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丞相府設宴·風雲際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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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希正與旁人笑語寒暄,不經意間抬眸,目光掃向前方,瞬間瞥見了南宮龍辰。他身姿挺拔如蒼鬆傲立,錦袍襯得他氣宇軒昂,深邃的眼眸卻似被無形的磁石吸引,牢牢地鎖在不遠處落座的林婉月身上。林婉月身著一襲月白長裙,柔美的線條勾勒出她的纖纖身姿,墨發如瀑,清麗的麵容上帶著淺淺笑意,整個人仿若被一層柔潤的月光籠罩,在這喧囂塵世中熠熠生輝。
    林婉月剛收回眼神正靜靜欣賞著宴會的熱鬧,不經意間,眼角餘光又捕捉到一道熾熱目光。她下意識地轉頭望去,竟撞上了“夜先生”的眼神。那是一雙深邃無比的眼眸,仿若藏著無盡的故事與星辰大海,當他注視著她的那一刻,林婉月隻覺心中突然一緊,仿佛一道電流瞬間穿過心間,酥麻之感蔓延至全身。與旁的男子投來的目光截然不同,這目光裏似有一種能穿透靈魂的力量,讓她一時有些慌亂,臉頰也微微泛起紅暈,忙不迭地移開了視線。
    林希看到南宮龍辰心頭仿若平靜湖麵被投入巨石,瞬間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酸意與不甘如藤蔓般纏上心間。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繡著精美花樣的絲帕。不過片刻,她深吸一口氣,仿若鼓起全身勇氣,下定了某種決心,蓮步輕移,身姿婀娜地朝著南宮龍辰的方向款步而去。眨眼間,她已翩然而至南宮龍辰身前,旋即毫不猶豫地直起身軀,身姿輕盈卻又透著幾分倔強的堅定,恰到好處地擋住了南宮龍辰望向林婉月的熾熱視線。她微微揚起下巴,目光掃向一旁擺滿珍饈美酒的酒桌,玉手輕輕拿起桌上那把精致的碧玉酒壺,神色間帶著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倔強與不甘,輕聲說道:“太子殿下,聽聞近日殿下為兩國邦交勞心勞力,小女子特敬您一杯,願殿下諸事順遂。”說話間,她身姿曼妙地微微側身,不動聲色地截斷了南宮龍辰望向林婉月的目光,試圖將他的吸引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南宮龍辰眉頭輕皺,眼中的不耐煩幾乎要溢出來,冷峻的麵容仿佛覆上一層薄霜。但礙於滿場賓客,又顧及兩國交好的大局,他還是強壓下性子,嘴角勉強扯出一絲僵硬的笑,仿若麵皮牽動,抬手接過酒杯,漫不經心地輕抿一口,敷衍道:“多謝姑娘。”
    坐在一旁的葉辰與神秘的“夜先生”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夜先生”目光深邃如海,眼中劃過一絲了然,心中暗自思忖:這林婉月在府中看似毫不起眼,仿若無人問津。怎麽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其實夜逸塵此番跟著葉辰前來,純粹是被林婉月的傳聞勾起了好奇心。聽聞丞相府這位被南宮龍辰退婚的女子是個“廢物”,受盡委屈,一直存活在後院中,他莫名就想瞧一瞧,究竟是怎樣一位所謂的“廢物”女子竟然能打過有武力值的姐姐。如今見了林婉月,隻一眼,她那清冷如霜月、遺世而獨立的氣質便直直撞進他心裏,讓他移不開眼。
    林希見暫時穩住了南宮龍辰,剛想開口周旋幾句,緩和下這略顯尷尬的氣氛,就聽南宮龍辰突然開口,語氣帶著幾分急切與疑惑:“那位坐在最外邊的是?”林希心中一緊,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甜美的笑容,巧言解釋道:“殿下,那正是被你退婚的妹妹林婉月。”南宮龍辰頓時如遭五雷轟頂,腦袋嗡的一聲,思緒仿若斷了線的風箏不停飛揚,“天哪,我做了什麽,我竟然把七星海棠給退了!不,說不定她不是七星海棠!也許隻是長得像”!身邊的林希看到如此情景,大感不妙,心急如焚之下,立馬想到要跳舞一曲,來吸引南宮龍辰的注意力!
    此時,大廳中央的舞樂愈發激昂歡快,五彩的絲帶在空中肆意飛舞,仿若靈動的彩虹,舞女們輕盈的身姿如夢似幻,旋轉、跳躍間裙擺飛揚,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舞女們的表演剛落下帷幕,餘韻還在大廳中悠悠回蕩,眾人尚沉浸其中,林希瞅準時機,蓮步輕移,悄然來到爹爹玄靈丞相身側。她先是欠身行了一禮,儀態萬千,隨後抬起頭,目光中滿是期待與懇切,輕聲說道:“爹爹,今日宴會高朋滿座,氣氛正濃,女兒自幼習得歌舞,心想著若是能登台獻藝,為這場盛宴添彩助興,必是美事一樁,還望爹爹應允。”說罷,微微咬了下唇,眼神中透著一絲緊張,生怕爹爹不答應。
    玄靈丞相聞聽此言,眼中瞬間閃過一抹亮色,滿是慈愛地端詳著女兒。隻見他微微捋了捋胡須,臉上笑意漸濃,帶著幾分自豪說道:“我兒既有這份心意,又有這等才藝,今日便盡情展露,準了!”那語氣斬釘截鐵,滿是對女兒的信任與支持,顯然為女兒的懂事與積極感到格外高興。
    得到許可之後,林希款步邁入大廳的中央,身姿輕盈如蝶。刹那間,絲竹聲悠悠響起,宛如潺潺流水淌入眾人耳中。林希長袖輕揚,似天邊雲霞飄動,翩然旋轉間,裙擺如繁花綻放,每一個動作都拿捏得恰到好處,曼妙無比。與此同時,她朱唇輕啟,歌聲婉轉,仿若夜鶯啼鳴,清脆悅耳的音符在空中交織、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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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她牢牢吸引,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眼中滿是驚歎與讚賞。有賓客不禁交頭接耳:“這林希姑娘,莫不是仙女下凡,怎生得如此絕美才藝。”
    南宮龍辰的弟弟南宮羽更是看得入了迷,眼睛瞪得仿若銅鈴,滿是驚豔之色,嘴巴微張,半天都合不攏。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忙側身拉了拉南宮龍辰的衣袖,激動地說道:“兄長,你瞧這林希姑娘,真真是太美了!這舞姿、這歌喉,簡直絕了,我從未見過如此令人傾倒之人。”南宮龍辰目光也落在林希身上,微微點頭,眼中雖仍有幾分疏離,卻也難掩對其驚豔表現的認可。隻是心不在焉地微微點頭,目光仍時不時地飄向坐在角落的林婉月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與探尋,心中暗自思忖:這林婉月身上似乎有著一種獨特的氣質,時而讓他覺得與那神秘的七星海棠有幾分相似,可細細看來,卻又好像並非如此,但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卻又讓他再次覺得她就是七心海棠的化身。
    他的目光在林婉月和正在跳舞唱歌的林希之間遊離,林希的精彩表演雖也讓他稍有觸動,但他的心卻始終被林婉月那如謎一般的存在所牽扯。看著林婉月,他不禁想起那晚的的七星海棠,殺人於無形,美貌與毒物的完美結合,美得驚心動魄,美的不可方物。而林婉月,就如這七心海棠一般,看似溫婉柔弱,卻又似乎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讓人捉摸不透。
    周圍的人都沉浸在林希的歌舞之中,讚歎聲此起彼伏,可南宮龍辰卻顯得有些心神不寧。他努力想將注意力集中在林希的表演上,可林婉月的身影卻總是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甚至開始無端地猜測,林婉月是否有著與七心海棠一樣的神秘身世,又或者她是否也像七心海棠那般,有著讓人意想不到的一麵。
    林希一曲舞罷,輕盈地收住身姿,額前幾縷發絲因方才的舞動有些淩亂,卻更添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她麵帶微笑,目光盈盈地望向台下,滿心期許能捕捉到南宮龍辰投來的哪怕一絲驚豔與讚賞,然而,南宮龍辰仿若未覺,始終低垂著頭,自顧自地一杯接一杯灌著酒,眉頭緊鎖,沉浸在自己的心事裏。
    林希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嘴角的笑容也變得僵硬,她的心好似墜入了冰窖,寒意陣陣襲來。在眾人還未從她的表演中完全回過神時,她悄然轉身,蓮步匆匆地暗暗離場,那落寞的背影仿佛被一層孤寂的光暈籠罩。
    此時,絲竹聲再度悠悠響起,又一群舞女魚貫而入,彩綢飛舞,身姿婀娜,再度將宴會的氣氛推向高潮。林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隻覺周身的空氣都變得壓抑沉悶。她緊緊攥著手帕,指節泛白,心中滿是難受。身為庶出女兒,她在府中本就謹小慎微,凡事都得加倍努力才能換來一絲關注。而這場聯姻,她心心念念籌備許久,在她眼中,嫁給南宮龍辰成為太子妃,是改變命運、揚眉吐氣的唯一契機。她害怕南宮龍辰對林婉月突如其來的關注會徹底打亂她的計劃,讓她所有的憧憬與努力付諸東流。
    林希咬著下唇,望向舞池中的熱鬧,眼中卻滿是迷茫與無助,她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怎樣才能重新奪回南宮龍辰的目光,讓自己的夢想不至於破碎得一幹二淨。
    林希回到座位,眼神中的落寞瞬間被一抹陰鷙取代。她湊近身旁的林雲,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道:“那林婉月不知使了什麽狐媚手段,竟把太子的魂都勾了去。絕不能讓她得逞,咱們得想個法子。”
    林雲眼珠一轉,悄聲道:“姐姐,要不咱就編些她的壞話,四處散播,就說她與多人發生關係,流產後,身子生不了孩子,表麵裝得清冷,實則一肚子壞水。”
    林希微微點頭,目光中透著算計:“還得著重添上她不會武功,空有其表,被退婚純粹是自身德行有虧。這次宴會人多嘴雜,消息傳起來最快,定要讓關注她的人,尤其是太子,對她徹底失望。”
    說罷,兩人又細細謀劃起來,林希眼中的毒意越來越濃,仿佛已看到林婉月聲名狼藉、人人厭棄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陰森的弧度,全然不顧姐妹情分,一心隻想為自己的“太子妃”之路掃清障礙。
    林婉月在這宴會大廳的角落,璀璨燈火、歡聲笑語仿佛都與她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紗幕。林希精心籌備的計劃在南宮龍辰的漠視下如泡沫般易碎,挫敗與憤懣在胸腔翻湧,讓這場本應是她高光時刻的宴會,變得味同嚼蠟。而林婉月似乎看穿了一切,耐不住滿心的憋悶,轉頭看向身旁的丫鬟梧桐,眼眸中透著疲憊與無奈,輕聲說道:“梧桐,我們一起出去走一走吧,這裏實在無趣得緊。”梧桐心領神會,連忙乖巧地點頭,上前輕輕扶住林婉月,主仆二人悄然起身,向著廳外走去。
    剛踏入廳外的長廊,清冷的空氣撲麵而來,還沒等林婉月緩過神,一道修長身影映入眼簾——正是那神秘的“夜先生”夜逸塵。他一襲黑袍,身姿挺拔,深邃的目光仿若能洞悉一切,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似有若無、意味深長的笑:“姑娘這是要去哪?宴會正酣,怎的出來了?”林婉月像是被驚著的小鹿,心下猛地一顫,匆忙福了福身,臉上擠出一絲禮貌性的微笑回應:“廳內有些氣悶,想出來透透氣。”說話間,目光不自覺地閃躲。夜先生仿若洞若觀火,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似是透過這表象,將她心底的失落、不甘全都看透,卻也不點破,隻是側身優雅地讓開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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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先生望著林婉月離去的背影,竟有些癡了。那月下獨綻的清冷,那遺世獨立的風姿,似有一種無形的魔力,深深勾住了他的心。在這之前,他見過的女子,或嬌柔嫵媚,或熱情奔放,卻從未有一人如林婉月這般,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孤傲。這孤傲並非是目中無人的高傲,而是在曆經風雨、飽嚐冷暖後的一種自我堅守,像是給她整個人都罩上了一層神秘的光暈。
    他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幾步便追上林婉月,輕聲說道:“姑娘若是不嫌,在下願陪姑娘一同走走,這園子的夜色,倒也別有一番景致。”林婉月微微側目,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還未及開口,夜先生又接著道:“姑娘莫要誤會,隻是見姑娘似有心事,在下純粹想當個解悶的伴兒。”林婉月微微蹙眉道“不用……”
    夜先生被林婉月拒絕之後,站在原地愣了一瞬,隨即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可笑。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默默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回到了宴會大廳。
    廳內依舊燈火輝煌、熱鬧非凡,與外麵的清冷夜色仿若兩個世界。他徑直回到酒桌前,還未及坐下,一旁的葉辰便傾身過來,目光帶著幾分探尋,低聲問道:“逸塵,你這是去哪兒了?”夜先生端起桌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隨後嗬嗬一笑,那笑聲裏透著些微的悵然與無奈。
    葉辰見狀,似是瞬間明白了一切,他挑了挑眉,帶著幾分戲謔調侃道:“喲,竟然有人會拒絕我們的王爺,這可真是稀奇事兒。”夜先生嘴角掛著苦笑,搖了搖頭,沒有言語。葉辰卻來了興致,繼續說道:“在這四國之中,多少名門閨秀眼巴巴地盼著能與王爺搭上話,她倒好,不領情,而且據說還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廢物,有趣有趣,真是有趣!”
    兩人對視一眼,都嗬嗬笑起來,這笑聲在喧囂的宴會上並不起眼,卻藏著他們的意外與無奈。夜先生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心中暗忖,看來這個林婉月果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外表清冷孤傲,內裏又堅韌倔強,不是輕易能被世俗名利或是花言巧語拿下的。不過,也正是這份難馴,愈發勾起了他的好奇與征服欲,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周身散發的王者氣息,總想讓他想要剝開層層表象,去探尋她內心的真實模樣。
    宴會中,林雲、林希姐妹倆再次成為眾人焦點,準備一展才藝。林希心心念念著南宮龍辰,她目光時不時飄向南宮龍辰所在之處,眼中的渴望幾乎要溢出來。為了能將他的目光牢牢鎖住,她今日特意精心準備了更為驚豔的節目。
    絲竹聲起,林希蓮步輕移至大廳中央,水袖輕揚,身姿婀娜,歌聲婉轉如鶯啼,舞步輕盈似蝶舞,每一個動作、每一個音符都傾注了她的心思,試圖用自己的魅力在南宮龍辰心間掀起波瀾。
    而另一邊,吏部尚書大人的女兒也毫不遜色。伴隨著一陣激昂動感的鼓點,她身著利落勁裝,大步踏入表演區。刹那間,她開始舞動起來,街舞動作幹淨利落,旋轉、跳躍、托馬斯全旋,一招一式充滿力量感與節奏感,引得周圍賓客紛紛叫好,將宴會的熱烈氛圍推向了又一個高潮。
    林希一邊表演,一邊用餘光關注南宮龍辰的反應,見他依舊隻是偶爾抬眸,眼神中沒有自己期盼的驚豔與專注,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澀,可即便如此,她仍咬著牙,越發賣力地表演,不願放棄這難得的機會,期盼著能在最後一刻扭轉局勢,讓南宮龍辰的目光隻為她停留。
    林希賣力地舞動著,額前的發絲已被汗水浸濕,細密地貼在臉頰上,卻絲毫不損她的嬌美,反倒為她增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這一回,命運似乎眷顧了她,南宮龍辰的目光終於被她吸引。因為此時的林婉月已悄然步出殿外,南宮龍辰的視線不再被牽絆,眼中清晰映出林希的翩躚身姿。
    一曲舞終,林希停下動作,微微喘息,胸脯起伏,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與忐忑望向南宮龍辰。南宮龍辰竟站起身來,穩步走向她,手中抱著一架古琴。此琴名為靈韻,琴身古樸雅致,泛著溫潤的光澤,琴弦根根緊繃,似在訴說著它的不凡。
    南宮龍辰停在林希麵前,神色雖仍冷峻,語氣卻較平日多了幾分溫和:“林姑娘今日舞姿絕倫,本殿那日聽到姑娘的琴音之後,繞梁三日,知曉姑娘琴藝精湛,本王將這靈韻便贈予姑娘,請姑娘賞鑒。”說罷,將古琴遞到林希手中。
    林希雙手接過,指尖輕觸琴身,感受著那細膩的質感,心中一陣狂喜。她忙屈膝行禮,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多謝太子殿下賞賜,小女子定當珍視,不負殿下美意。”抬眸間,眼中淚光閃爍,那是夢想成真的喜悅,她仿佛已看到自己成為太子妃的榮耀未來在向她招手。
    周圍賓客見狀,紛紛投來豔羨的目光,交頭接耳地議論著。林雲在一旁更是激動得滿臉通紅,暗自為姐姐高興。
    當玄齡丞相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心中已暗暗篤定,林希和南宮龍辰的這段姻緣已經定下。他捋了捋胡須,臉上難掩喜色,那一道道皺紋仿佛都舒展了開來,化作了喜悅的紋路。在他看來,自家女兒才情出眾、容貌姣好,與太子堪稱天作之合,如今得了這把象征認可的古琴,無疑是為聯姻之路鋪上了堅實的磚石。
    於是,玄齡丞相尋了個恰當的時機,踱步至南宮龍辰身旁。他微微欠身,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與親和,輕聲說道:“太子殿下,今日小女承蒙殿下青眼相加,又得此貴重賞賜,實乃榮幸之至。臣觀小女與殿下情投意合,且這樁姻緣於兩家亦是相得益彰,殿下不妨考慮擇個吉日,下聘禮訂婚,也好讓這喜事早日提上日程,成全一對佳人。”言語間,盡是一位父親對女兒未來幸福的期許,又巧妙地顧及了皇家的顏麵與威嚴。
    南宮龍辰聞言,微微一怔,目光下意識地掃向手中還握著的酒杯。他心中對林希固然有了幾分賞識,可七星海棠的身影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浮現,擾亂他的思緒。但此刻,麵對玄齡丞相的暗示,他又深知這聯姻背後牽扯的各方勢力與利益權衡。猶豫片刻,他還是微微點頭,應道:“丞相所言甚是”聲音雖沉穩,卻聽不出太多的熱切。
    玄齡丞相得到這模棱兩可的答複,卻仿若得了定心丸一般,心滿意足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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