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暗潮】 燙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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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客廳安靜下來……
    原本是王準提出的一個假設,結果卻演變成趙澤與李明遠兩人之間的爭辯。
    “我覺得,肯定是我們忽視了某些細節,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一切還以警方的調查為主。”
    吳張打起了圓場,他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隨即站起身,從茶幾上拿回了手機。
    “我去上個廁所,順便和同事通個電話,問問綁架趙澤的那三名外國人的情況……”
    “廁所在哪?”
    趙澤用手指了一下方向,吳張順著客廳走廊往深處走去。
    “綁架你的是三名外國人?”
    聽到了吳張無意間透露出來的消息,王準看向趙澤。
    “嗯,兩男一女。”趙澤也樂意將話題轉到了不那麽詭異的事情上來。
    “看到了他們的樣子?”
    “沒有,從瞳孔顏色、動作姿態判斷出來的。”
    “他們綁架了你之後,就不管了?”
    “我也很奇怪,他們將田健平的屍體丟到了河裏,就……”趙澤猶豫了幾秒,隨後搖了搖頭,“總之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附贈品。”
    王準單手托著下巴,眼神閃了閃。
    他們這麽做的意義在哪裏?
    如果真是跨國犯罪組織,趙澤不可能活著回來。
    莫非,那些外國人也是試煉者?
    他們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內幕?所以選擇處理掉田健平這具奇怪的屍體?
    那要不要試著與對方接觸?
    一口將瓶裏剩餘的水喝幹淨,王準後仰,整個人陷進了沙發的軟墊。
    趙澤家的廁所采用幹濕分離設計,馬桶和洗手台靠外,沐浴間在內側,中間用磨砂玻璃給隔開。
    吳張步入洗手台區域,他打開水龍頭,先是用冷水洗了把臉,瞬間的冰涼讓他精神一震。
    關掉水龍頭,他對著鏡子發了好一會呆,眼神空洞遊離。
    片刻之後,他抽了張紙巾,慢慢將臉上的水擦幹。
    這時,一陣異響傳來,像是老舊房子水壓不足,水龍頭不停幹抽的聲音。
    斷斷續續,讓人心裏發慌。
    緊接著,淋浴間的噴頭毫無征兆地湧出大量的水,水流敲打在地磚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趕緊拉開玻璃門,吳張側身躲避著飛濺的水珠,同時伸手過去調整了一下淋浴的控製閥。
    強勁的水流瞬間減弱,餘下的水珠順著不鏽鋼支柱往下流,弄濕了吳張的袖口。
    “該死!”
    吳張將袖口弄濕的地方捏了捏,擠出水分,隨即關上玻璃門。
    在他把門合上的瞬間,水再次湧了出來……
    “咦?”
    重新拉開門,吳張搖了搖頭,他將袖口挽起,不再躲避水珠,直接伸手從水幕中穿過去。
    手臂剛碰到水,吳張一聲慘叫,手觸電般收回,
    “我艸,我艸!!!”
    他急忙走到洗手台旁邊,打開水龍頭,用冷水衝洗被燙到的地方。
    手腕處,肉眼可見的通紅。
    在客廳裏的王準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慘叫聲驚得心跳加速,條件反射般地朝廁所門口奔去。
    輕輕敲了敲門,王準警惕地開口問道:“吳警官,沒事吧?”
    “沒……不小心被熱水燙了一下。”
    吳張的聲音裏透著咬牙忍痛的顫抖,他強忍著劇痛,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
    可那微弱的顫音,還是暴露了他的不適。
    “趙澤,你進來看看,你家的淋浴頭是不是出了問題?”
    一把推開廁所門,王準大步跨了進去,眼神迅速掃過整個空間。
    他越過吳張,快步走到淋浴間前,目光緊緊盯著噴頭,“哪個淋浴頭壞了?”
    “還能有哪個淋浴頭,不就那麽一個!”
    吳張靠在洗手台上,他一邊衝著冷水,一邊齜牙咧嘴地輕輕搓揉被燙傷的手腕。
    “你好好看看,是不是這個淋浴頭?”
    王準的聲音異常嚴肅。
    吳張聽出了對方異常的口吻,本能地轉過頭去——
    淋浴頭正常緊閉,根本沒流水。
    他的目光順著淋浴頭往下掃,地磚也是幹燥的,連個水星子都看不到。
    那,那自己的燙傷……
    急忙關掉水龍頭,吳張低頭一看,手腕處毫無燙傷痕跡,隻有自己方才因驚慌失措而大力搓揉出的一片緋紅。
    ……
    “常隊,來一塊?”坐在副駕駛的沈石手一伸,將一個透明塑料袋遞了過去。
    “喲,什麽時候做的桂花糕?”單手扶著方向盤,常威取出了一塊叼在嘴裏。
    “閑著的時候不就做了。”
    沈石自己也拿出一塊,隨即將塑料袋係緊,接著問道:“我們就這樣進去嗎?”
    這輛車是常威臨時租的一輛,去這種私人賭場,坐出租車還是有些惹眼。
    “又不是來鬧事的,怕什麽?王隊給了不少現金,大不了我們就玩一玩唄。”
    在到達目的地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常威降低了車速。
    “看見沒,前麵停在路邊的那輛麵包車應該就是放哨的,等會你別說話,看我表演。”
    輕點兩下刹車,他將車子緩緩靠在了麵包車旁邊。
    按下車窗,他伸出手,敲了敲麵包車駕駛座的窗戶。
    伴隨著“吱呀吱呀”的聲響,對麵的車窗慢慢搖下,露出一張略顯青澀的臉。
    “哥,有事嗎?”
    坐在麵包車主駕駛上的年輕男子問道,態度溫和。
    “田健平那個狗日的來了沒?”常威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輕輕一拋,香煙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穩穩落在了麵包車的車窗內。
    年輕男子眼疾手快,忙用手接住,卻沒有點燃,而是順手將煙別在了自己的耳後根。
    “田哥啊……”
    “他今天好像沒來,這幾天沒見過他。”
    “咦?是他個狗崽子叫我過來的。”常威裝出一副詫異的樣子,“電話也不接,門牌號也沒告訴我,我哪知道具體的地方……”
    “這樣,我把車停你後麵,在車上睡會,你要是看到他來了,記得叫下我。”
    “哥,哥,你先進去玩,等會我要是看到田哥,就和他說一聲,沒必要在這裏幹等。”年輕男人急忙開門下車,對著後麵的一棟農村自建房一指,“喏,就是那個房子。”
    “我打電話讓他們把卷簾門拉開半截。”
    “哥你過去就能看到了。”
    男子裝著不經意的樣子,朝常威的車窗裏掃了幾眼,確認車上隻有兩個人之後,這才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