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海神色複雜看著肖星瑜，給了肖星瑜答案：
    “意味著你是百戲門的一張麵譜，百戲門的親傳弟子。”
    “……！”
    什麽！？親傳弟子！？
    所以，沈喬良真當他是徒弟嗎？
    那個老是自稱自己是善良人的家夥，就這麽收他為親傳弟子了嗎？
    連個拜師禮都沒有，就這麽隨隨便便嗎？
    甚至都沒告訴他這張卡片的意義。
    要不是外公告訴他，他仍會蒙在鼓裏。
    難怪當初紫薇看到他手裏的卡片裏，情緒也像外公一樣複雜。
    難怪當初紫薇要在暗中保護他，當時他還懷疑沈喬良是有意把禍火往他身上引著……
    所以，現在自己成了百戲門的人，而且是親傳弟子。
    咦，等等，外公剛說自己是百戲門的一張麵譜……麵譜！
    不不由想起幹爹先前回答外公的問題時，說到了外公手上扳指有五張麵譜……
    肖星瑜心神巨震，立即看向外公大拇指上的扳指。
    這一看，心神更是波濤洶湧。
    以前真沒有注意過，這是第一次仔細看。
    才發現扳指上雕刻的五張麵譜，正是代表著生、旦、淨，末，醜的臉譜。
    我滴天，百戲門！！！
    外公也是百戲門的人！！！
    隱於世，如戲子！
    肖星瑜臉蛋都凝固了，直直看著那扳指，艱難問道：
    “外公，你也是百戲門的人嗎？”
    “看來你還有些了解，沒錯，不僅是，還是榮譽長老。”
    一時間，肖星瑜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原來外公還是百戲門的榮譽長老。
    身份地位之崇高，嚇人！
    想必這扳指就是榮譽長老的象征。
    而自己也稀裏糊塗的成了百戲門的親傳弟子。
    從外公的反應看，肯定不是外公安排的……
    那，為什麽外公知道他身上有這張卡片？
    兩個舅舅知道盛綱和費家的事，他都不覺得奇怪。
    但這張卡片，是沈喬良給他的，當時還有紫薇在場，以這兩人的能耐，周圍不可能有眼線能躲過兩人。
    後麵，肖星瑜也沒有在其他人麵前亮過這張卡片。
    應該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才對，包括他外公。
    他再一次問道：
    “外公怎麽知道我身上有這張卡片？”
    “你師傅的曾安排了人，調查過你的底細，來找過我。”
    原來沈喬良在給他這張卡片前，已經摸過他的底。
    甚至找到了他外公。
    想必沈喬良也沒有料到肖星瑜外公是百戲門的榮譽長老吧。
    如此便是水到渠成，肖星瑜本是百戲門榮譽長老的外孫，沈喬良給了肖星瑜一個天大的良機，讓他成為了親傳弟子。
    不用多想都能想到，恐怖的沈喬良在百戲門中有著卓然的身份。
    果真，聶雲海馬上說到這點：
    “百戲門每一代都會選擇五個親傳弟子，分別代表生旦淨末醜。”
    “而弟子若不合適，師傅可以親手除掉弟子，拿回卡片，再挑選合適的弟子傳承。”
    “……”
    肖星瑜臉皮抽了抽。
    “這是你天大的福氣，也是對你最嚴峻的考驗，相比起親傳弟子的身份，榮譽長老還相對容易得到一些，親傳弟子的身份之重，尤要勝過榮譽長老。”
    “你當百倍珍惜，不要辜負你師傅對你的期望。”
    “另外，雖然你已經拿到了卡片，但估計還沒有正式上名冊，還處於你師傅對你的前期考驗。等你上了名冊，才是真正的親傳弟子。”
    “費家的事，雖然你大舅舅與小舅舅不曾與我提及，但我一清二楚。區區一個費家，不要放在心上，讓他三更亡，他就活不到五更。”
    嘶！
    外公發話了！
    態度比他大舅舅還要明確，那麽大一個費家，讓他亡他就得完！
    如此看來，費家在聶家麵前，算個墩啊！
    頓了頓後，外公沉重說道：
    “自聶家加入百戲門起，一代接一代，到了我這一代，才拿到一個榮譽長老的扳指。”
    “榮譽長老非長老，有著本質的區別，沒能成為長老，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遺憾。”
    “勝在有親傳弟子看重你，我希望，你能憑自己的努力，往上登，希望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在百戲門步步高升，成為百戲門的真正核心人物，那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肖星瑜沉默。
    原來外公一生的夢想是成為百戲門的長老……
    雖已至榮譽長老，但“榮譽”兩字，並非實打實的長老。
    至於外公對他的期望……這讓他說什麽呢？
    說句不誇張的，到今天為止，他都不知道沈喬良怎麽就這樣輕易認了他做弟子？
    再者，要是自己不合格，還會被否定掉。
    “外公，我會盡力去做。但我還是不明白，百戲門真正的意義是什麽？”
    “問得好。百戲門不乏門眾，雖有隱於世的規則，但，隱與不隱，不在於世，而在於自身。如果為了成為一個戲子，而扮演戲子，那永遠隻是一個戲子。如果人生本就是一部精彩的戲，那才是詮釋百戲門內含的登峰造極之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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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星瑜大致聽懂了。
    就是不要刻意去當一個戲子。
    應該人生本就是一部精彩的戲。
    世間雖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而百戲門似乎要的不是演技，不是虛，而是實！
    那麽，沈喬良選中他，莫非是覺得他肖星瑜這一生會是一部精彩的大劇嗎？
    “行了，沒其他事了。你去陪你舅舅、姨父喝酒吧。”
    “好。”
    肖星瑜心情複雜出了書房。
    一進一出間，知道了太多事，仿如人生突然間翻到了嶄新一篇。
    而且，還知曉了外公家不為人知的隱密。
    百戲門，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神秘組織？是不是其中有很多像聶家一樣大家族？
    肖星瑜無疑想從外公那裏了解更多，但隻怕問了，外公也不會告訴他。
    這就像是：這條路隻能他自己去走，自己去尋找答案。
    書房內，聶雲海同樣心情複雜，低語感歎道：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齒輪，聶家在百戲門這棵大樹下成長到今天，已經再難前進一步，所以，榮譽長老也就是我的盡頭。欲破瓶頸，當不破不立，破而後立，玉凝嫁給肖建澤，何嚐不就是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大概就是因為這，星瑜的師傅給了他一次機會。”
    “真沒想到啊，玉凝嫁給肖建澤，原來是一柄鑰匙，今天我才幡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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