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無禮的臭丫頭
    小精靈包瞥了那幾個孩子一眼，明亮的眼眸彎成月牙，舉著手中的靈龜甲殼答道：“這是次席法師送給我的。”
    “這是什麽？”幾個孩子審視著甲殼，卻無法辨別其來曆。
    “靈龜甲殼，”小精靈包告訴他們，這塊甲殼極為神奇，紋理清晰，觸感極佳，她非常喜歡。
    “靈龜甲殼？”孩子們麵麵相覷。
    小精靈包點頭：“嗯。”
    “哈哈！”
    孩子們哄笑起來，嬉笑著問小精靈包：“烏龜殼？你拿著烏龜殼幹嘛？想變成烏龜嗎？”
    “我不想，”小精靈包搖了搖頭...
    "我不關心你要用它做什麽，展示一下吧，"領頭的少年說著，趁著小靈獸不注意，突然從它手中奪走了那個神秘的龜甲。
    小靈獸那雙明暗分明的眼睛圓睜，略帶怒意："把它還給我。"
    "想拿回它？自己來爭取啊，"那少年揮舞著龜甲挑釁。
    小靈獸躍下座椅，衝到少年麵前，試圖取回龜甲，可少年狡猾地將手舉得高高，不讓小靈獸碰觸。
    小靈獸踮起腳尖，盡力伸長手臂，卻仍然無法觸及。
    她氣憤地說："快把東西還給我，你這大惡棍。"
    "不給，不給，"少年跑開幾步，回頭朝她扮了個鬼臉，"有能耐就來搶啊。"
    小靈獸怒火中燒，如一頭倔強的小犀牛，直衝過去，"還給我！"
    她撞上少年，對方失去平衡，一屁股摔倒，龜甲也隨之滑落。
    小靈獸拾起龜甲，拂去塵埃，然後轉向少年："如果你想玩，可以告訴我……"但不能硬搶。
    她話音未落，就被一股大力猛然推開。
    "砰！"
    小靈獸摔倒在地，手掌和膝蓋刺痛，眼淚在她眼眶裏打轉。她抬頭看見，剛才的少年傲慢地站在她麵前，譏諷道："無父無母的棄兒，膽子真大，竟敢推我。"
    小靈獸嘴唇顫抖，本能地反駁："我不是棄兒。"
    "嗬，如果你不是棄兒，那誰是呢？我祖母說，是你父母不要你，才把你拋棄的，棄兒。"少年的手指重重敲在小靈獸的頭頂，接著一腳踩在龜甲上。
    "你如此不馴，你的導師將來也定會將你遺棄……"少年的話還沒說完，小靈獸猛然躍起，向他撲去。
    "你胡說八道，師父絕不會拋棄我。"
    兩個孩子纏鬥在一起，小靈獸雖幼小，卻力大無窮，少年挨了幾下後，憤怒地抓住小靈獸的耳朵，對旁邊目瞪口呆的夥伴們喊道：
    "她打了我，你們怎麽不幫我反擊？"
    其他孩子顯得有些猶豫，"這樣做不太好，小妹妹還小呢。"
    "哪裏小，一個討厭的棄兒，"那少年邊罵邊用力拉扯小靈獸的頭發。
    小靈獸疼痛難忍，咬緊牙關，一口狠狠地咬向他的另一隻手。
    "啊！！！"少年發出痛苦的嚎叫。
    他朝其他同伴求救："快拉住她，疼死我了。"
    有孩子試圖上前分開他們，但小靈獸緊緊咬著那片肉不鬆口。
    "放開，放開，"少年另一隻手向小靈獸的頭部揮去。
    手還未落下，一道白光閃過。
    少年感覺那隻手一陣劇痛，再次發出刺耳的尖叫："啊啊啊！！！"
    小靈獸被他的尖叫聲嚇了一跳，但她並未鬆口。
    一個厭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看樣子味道不怎麽樣，何必咬得這麽緊呢？"
    小精靈包子仰頭，對上大黑那張毛絨絨的貓臉，眼中閃爍著驚奇：“大黑。”
    那孩童見她開口，連忙後退幾步，向著他的夥伴們喊道：“誰幫我教訓她們，我就用我的金幣給你們買魔法糖果。”
    魔法糖果，這四個字足以誘惑所有人。
    幾個孩童立刻衝上前去。
    大黑矗立在小精靈包子麵前，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微笑：“一群小頑童。”
    “哇！！！！”
    孩子們的驚呼聲震天動地，引來了家長們的注意。
    祖母和嬸嬸們一瞧，自家孩子的手腳甚至臉頰上都有著貓爪的印記。
    “奶奶，那個野孩子讓那隻魔獸貓來咬我，它也咬我，”挑釁的孩子撲進他奶奶的懷抱裏，先下手為強地訴苦。
    小精靈包子：“明明是你先欺負我的……”
    “道長清微！”老嫗無視小精靈包子的話，瞪向師父，“你的徒弟怎麽這樣，沒教養，居然會咬人？還讓貓咬又抓，萬一那隻貓帶有魔咒怎麽辦？”
    清微抱起淚眼婆娑的小精靈包子，想要辯解，但那些祖母嬸嬸不給他機會，要求賠償治療費用，還指責小精靈包子無教養，有生母卻無父親教導。
    原本打算和顏悅色的清微聽到這話，麵色陰沉下來，捂住小精靈包子的耳朵，怒視著眾人：“各位大人們在說些什麽，我的小弟子一向聰明伶俐，絕不會先動手打人。”
    “師父，他們先搶我的烏龜殼，”小精靈包子拽緊師父的衣角。
    老嫗注意到孫子躲避的眼神，堅信他是先發製人：“一個烏龜殼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哥哥隻是想玩玩，你何必這麽小氣，難怪你父母會拋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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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微勃然大怒，“閉嘴！”
    他怒視著那位老嫗：“就算我的小弟子沒有父母又如何，她比你的孫子要出色得多。”
    帥氣的老者抱著小精靈包子，與一群老婦人唇槍舌劍，場麵激烈。
    最終有人報警，要求老者賠償孩子們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
    師父：“你們先讓他們向我的小弟子道歉，是他們先挑釁的！”
    老嫗：“你哪隻眼睛看見了？別亂講。”
    “這位婆婆，您家孩子被野貓咬傷，這與我們雲山仙觀何幹，”二師兄不知何時出現，開口說道。
    老嫗愣住了：“什麽野貓，就是你們雲山仙觀養的貓，這臭丫頭指揮貓傷害了我的寶貝孫子。”
    二師兄神色淡然：“但我們雲山仙觀從不養貓。”
    “怎麽可能，我剛才明明看到了，”老嫗心神不寧。
    二師兄聳聳肩：“我們雲山仙觀曆來未曾養育過貓。”
    “你在撒謊！”
    二師兄伸出並攏的食指和中指高舉：“我對天起誓，如果雲山仙觀現在真養了貓，我將遭受天雷懲罰，不得善終！”
    眾人：……
    二師兄發完誓，看向那位最吵鬧的老嫗，笑著說：“婆婆，你敢對天發誓，說不是你的孫子先欺負我們小師弟嗎？”
    老女巫：“我，我確實敢……我以星辰之名起誓，我的幼子未曾欺侮這位魔女之女……”
    “轟鳴！”
    晴空之中，一道雷霆劃破天際。
    第一百二十章 若有能力，便繼續誓言
    老女巫的咒罵聲驟然停滯，她愕然仰望無垠的藍天，萬裏無雲，絲毫沒有風暴的預兆。
    二師兄微笑著說：“要不再許一次願嗎？”
    “許，許你個頭，總之你們得賠償療傷的魔法石！”老女巫強行轉移話題，繼續她的咒語，“小子不懂禮儀，大子也不懂，這樣的神秘神殿不來也罷……”
    “轟鳴！”
    又是一道晴空霹靂。
    老女巫被嚇得渾身顫抖，緊緊摟住她的孫子，狠狠瞪了二師兄一眼，“你們給我等著瞧。”
    那兩次突如其來的雷鳴令許多人膽戰心驚，其餘的人見老女巫離開，紛紛帶著孩子離開。
    原本熙熙攘攘的神殿頓時寂靜下來。
    二師兄望著師父懷裏的小徒弟問道：“小師弟，痛嗎？讓二師兄看看。”
    小徒弟剛想開口，師父麵色嚴峻地低喝：“去祖師像前跪下。”
    二師兄罕見地沒有嬉皮笑臉，他應聲道：“是。”
    他望向小徒弟，又說：“師父，記得給小師弟塗療傷藥，而且，我不後悔動用那兩張雷咒。”
    師父：“還不快去！”
    二師兄領命，轉身離去。
    小徒弟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又看著一臉嚴肅的師父，有些害怕：“師，師父。”
    師父聽到她軟糯的聲音，陰鬱的麵容頓時緩和，低頭對小徒弟說：“哪裏痛？快讓師父看看。”
    “師父，二師兄他……”小徒弟想解釋。
    師父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的大師兄，連忙向他招手：“阿大，快來，給小師弟敷藥！”
    師父將小徒弟交給大師兄，飛快地離開了，生怕小徒弟再說什麽。
    大師兄給小徒弟敷藥，冰涼的淚珠落在他的手上。
    大師兄抬起頭，顯得有些緊張：“甜心，是不是很疼？”
    “有一點，不過，”小徒弟含淚望向外邊：“師父懲罰了二師兄，他看起來很生氣。”
    在她的記憶裏，從沒見過師父如此憤怒，她感到害怕。
    “乖，師父不是生你的氣，”大師兄剛才聽見動靜也趕來，二師兄做的事情，他清楚得很。
    “可是……”小徒弟吸了吸鼻子，不知該如何表達。
    “修行者不能對凡人施暴，哪怕是恐嚇也不可，”大師兄對她解釋，“我們與凡人間有一道界限，輕易跨越就會帶來無盡的麻煩。”
    “二師兄是為了保護我，”小徒弟雖年幼，卻理解老女巫話中的意思。
    實際上，很多人曾告訴她，她是父母遺棄的孩子，是個可憐的小東西......
    那些人常常會憐憫她，但小靈鹿堅信自己無需別人的同情，因為她擁有師父和師兄們的守護。
    “小甜甜，師父這麽做是出於關心，你二師兄的性格……”大師兄想了想，找了個恰當的比喻：“猶如風中燭火，長久如此對他並無益處。”
    小靈鹿滿腹疑慮，“師父會不會責罰二師兄呢？”
    大師兄微笑著安慰她：“師父通常以道理說服人。”
    小靈鹿仰頭望著大師兄，他輕輕歎了口氣：“那我去幫你看看情況吧？”
    “好的，謝謝大師兄。”小靈鹿稚嫩的聲音充滿了感激。
    大師兄離去後，小靈鹿坐在石階上，凝視著遠方的靈峰陷入沉思。
    粗獷的嗓音傳來：“在這兒看什麽呢？”
    小靈鹿回頭，看見了大黑豹：“大黑，你沒事吧？”
    大黑豹威嚴地坐在她身旁，優雅地舔舐著爪子：“能有什麽事，師父一出現我就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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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看似普通的老人實則道行高深，大黑豹可不敢輕易招惹。
    小靈鹿靜靜地看著它，沒有出聲。
    大黑豹問：“你在想什麽呢？”
    小靈鹿抱著膝蓋，腦袋倚在膝蓋上問：“大黑，你有父母嗎？”
    大黑豹舔爪的動作停滯，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小靈鹿無法理解的情緒：“有過，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連我都記不清他們的模樣了。”
    小靈鹿問：“那為什麽我沒有爸爸媽媽呢？”
    大黑豹：“哈？”
    它審視著小靈鹿，驚訝萬分：“你沒有父母？難道你是從石頭裏誕生的？”
    頓了頓，它又搖頭：“不不不，你的樣子不像自然孕育的生命。”
    小靈鹿一臉困惑：？？？
    她聽不懂大黑豹的話。
    “我是師父從外麵撿回來的。”小靈鹿告訴它。
    大黑豹：“哦，原來是這樣。”
    它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靜默如水，蔓延開來。
    “大黑，你怎麽會在這裏？”小靈鹿好奇地問。
    大黑豹：“別提了，一覺醒來，我發現我的洞穴不見了，地盤上竟多了一座仙觀。”
    原本打算悄悄偵察敵情，卻不料被發現了。
    小甜甜：“洞穴？你住的地方？”
    “沒錯。”
    “一個人？”
    “現在隻有我自己。”
    小靈鹿轉頭看著大黑豹，嘴唇動了動，似有話要說。大黑豹沒等她開口，立刻毛發豎立：“你別說話，我不需要你們人類的同情！”
    小靈鹿：“我什麽都沒說。”
    大黑豹冷笑：“你在同情我！”
    小靈鹿的眼神顯得有些心虛，沒再回應：“……”
    大黑豹更怒了：“果然，你是在同情我！”
    大師兄瞥見小靈鹿和大黑豹的背影，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他忽然覺得讓那隻豹子留在仙觀或許是明智之舉。
    大殿內，師父神情嚴峻地站立，二師兄規規矩矩地跪著。
    見到大師兄進來，師父問：“那隻妖獸呢？”
    “師父，我覺得留下它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大師兄開口說道……
    師父皺起眉，目光如炬：“留下？今日它已傷人，速令其離去。”
    大師兄憂心忡忡：“師父，師弟尚幼，需有人陪伴左右。”
    師父嚴厲地瞪視：“我們也會守護她。”
    大師兄欲言又止，師父厲聲道：“有話直說。”
    大師兄又是一聲歎息：“我們年歲已長，您也步入暮年。”
    師父拍案而起：“我何時老邁？”
    大師兄未作回應，繼續說：“三師弟不在，師妹心中所想，也不敢與我們這些長輩訴說。”
    二師兄跪著插話：“就算三師弟在，師妹也不肯多言。”
    師父斥責：“小子，安心反省！”
    他訓斥完二師兄，又看向大師兄：“那魔獸野性難馴。”
    “如真擔憂，可如剛才般封印其力量，”大師兄沉思後接著說：“方才那些孩童欺淩師妹時，是它挺身保護的。”
    師父一時無言。
    片刻後，他問道：“你想讓它留下，它就會留嗎？”
    大師兄微笑著回應：“待會兒我會詢問它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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