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這一天要守夜。
    晚上薑家人都聚集在一起，像之前那樣看著電視，等時間到了再出去放鞭炮，老者自然也是在的。
    說說笑笑著，時間過得很快。
    老者時不時抬起頭看一眼電視，看到時間後眼珠子轉了轉，等到十一點半慢慢起身，打了個哈欠：“時間不早了，我想回去睡覺了。”
    “哎，人年紀大了就是熬不住了，以前我在主人家伺候的時候，那熬一夜都沒事。”
    薑衛民也沒多想，裝了點瓜子遞過去：“來，這個你拿回去，要是半夜睡不著拿出來吃，也能打發打發時間不是。”
    “好，謝謝了。”
    拿著東西慢騰騰回到柴房裏，屋裏有電視機遮掩，老者再次發作的時候，聲音稍微大一點，薑衡聽到那熟悉的悶哼聲後眯了眯眼。
    起身輕聲說了句：“我去下廁所，你們繼續看，老二你跟我來一下。”
    薑一帆一頭問好，大哥什麽時候去廁所，還有讓人陪著的喜好了嘛，對上那雙淩厲的眸子，一句話不敢吭聲。
    默默起身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朝著柴房走去後，腦門上問號更多了。
    薑衡做了個噓的手勢。
    老者果然躺在地上痛苦掙紮著，薑衡指了指屋內：“去把人給喊來，別讓我媳婦糯糯來，其他人都來看看。”
    薑一帆見他這麽嚴肅，也意識到不好了。
    忙去把人叫過來，就看自家大哥直接把柴房門踹開，提著煤油燈湊近了些，居高臨下看著他：“不抬起頭來嘛。”
    王秀英看到自家兒子這樣，眼皮子跳了跳，不解道：“不是老大，你這是在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讓你們看看。”
    伸手把老者手拉開，露出那張滿是皺紋的臉，看起來比白天最起碼老了十歲，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的臉。
    幾人看到這張臉，眸子不自覺瞪大。
    薑思甜乍然一看這恐怖的臉，失聲尖叫起來：“怪，怪物啊啊啊！！”
    老者扭頭陰沉著臉，眼睛死死盯著他：“你什麽時候發現的，我明明藏得很好，也沒發出來什麽聲音。”
    “很奇怪嘛，你來家裏第一天我就覺得奇怪，你那張臉跟你的聲音對不上，至於動靜早你發作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一個獵戶，要是耳朵不好使的話，在山裏可是沒法打獵的，說吧你是誰，為什麽要來我家裏，有什麽目的？”
    老者臉疼的身體抽搐著，靠在床上一句話不說，閉著眼裝死。
    薑衡見狀也不惱，慢條斯理道：“爹，等天亮了報公安吧，誰知道是不是特務呢，這麽詭異還是交上去研究研究。”
    “等等，你們隻要不把我交上去，我可以給你們好處，金條你們要嘛，隻要你們讓我繼續待在這裏我給你們金條。”
    “嗬嗬，你一個窮鬼老頭子，哪裏有什麽金條，少在這裏忽悠了，還是交上去好。”
    “萬一你是特務，可是會連累我們家。”
    王秀英一聽會連累家裏，眼神裏有些懊惱，她早知道的話不心軟留下人了，這要真是特務可咋辦。
    擔憂道：“老大，他要真是的話，上麵會不會懷疑咱們家，你看這可咋辦啊。”
    “沒事，該交就交上去，我們什麽也沒做不怕被查，晚上輪流看著他，明早上就把人交上去吧。”
    白發老者聞言慌了，著急道：“黃金你們也不要嘛，隻要你們別說出去，那些黃金夠你們以後花了，把我交上去可就沒了。”
    薑一帆有些心動，打量著大哥嚴肅的臉，起來的心思瞬間熄滅，在大哥眼皮子下動心眼子，他怕是命嫌長了。
    “不需要，你要是有黃金不至於這麽落魄，我才不信你有金子，有什麽要交代的，等明天見了公安再交代吧。”
    薑衡讓他們盯著後，去給林蕭打了個電話。
    【喂，你找誰？】
    【林蕭，我這裏有個發現……】
    【事情就是這樣，你有見過人的臉能返老嘛，就是白天看著還算年輕，到了晚上十二點就會老態龍鍾的樣子。】
    林蕭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道：【明天我讓人去看看，先把人給帶回來，暫時還不清楚怎麽回事。】
    【但能確定的是，一定不是什麽正常人。】
    【好，你們盡快帶走，我可不想他在家裏吃閑飯，每天晚上再來個變臉，大晚上的嚇死人了。】
    【撲哧，原來你也會害怕啊。】
    【任你當麵看到一個人大變樣，也不可能不被嚇到吧，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早點弄清楚了心裏也能踏實點。】
    【好我知道了，人你幫著看好，明天一早就會有人過去帶走他。】
    薑衡嗯了一聲：【知道了。】
    到天亮還有四個多小時，薑衡搬著板凳坐在柴房裏，就那麽盯著他看，一點點在眼前恢複白天的樣子。
    挑挑眉：“有意思，你這臉做了什麽實驗嘛，居然還能返老還童，不對，隻是去掉了洗皺紋而已。”
    白發老者身體恢複了點力氣，坐在床邊死死盯著他：“你是誰，正常人不會這麽敏銳，一個獵戶而已難道你就不想要黃金嘛。”
    薑衡靠在門上，平靜道：“我相信這世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有些錢拿了隻會燙手，萬一你連累到我們家怎麽辦。”
    “……！！”
    “看你這一身氣度不簡單，怎麽會來到我們村，是我們村有什麽特別的嘛。”
    老者輕笑一聲：“你養鷹有靈性不特別嘛，山上的東西變異了，難道不特別嘛，你說你為什麽非要跟我杠上。”
    “拿錢放我走多好，真把我交上去了，我就對這裏的如實說，到時候你們就別想過安生日子了。”
    薑衡眸子沉了沉，緩緩起身走過來，眼底泛著幾分殺意：“說吧，你知道這山上有什麽？”
    白發老者絲毫不懼，笑嗬嗬道：“我在書上查到過，你們山上有寶貝，隻是那寶貝我還沒找到，但我也有一些線索了。”
    “你既然是獵戶，那就多留心點，找到那些有靈性的動物，跟著它們走或許能找到那地方。”
    “是嘛，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要真有這樣的地方，隻怕早就被人發現了，我進山那麽多次，也沒遇到過你說得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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