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也不在家？”
    王準連續拍了好一會兒門，裏麵沒有人應答。
    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吳張是不應該讓趙澤出去的。
    站門口傻等也不是辦法。
    無奈之下，王準在小紙片上留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貼在了門上。
    連續兩天，沒有接到趙澤打來的電話，也沒有新的線索，王準幾人便龜縮在了學校裏。
    準確地說，不是學校，是他們租的那個小區房。
    至於到底有沒有傳染病這回事，王準不清楚，盡管隻是猜測，他還是決定盡量少去人多的地方。
    學校這種人員密集的場所，自然成了他心目中的“重災區”。
    所以，幾人幹脆曠課了兩天。
    曠課是有後果的……
    不出所料，王準等來了李導和班幹部王乙霖的上門拜訪，這也是他們這幾天唯一見過的外人。
    進門時，王乙霖故意落後輔導員一個身位，在後麵拚命同王準擺手，傳遞自己並非是告狀者的信號。
    “王準，還有張文……”
    “你們幾個，看起來可不像生病。”
    “為什麽不去上課？”
    剛一落座，李慶雨開門見山。
    她其實並不想管這些破事，隻是因為幾名外國留學生失聯，導致整個學校開始緊張起來，她的工作量隨之大增。
    她確實也沒料到，輔導員的工作內容會這麽的繁重，導致她現在的任務進展幾乎為零。
    每天都是抓不完的考勤，數不清的會議，寫不完的報告，還有一大堆不讓人省心的學生……
    毛衣找不到，學生會聯係她，手機掉到廁所裏了，學生也會聯係她。
    連校園的流浪貓不見了，學生也會來尋求她的幫助。
    她能怎麽幫助？
    一起在學校貼尋貓啟事？
    而且，一個月的任務期限才過了不到三分之一，這才是讓她最絕望的地方。
    有時候，她甚至懷疑，這個任務的主旋律就是打工人的救贖。
    想到這裏，李慶雨秀眉微蹙。
    這一表情落在王準眼裏便誤會成了別的意思。
    “李導，我們這幾天是真的有點不舒服，上吐下瀉，不知道是不是食物中毒。”
    王準隨意捏了一個理由，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下。
    咳嗽聲像是有傳染……
    緊接著，張文，常威也跟著咳了幾下，沈石和常依拉不下來這個臉，強忍著沒有出聲。
    李慶雨無語地看完幾人費力的表演後，她對著常依招了招手。
    “你來，坐我旁邊。”
    “你哥不聽話也就算了，你女孩子怎麽也跟著瞎胡鬧。”
    “他人高馬大，有的是力氣，以後去拉板車都能混口飯吃……”
    李慶雨盡力模仿著以前學生時代班主任的口吻，對著幾人好生勸說。
    張文找了個機會，偷偷摸摸地潛到了常威身後擠眉弄眼。
    “常威，以後拉板車的時候，記得叫我一個。”
    當著輔導員的麵，常威不好發作，隻是狠狠瞪了張文一眼，用肩膀將他擠到一邊。
    半個小時後，李慶雨站起身，王準見狀連忙跑到玄關處幫她拉開了門。
    盡管自己的身份並不是真的輔導員，李慶雨對於學生這種驅趕般的暗示還是略微有些不舒服。
    “你們老老實實，明天就去上課。”
    “再寬限兩天，這幾天是真不舒服。”王準硬著脖子一步不讓。
    “那這樣，你給我寫張請假條，院領導問下來我有個交代，大家麵子上都過得去。”
    李慶雨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最多，三天。”
    “行。”
    將李慶雨和王乙霖送出門時，王準善意地提醒了一句，“李導，最近少去人多的地方，小心傳染病……”
    “還有，在家裏多備一些吃喝。”
    “傳染病？流感嗎？”
    王準沒有回答，他本以為李導會把這當成一句隨口，沒想到她竟然認真地點了點頭，似乎放在了心上。
    “好的，謝謝，我會準備的。”
    禮貌一笑，李慶雨轉身離開，王乙霖倒是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和輔導員說了幾句，折返回來。
    “真不能怪我，我隻是個帶路的……”
    重新回到房間內，王乙霖急忙撇清自己，“現在上麵抓的嚴，每個係都這樣。”
    “學校出了什麽事嗎？”張文湊了過來。
    “還不就是那三名留學生鬧的……”
    “留學生？”王準目光一凝，順勢在王乙霖身邊坐下。
    “嗯，上次就忘記了跟你們說這個‘特別’的事……”他加重了語氣，接著說道：“兩男一女，他們三人竟然跑到食堂來勤工儉學。”
    “我比較好奇的是，外國留學生不都是有留學津貼的嗎？有必要跑來食堂瞎忙活？”
    王乙霖的態度很是不滿，他看出了那幾名學生就不是幹力氣活的料。
    “他們中文水平怎麽樣？”
    王準仿佛抓到了什麽，脫口而出。
    “你別說，他們的中文水平還挺溜，要是隻聽聲音，幾乎沒辦法判斷他們是外國人的身份。”
    “還有，隻來過一次，後麵不知道哪去了。”
    “我猜，他們就是過來體驗生活，做個樣子，一個個細皮嫩肉，根本就吃不了這個苦。”
    王藝霖不屑地吐槽了一句。
    “他們是哪個班的？”
    “就我們隔壁班上……”
    “最近上課也沒來，和你們一樣，學校正在找他們人，你們幾個純屬誤傷。”
    沒來上課？
    那是躲起來了？
    “你有沒有他們的聯係方式？”
    “我就知道你想問這個……”王乙霖戲謔一笑，“班裏很多男生都想要那位女學生的電話。”
    “高高瘦瘦，皮膚又白……嘖嘖。”
    “我沒有她的電話，你要是想問，就去找李導！”
    “行，謝了，下次再請你吃飯。”
    連哄帶騙地送走王乙霖，王準剛關上門，張文的聲音就從客廳飄了過來：“王隊，你真覺得這次任務就是傳染病？”
    “不好說……”王準按了按太陽穴，換了一個話題，“那幾名外國試煉者為什麽要去學校食堂？”
    聯想到對方綁架趙澤加偷屍體的行為，王準心裏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對方的任務或許跟自己的不一樣。
    在上個任務中，他就碰到過，腦中浮現出老姚和蔡雲的麵容，王準轉頭看向常威：
    “你說，他們是不是在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