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 章 單手拍擊，回音震耳
    大黑聽到大師兄的問題，傲然抬首：“你欲令本尊留，本尊便留？”
    小師妹望向它：“大黑。”
    大黑：……
    大師兄微笑：“請問您持有官方頒發的妖靈登記證嗎？”
    大黑：？？？
    大師兄依然微笑：“或許您久眠不知世間變遷，如今乃是一個遵循法規的時代，妖靈需接受學習，通過考核才能獲得合法身份。”
    大黑：“本尊無需此類證明。”
    大師兄神色略顯困擾：“敢問您現今的壽元幾何？”
    大黑看了看他，不明其意，但還是答道：“五十五。”
    大師兄麵露難色：“那麽您恐怕有些棘手，法規規定建國後成形的妖靈必須預先申報，否則將會受到罰金，您目前財力充足嗎？”
    大黑：……
    它勃然大怒：“為何要聽從人類的命令？”
    大師兄溫和地提醒：“您或許不了解當前局勢，此刻世間法師遍地，隨手一抓，十中有九比我更強。”
    大黑愣了愣，強詞奪理：“那還剩下一個呢？”
    大師兄笑容不減：“比我師父更勝一籌。”
    大黑：……
    如此變態般的存在，竟成了一介凡夫俗子？
    如今世界竟恐怖如斯？
    見它不語，大師兄語氣柔和地建議：“何不先下山走走，了解現狀？當然，下山時務必謹慎，若遇其他道士，最好避開，否則他們可能會將您捉去做丹藥。”
    大黑聽到“丹藥”二字，瞳孔驟縮，煩躁地抓撓地麵的石板。
    小師妹感受到它的不安，有些憂慮：“大黑。”
    暗夜的餘暉中，大黑的目光掃向小仙童，後者狡黠地眨動著星辰般的眼睛：“若你不留，也無妨。”
    大黑冷冽地哼了一聲，旋即轉向大弟子：“若我留下，有何饋贈？”
    大弟子微笑回應：“自然有饋贈，不僅飽腹之物，更有棲息之地。”
    “嗬，一座風霜斑駁的靈峰觀，能有怎樣的美味呢……”大黑話音未落，一陣濃鬱的魔法香氛飄來，它循味望去，隻見大弟子手握一隻神秘的圓罐。
    大弟子將罐子置於地麵：“這是仙境珍饈，敬請享用。”
    大黑輕叫一聲，埋首大快朵頤，不消片刻，罐中食物已盡。
    大弟子詢問：“可還滿意？”
    大黑回味無窮地舔舐唇邊的殘汁：“尚可。”
    大弟子言道：“此乃稀世佳肴，若您答應常駐雲山觀，每月獻上雙份。”
    大黑：“不夠，五份。”
    大弟子微怔，表情微妙變幻。
    大黑覺察到他的反應，有些心虛：“多了？那四份也可。”
    大弟子的神色更加複雜。
    大黑：“那就三份，不能再少了！”
    每隔十日一份，此為它的底線。
    大弟子提議：“實則，我有一策，若與小師弟訂立靈獸盟約，每月可供你享用十份。”
    “當真？”大黑的尾巴高高翹起。
    “確實，小師弟有些私房錢，足以購此物。”大弟子如實相告。
    大黑轉目望向小仙童：“未曾想，你竟是這般富饒。”
    小仙童一臉疑惑：“？？？”
    她很富有嗎？
    “我若居於雲山觀，你會為我購此罐中之物？”大黑毛絨絨的麵龐滿是期待。
    小仙童深愛大黑，她欣然點頭：“自當可以。”
    大黑心滿意足：“好，那便訂立盟約吧。”
    於是，小仙童與大黑便締結了神奇的靈獸契約。
    金光閃爍於二者之間，而後悄然隱去。
    小仙童感到體內多了些玄妙的氣息，但她無法具體描述那是什麽感覺。
    幾日後，冷寂的雲山觀迎來了一批訪客。
    他們是日前被大黑所傷的孩子的家長，報警要求師父賠償醫療費、康複品以及精神損失費。
    一位婦人護著孩子說：“別說是野貓，我有拍照為證。”
    她出示的照片中，大黑與小仙童相伴，後者懷抱著大黑笑得燦爛。
    師父無奈，隻好支付了一大筆賠款，無論誰先挑起衝突，受傷嚴重的一方總該得到補償。
    婦人抱著孩子咒罵：“一個欺詐的修道之地，犯錯還想抵賴，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踏足此處。”
    “那個放任貓咪傷人的孩子也是，難怪會被父母遺棄……”
    “這位施主。”師父打斷她，“我的小徒弟很聽話，是你的兒子先欺侮她的。”
    “嗬，她若不惹我兒，我兒會欺負她？道長，一個巴掌是不會響的。”婦人得了賠償，語氣愈發咄咄逼人...
    師父沉默如謎，他穿越了人群的迷霧，徑直走向位於道觀雄偉大門前的那塊魔法石凳前。
    女巫見到他的靜默，怪異地低語：“嗬，無言以對了嗎……”
    她的諷刺未盡，師父忽然伸手，手掌如符咒般印在石凳之上：“轟鳴！”
    石凳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中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隨後裂紋如同魔法陣般蔓延開來。
    眾人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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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轉向那位女巫，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意：“一記耳光是否足夠響亮？”
    女巫駭然望著白發蒼髯的師父，畏懼之下不敢再多言，最終狼狽地離開了這裏。
    眾人散去後，二師兄向師父敬了個讚許的拇指：“師父，您真是酷斃了！”
    “滾遠點，”看到二弟子，師父心情並未因此好轉。
    二師兄不解地問：“為什麽要賠錢給他們？明明是我們的道理占上風。”
    “大黑已經在這裏安家，你小師妹也喜歡它，不能讓它一直躲躲藏藏。它若誤傷人，我賠款，這樣日後它也能堂堂正正地陪你的小師妹嬉戲。”
    二師兄滿麵動容：“師父，您真善良。”
    他再問：“您能對我也這麽好嗎？”
    師父：“滾。”
    他告誡二弟子：“這事別告訴小師妹，免得她難過。”
    二師兄指向道觀的入口：“可小師妹一直在那兒呢。”
    師父猛地回首，對上小奶包含淚的眼睛，她看著師父，強忍住哭泣：“師父！”
    “哎呀，哭什麽呢，不就是損失了一些金幣嘛，沒什麽大不了的，”師父撫慰著小奶包。
    之後的數日，道觀變得更加寧靜。
    大師兄下山采購食材，從熟悉的攤販那裏聽說那些人離開後四處散布謠言，說雲山觀是邪派之地，欺詐錢財，迷信叢生。
    謠言如同野火般蔓延，附近的人們再也不敢踏入雲山觀。
    師父憤怒得躍起，忍不住詛咒：“哪個混蛋在造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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