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仇敵之子拜師?他冷笑:先抄道德經三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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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被地火餘燼染成鐵鏽色,風不寒叼著半截狼毫癱在焦尾琴上,山河硯壓著的那片蛇鱗已經褪成灰白。昨夜鎮壓靈脈時滲入骨髓的灼痛,此刻化作“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細密刺痛,築基中期的靈力像被熊孩子攪渾的墨池,稍一運轉就泛起“血色羅裙翻酒汙”的腥氣。
“文道老爺!文道老爺救命!”破鑼嗓子刺穿晨霧,驚得柳天音蛇尾拍碎半堵殘牆。她剛蛻完皮的腳趾勾起焦尾琴,琴弦上凝結的“鐵馬冰河”冰碴簌簌掉落:“又是哪個要蹭詩的?”
風不寒眯眼望去,晨霧裏跌出個麻衣少年。那孩子約莫十五六歲,左臉印著赤紅的“奴”字烙痕,右袖空蕩蕩飄著,活像被撕爛的《洛神賦》殘卷。他撲到三丈外就開始磕頭,額頭砸在焦土上“咚咚”作響,活似廟裏撞鍾的小沙彌。
“赤霄門刑堂長老周焱之子周子期,求風先生收我為徒!”少年猛地扯開衣襟,胸口縱橫交錯的鞭痕比《蜀道難》的筆鋒還淩厲,“我爹說您當年在九霄宗連狗都不如,但昨夜……昨夜我親眼見您用詩道鎮壓地火!”
圍觀修士的嗤笑像熱油澆進滾水。有個扛著火焰刀的大漢啐了口濃痰:“周焱那老狗的兒子也配求文道?你爹昨天還被詩痕燙得嗷嗷叫呢!”
風不寒的狼毫在硯台邊敲出“嘈嘈切切錯雜彈”的調子。他忽然想起三日前路過赤霄門礦場時,瞥見過這少年被吊在烈日下鞭打——周焱罵他“廢物”,隻因他天生斷脈無法修煉火係功法。
“《道德經》三篇,抄滿三百遍再來。”風不寒甩手扔出本泛黃冊子,封皮上還沾著昨夜蘸血寫詩的墨漬,“抄錯一字,加十遍。”
人群炸開“嗡嗡”的議論。賣燒雞的老漢撓著油乎乎的腦袋:“《道德經》不是街邊三個銅板一本的蒙學書嗎?”他身旁的劍修卻臉色煞白:“你懂個屁!昨夜風先生用"上善若水"四字就鎮住了暴走的火靈!”
周子期顫抖著翻開經卷,首頁突然騰起青芒,化作“道可道非常道”六個金字沒入眉心。他渾身劇震,空蕩蕩的右袖突然鼓脹如灌滿風的帆,斷脈處亮起星星點點的金芒!
“這、這是……”赤霄門的巡邏弟子差點捏碎傳訊玉符。他們親眼見過周子期被測出廢脈時,周焱親手折斷他的右臂:“我周家沒有你這種廢物!”
風不寒灌了口酒,劣酒混著喉間血腥釀成“呼兒將出換美酒”的灼痛。他當然認得那孩子懷裏的血書——方才周子期叩首時,衣襟裏滑出的半角絹帕上,分明繡著生母蘇紅袖最愛的辛夷花。
三日後,赤霄門刑堂。
“逆子!你敢叛出宗門!”周焱的火焰刀劈碎青石地磚,熱浪掀飛了案頭的《道德經》。泛黃的紙頁在空中燃成灰燼,卻有一行金字浮空不散:“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
周子期站在滿地灰燼裏,斷臂處流轉的金光織成虛影手掌。他拾起燒剩的經卷殘頁,每走一步,身上就多一道“上善若水”的金紋:“父親,您知道為何我娘臨死前要用血在床幔上寫"寵辱若驚"嗎?”
圍觀的赤霄弟子突然集體後退。他們看見周子期胸口浮出密密麻麻的血字,那些被鞭痕撕裂的皮膚下,赫然是《道德經》第四十九章——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
“因為您寵的是權柄,辱的是親情。”少年撕開衣襟,心口處浮現金色太極圖,“而風先生教我,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包括您這元嬰長老。”
周焱的火焰刀劈到半空突然崩碎,刀身映出自己扭曲的臉。他驚恐地發現靈力正被某種玄妙的力量抽離,仿佛整個赤霄門的地火都在抗拒他的召喚。
“這不可能!你明明是個廢……”
“噓——”周子期指尖點在父親眉心,金光如漣漪蕩開,“大道廢,有仁義;慧智出,有大偽。父親,您聽過這句話嗎?”
刑堂外突然傳來山呼海嘯般的驚呼。眾人抬頭望去,隻見雲層中浮現橫跨百裏的金色經文,正是三日前風不寒隨手拋出的《道德經》全篇。有個金丹期的散修突然跪地痛哭:“我悟了!原來"無為而無不為"是要先斬心魔!”
柳天音的蛇尾纏上屋簷,新生的人足踢飛瓦片:“你早看出那孩子懷揣血書?”她瞥見風不寒袖中露出的半截辛夷花絹帕,突然蹙眉,“等等,這繡樣……是蘇大家的手筆?”
風不寒把酒葫蘆拋向雲端,酒液在經文金光中折射出七彩虹暈:“柳姑娘,你猜周焱夫人是怎麽死的?”
三百裏外的山洞裏,書癡老人盯著《紅塵卷》上新浮現的血字,渾濁老眼閃過寒芒。卷角處不知何時多了行小楷批注——周焱妻,蘇氏旁支女,三十年前攜混沌玉玦殘圖嫁入赤霄門,暴斃於天魔鎮壓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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