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萬樹圍攻絕境!他長嘯“千磨萬擊還堅勁”化竹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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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裹著腐朽的鬆脂味漫過枯榮樹海,風不寒踩碎一根半人高的毒蕈,靴底《憫農》詩稿的稻穗虛影瞬間枯萎。柳天音焦尾琴橫在膝頭,指尖撥動琴弦時帶起細碎冰晶:“再往前半裏就是疫氣源頭,你的詩若鎮不住萬樹暴動——”
“便勞煩柳姑娘替我收屍?”風不寒截斷她的話,太白劍鞘挑開垂落的藤蔓。鞘身蘇紅袖刻的《山居秋暝》泛起微光,映出藤蔓上密密麻麻的人臉瘢痕,每一張都在無聲嘶吼。
柳天音逆鱗處的鎖魂咒青芒暴漲,蛇尾掃過地麵時掀起三尺凍土:“你若敢死,我便用你的詩稿糊棺材。”
話音未落,整片樹海突然震顫。無數枯枝如骨爪般破土而出,枝頭綻開的猩紅花朵中傳出嬰啼。風不寒懷中《紅塵卷》嘩啦啦翻動,停在“悲劫篇”的《石壕吏》一頁,字跡滲出斑斑血淚。
“是樹妖的噬魂瘴!”後方傳來修士的驚呼。三名築基期散修倉皇後退,其中背斧大漢的護體靈光已染上黑斑。他身旁的綠裙女修甩出符籙,黃紙卻在半空自燃成灰:“這疫氣能蝕靈力!”
風不寒突然反手將劍鞘插入地麵。李太白的《蜀道難》刻紋從鞘身蔓延至樹根,青石板般虯結的根係竟向兩側退開,露出一條布滿青苔的小徑。柳天音蛇瞳微縮——那些青苔上浮動著極淡的金色紋路,正是蘇紅袖筆跡的《清心咒》殘篇。
“跟緊。”他抓起酒壺灌了一口,烈酒淋在《紅塵卷》上。書頁間蒸騰的酒氣凝成虛影,竟是蘇紅袖懷抱嬰孩在樹海中吟詩的畫麵。柳天音的琴弦忽地繃斷一根,血珠順著指尖滾落:“你娘當年……究竟在這埋了多少後手?”
風不寒尚未答話,前方古樹突然裂開巨口。樹洞中跌出個渾身潰爛的樵夫,懷中死死摟著塊木牌,上刻“安得廣廈千萬間”。樵夫抬頭刹那,空洞的眼窩裏鑽出兩朵人臉花,喉嚨裏擠出沙啞的句子:“蘇娘子……救救樹海……”
“是三十年前失蹤的守林人!”綠裙女修驚呼後退,“他竟被煉成活屍!”
風不寒並指抹過劍鞘,杜甫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淩空潑墨。詩成刹那,狂風卷起萬千茅草虛影,將樵夫身上的疫氣層層剝離。柳天音突然翻腕撥弦,七根琴弦絞住樵夫脖頸:“小心屍爆!”
“安得廣廈千萬間——”樵夫卻在這時咧嘴笑了,潰爛的掌心拍向自己天靈蓋。木牌炸裂的瞬間,整片樹海的枯木齊齊轉向風不寒,枝頭人臉花同時睜眼!
“退!”風不寒拽住柳天音暴退三丈。原先立足處已被毒藤刺穿,藤蔓上浮現墨雲子的控心符咒文。背斧大漢躲閃不及,左臂被藤蔓擦過,血肉瞬間化作膿水。他慘叫著揮斧斬斷手臂,斷肢落地即成白骨。
綠裙女修祭出本命玉簪,靈光卻如泥牛入海:“這瘴氣……在吞噬修為!”
風不寒突然閉目凝神。文膽中《竹石》的詩意與蘇紅袖遺留的《清心咒》共鳴,竟在疫氣風暴中辟出三尺清明。他咬破指尖在劍鞘上疾書,血珠滲入李白的刻痕時,整片樹海響起驚雷般的吟誦——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詩出如劍,字字劈開混沌。疫氣翻湧的天幕被青光撕裂,一株擎天青竹虛影破雲而降。竹節上浮現鄭板橋的狂草刻痕,每一筆都帶金石之音。人臉花觸及竹影即刻凋零,枯枝敗葉如遇驕陽。
柳天音焦尾琴重重頓地,七根琴弦沒入青竹虛影:“這是……上古文聖的鎮邪青竹?”
風不寒不答,劍鞘指向青竹根部。竹影搖曳處,地麵裂開深壑,一截翡翠般的木靈髓緩緩升起。髓心流轉的碧光中,竟映出蘇紅袖當年以血飼樹的畫麵——她腕間傷口滴落的血珠滲入樹根,疫氣退散處,枯木逢春。
“恩人之子……”樹海深處傳來蒼老的嗚咽。萬千枯枝如潮水般退去,讓出條鋪滿竹葉的小徑。渾身纏繞毒藤的樹妖首領匍匐在地,心口嵌著的木靈髓已半數漆黑:“求公子……斬斷我等苦痛……”
風不寒踏著竹影走近,靴底《竹石》詩稿化作青光護體。他指尖觸到樹妖首領額頭的刹那,《紅塵卷》自動翻至新頁——範仲淹的《嶽陽樓記》字字浮空,裹住疫氣的“先天之憂”竟與木靈髓的“後天下之樂”交纏共鳴。
“原來如此。”他忽然並指如刀刺向樹妖心口,“蘇娘子當年留的不是靈髓,是悲憫道種!”
木靈髓離體的瞬間,樹妖首領身軀寸寸崩解。疫氣化作黑蛇竄向風不寒,卻被青竹虛影鎮在《竹石》詩稿上。柳天音的琴弦忽地卷住黑蛇,逆鱗青芒暴漲:“墨雲子的疫魂蠱?難怪能操控整片樹海!”
風不寒將木靈髓按入青竹根部,杜甫的《春望》脫口而出:“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詩韻蕩開時,疫氣黑蛇慘叫消融,枯死的樹皮層層剝落,嫩綠新芽抽枝展葉。躲藏的樹妖們鑽出地麵,根須貪婪地汲取木靈髓散發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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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裙女修呆立當場,本命玉簪“當啷”落地:“以詩為引,化死為生……這是文道通幽境?”
“速記詩稿!”背斧大漢獨臂揮斧劈向青竹虛影,卻被反震得口吐鮮血。風不寒劍鞘輕點地麵,鄭板橋的題詩驟然收縮,帶著木靈髓沉入地脈深處。整片樹海轟然震動,地底傳出鎖鏈崩斷之聲。
柳天音突然拽住風不寒後領暴退。他們原先站立處炸開深坑,墨雲子的陰笑聲混在毒瘴中傳來:“好個詩劍雙絕!可惜這木靈髓——”
焦尾琴弦割裂毒瘴,卻隻絞碎半截替身木偶。風不寒撫過重歸平靜的青竹虛影,忽然輕笑:“柳姑娘的賭局,看來是在下贏了。”
樹妖們捧著新結的靈果匍匐獻禮,枝頭嫩葉拚成“恩澤”二字。風不寒卻轉身走向來路,太白劍鞘挑飛一顆靈果:“待疫氣散盡,再來討酒喝。”
東方天際泛起魚肚白時,最後縷疫氣在《竹石》詩韻中消散。風不寒懷中《紅塵卷》悄然翻頁,空白處浮現蘇軾的《定風波》——這“悲劫”之後,竟是“豁達道種”將成。
柳天音撫摸著逆鱗處淡去的咒印,忽然將焦尾琴拋向風不寒:“《天妖曲》殘譜在妖族禁地,你……”
話音戛然而止。風不寒的劍鞘正點在她喉間,鞘身上新刻的《竹石》詩泛著碧光:“柳姑娘,賭局可沒說要把自己押上。”
百裏外,風無痕捏碎手中疫氣結晶,腳下躺著那名綠裙女修的屍體。他染血的指尖在地麵勾出半句詩,正是風不寒未寫完的《竹石》下闕: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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