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海也在看著，問道：
    “冬筍？”
    聶玉凝忙接話：
    “爸，是冬筍，昨天回星瑜爺爺奶奶家的時候，星瑜、南喬和小鈺去挖的，挺新鮮的。”
    聶雲海沒再說什麽，拿起了筷子。
    正式開始了團年飯。
    剛好有一碗冬筍就在大舅媽曾芷黎麵前，第一筷就夾向了冬筍。
    就想看看肖星瑜炒出來的是什麽味道。
    就如前麵所說，平常這道菜不可能出現在聶家的團年飯上。
    吃了一口後，曾芷黎啊著嘴巴看向了肖星瑜。
    問了一句：
    “星瑜，這真是你炒的？”
    “嗯。”
    “……”
    曾芷黎沒有聲音了。
    二舅媽看著不對勁，忍不住也夾了一筷子。
    塞到嘴裏後，立即夾了一筷子給身旁的老公：
    “哇，好好吃，快嚐嚐，星瑜廚藝真好啊。”
    聶晨嚐了一口後，也不做聲了。
    有意無意看了吳媽一眼。
    吳媽心領神會，立即到聶雲海身邊，拿著公筷，說道：
    “老爺，這冬筍真是小少爺親自炒的，我給您夾一筷吧。”
    聶雲海沒有做聲。
    吳媽心中一鬆，趕緊夾了一筷給聶雲海。
    接著又給肖星瑜外婆夾了一筷。
    沒有人注意到，還有一個人眼睛冒光盯著冬筍。
    就是朱鈺，但又不好意思轉餐盤，正等著呢。
    你敢相信，滿桌山珍海味還沒怎麽動，，結果，兩大碗冬筍一下子就沒了。
    還有人意猶未盡。
    比如大舅媽曾芷黎，就看著肖星瑜，使著眼色。
    肖星瑜心領神會，立即起身：
    “我再去炒碗。”
    不一會兒，又是一大碗冬筍上桌。
    什麽山珍海味不山珍海味，今天這冬筍就是最搶手的菜。
    其實也符合“山珍”兩字。
    當然，對於喝酒的人來說，酒也是山珍海味。
    桌上的酒，甚至比山珍海味還要高級。
    平常過年總要找肖星瑜喝上點的於雲雄，正有些鬱悶。
    原因很簡單，介於前麵的事，他不好再找肖星瑜，萬一又惹得肖星瑜挨收拾，心裏難免會過意不去。
    但大過年的不喝酒助興，太缺少什麽了。
    冷不丁的，聽到聶雲海問道：
    “雲雄，今天怎麽就喝這麽一點？”
    於雲雄眼睛一亮，張口即來：
    “爸，您老早說啊，大舅子喝酒就淺呡一口，二舅子那麽好的酒量，您不開口，他們都不敢放開喝，還有……”
    看了肖星瑜一眼，發現肖星瑜正滿臉嫌棄看著，當即止住，改口道：
    “這麽多好菜，不喝酒哪吃得完啊，回頭都浪費了。爸，你就說一聲唄，最好是一起喝點，嘿。”
    聶雲海還真發話了：
    “你倆陪雲雄喝點，別讓雲雄一個人喝悶酒，其他能喝的盡自己酒量來，。”
    頓了頓，說道：“星瑜，你再去炒碗冬筍，我看他們都喜歡吃，這小姑娘好像還沒吃飽一樣，第一次來我們家，想吃什麽就說，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就算現在弄不過來，晚上肯定能上桌。”
    說的正是朱鈺。
    朱鈺可不會想這麽多，終於有開口機會，必須直說啊：
    “爺爺，我還想吃冬筍。”
    “哈哈，好，好。”
    從進門起，第一次見到聶雲海笑。
    竟然是朱鈺逗笑的。
    朱遠新和薛梅又想鑽桌子底了。
    帶著這樣一個憨憨女兒出門，時常是驚嚇啊。
    肖星瑜再次進廚房，又炒了一碗。
    等炒完回到桌邊時，外公，外婆，舅媽等人已經起身離桌。
    隻剩下了聶遠山，聶晨，於雲雄。
    以及朱鈺和宋南喬。
    肖爸和朱遠新也離桌了。
    怎麽說呢，就是知道於雲雄想叫上肖星瑜喝點，若做爸和做幹爹的夾在中間，味道難免不對。
    實際上，宋南喬也想起身，但肖媽說了：
    “陪小鈺坐一會兒，免得她不好意思。”
    肖媽真體貼啊，真好奇無恥耍賴皮的時候會是什麽模樣。
    宋南喬隻好陪在肖星瑜和小鈺身邊。
    幾個男人已經開喝。
    肖星瑜杯裏也倒滿了酒。
    等朱鈺吃飽後，桌邊隻剩下聶家兩兄弟，於雲雄和肖星瑜。
    吳媽適時出現在肖星瑜身後，小聲跟肖星瑜說道：
    “老爺子剛叮囑，別喝醉了，讓你喝完後，去書房找老爺子。”
    “……”
    肖星瑜怔在桌邊，久久回不過神來。
    從小到大，外公從來沒有找他單獨說過話。
    在他的印象裏，外公就像在千山這外，不僅他靠近不了，其他人也難以靠近。
    即便是他兩個舅舅，外公也很少與他們言語。
    結果現在外公在書房等他……
    家裏人都不敢進去的那個書房嗎？
    肖星瑜心中頓時有些亂，不知道外公找他幹什麽？
    難道外公也知道了他在學校裏的事？
    但這點事，既然兩個舅舅知道了，哪還用得著外公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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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外公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找他？
    想不明白，真想不明白。
    想了想，肖星瑜說道：
    “大舅舅，小舅舅，姨父，我先失陪一下，等會再來陪你們喝。”
    聶遠山開口：“去吧。”
    肖星瑜起身，心中忐忑朝著外公書房走去。
    到了門前，輕輕敲響房門。
    聽到了外公在裏麵說：進來。
    肖星瑜第一次走進外公的書房。
    完全沒有心思注意書房內的情況，目光全落在外公身上。
    “外公。”
    聶雲海坐在書桌後，看著肖星瑜，詢問道：
    “不是讓你喝完酒再來找我嗎？”
    “可以等會再喝。”
    “你倒是分得清輕重緩急。”
    這話雖不輕不重，但也別有含義。
    聶雲海接著說道：
    “把你身上的東西拿出來給我看一看。”
    “欸？”
    肖星瑜懵住，什麽東西啊？
    看著肖星瑜發懵的樣子，聶雲海提醒道：
    “那張卡片。”
    “……”
    嘶！
    肖星瑜瞬間明白了，是沈喬良給他的那張卡片。
    外公居然連這都知道。
    怎麽知道的？
    肖星瑜下意識的掏出卡片，送到外公手裏。
    聶雲海接過，認真看著手中片卡。
    肖星瑜第一次看到，外公眼神不斷變幻，像滄海桑田翻了又翻。
    情緒之複雜，千言萬語都難以道盡。
    “沒想到卻是你。”
    聶雲海喃喃自語，隨即把卡片還給肖星瑜，問道：
    “你知道這卡片的意義嗎？”
    肖星瑜搖頭：“不懂。”
    “既然不懂……那就繼續不懂吧，總之，它是你的一道護身符，也可以說是一柄尚方寶劍。你命或許不值錢，但有這張卡片，隻要認識這張卡片的江湖勢力，絕不敢輕易動你。”
    “……”
    肖星瑜呆了。
    想起了紫薇曾說過的話，即：若他碰到性命有危險的時候，拿出這張卡片，告訴對方，誰敢動他，百戲門便會十倍報複。
    現在外公說的話，何嚐不就是如此。
    所以，手中的卡片，千金難買，就是他的第一條命嗎？
    沈喬良怎麽這麽隨隨便便就給了他？
    沈喬良到底是誰？
    沈喬良又有幾條命？誰又敢動沈喬良？
    肖星瑜腦海中亂成麻，很想在外公這裏得到了一些答案，不由得問道：
    “這張卡片除了能保我命以外，還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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