠在身旁人身上，差點把周三水壓趴下。
    “誒誒誒，兄弟你這是弄啥嘞，老子這小身板真得扛不住你，你趕緊起來說說話，困意過去就好了。”
    “……哈欠，好困，真得好困啊。”
    周三水搓搓手跺腳，吐出的氣都感覺有白霧了，可想而知有多冷，瑟縮了下身體裹緊身上的棉襖。
    “奶奶的老子也困啊，要是知道那東西是什麽，老子一定把它給弄死算了，大冷天的沒地方睡覺太痛苦了。”
    兩人嘀嘀咕咕的時候，周三水猛地直起身來，扭頭看一個方向神情警惕：“石山你聽一聽，那邊是不是有什麽動靜。”
    周石山豎起耳朵聽，果然聽到一點奇怪的聲音，就像是哼哼唧唧聲，離得有點遠聽不真切。
    “噓，咱們去那邊看看到底是什麽？”
    “……哥，你是我真哥，咱們兩個真去啊，不會是鬧鬼吧，我從小最怕那東西了。”
    “廢話，真要是那東西老子也怕。”
    兩人拿著手上砍柴刀，朝著那邊一步步靠近，隨著靠近聲音越來越大，月光灑下來的時候，他們也終於看清楚了。
    那幾道黑色身影不是野豬是什麽。
    “石山，那好像是……野豬啊，咱們現在怎麽辦，是去把那東西趕走還是喊村裏人來。”
    周石山搖頭，壓低聲音：“不行，咱們去趕野豬走你是瘋了，那是什麽東西啊，就靠咱們兩個哪裏是對手。”
    “一個不小心，咱們兩個不要命了嘛。”
    “不要驚動他們，等天亮去跟村長說，看看怎麽解決那些野豬，這些黑影有不少啊，難怪會禍害紅薯地了。”
    周三水縮了縮脖子，朝著他更靠近了一點，心裏也是害怕得不行，野豬攻擊人的話，那可是能把人肚子都給弄破得要命。
    兩人躲在暗處等著，等那些野豬上山後，暗暗記住那個方向。
    “走，我們去跟其他人說一聲，讓他們不要隨意亂跑，誰知道這裏除了這些野豬，還有沒有其他野豬了。”
    “真要命啊，怎麽就找咱們村子來了。”
    周石山歎氣，無奈道：“找咱們村不奇怪，其他村糧食都收起來了，隻有我們村是洪水沒了糧食，臨時種紅薯當糧食。”
    “野豬多聰明了，紅薯甜滋滋的好吃，山上天氣冷了缺少糧食，能不下山來禍害嘛。”
    “我明白了，難怪薑衡家菜地沒野豬動，合著是菜地的菜沒有紅薯好吃，逮著紅薯霍霍，這些畜生真得是氣死人了。”
    兩人小聲蛐蛐著：“沒法子，每年天氣冷野豬都要泛濫成災，正好跟公社裏說一下，讓他們弄獵槍來捕殺。”
    “能來嘛，其他村估計也泛濫。”
    “……那就不知道了，咱們等不起，再等下去紅薯白幹了，這些狗東西吃就吃了，還非要把那些秧苗都扯出來。”
    等野豬吃飽喝足後跑上山，兩人才朝著回去方向走，跟其他人匯合後，把事情簡單說了下。
    其他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什麽，真是野豬群下山吃紅薯，我的媽呀，那咱們這三四個人夠塞牙縫嘛。”
    “這要是撞上了，不死也得殘廢，真他娘的命大啊，紅薯沒了可以再種，人要是沒了家可咋辦。”
    “走，咱們趕緊回去吧，反正也阻攔不了，不如回家去明天天亮再說，找獵戶隊的人過來，這東西咱們對付不了。”
    幾人齊刷刷回到家，進了屋子後不住搓手，才感覺到身上多了幾分暖意。
    家裏人知道後，也都是一陣陣後怕。
    這麽熬到天亮後，幾人齊齊去找了村長，把昨晚上的事說了一遍，看著村長凝重的神色，有些忐忑道：“村長，那野豬咋辦啊。”
    “要不跟公社說一聲，看看他們能不能讓獵戶隊來咱們這圍剿下，不然那些紅薯可咋辦，咱們就是想弄陷阱也不成。”
    “那些畜生天天換紅薯地吃，位置不固定，咱們要是都挖陷阱，那也累死了。”
    村長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打聽了其他村，發現這種情況不隻我們，還有直接進村子找糧倉偷吃糧食的。”
    “劉家村有人因為這傷了腿，獵戶隊的人去了劉家村，現在讓他們來也沒用，根本騰不出來手過來。”
    “……那可怎麽辦，我們的紅薯地這麽霍霍下去，冬天吃什麽，怎麽我們村就這麽倒黴。”
    “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我等下去找找薑衡，他是獵戶看看可有好法子，咱們全指望獵戶隊也不成。”
    周三水提議道：“村長，那咱們能去弄獵槍不，既然公社騰不出手來，那給我們獵槍我們自己解決。”
    周石山拍拍他肩膀，搖搖頭：“不成，能用獵槍的人必須是獵戶，是要經過訓練的，不是隨便就能給你獵槍。”
    “那東西危險得很，萬一不小心傷人的話，那可是說不清楚的，還是聽村長的話，再想想看可有什麽好法子。”
    “嗯，那我們回去休息了，晚上該輪到其他人巡邏了，這件事還是要如實說，好歹讓他們有點警惕心不是。”
    村長揮揮手讓他們回去，起身慢慢走去薑衡家，進了院子看到角落裏的人，正在劈柴火，那胳膊上的肌肉一塊塊看著就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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