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地上的雪已經能淹沒他的小腿。
    雪也比昨天下的大，已經變成了食指大小的雪塊。
    昨晚隻燒了一個灶洞，白時還怕冷，地上墊了五層短毛獸皮，蓋的是一塊長毛獸皮。
    那麽大的雪，溫度比昨天又冷了不少，洞口還沒有任何遮擋一直往裏灌冷風。
    白時硬是被熱醒了，將蓋著的獸皮掀開，吹了點冷風才算是舒服了。
    等到灶洞裏的火熄滅後，他才徹底陷入夢鄉。
    這會披著他昨天做好的衣裳站在洞口，除了腳掌冰涼外白時真沒覺得怎麽冷。
    看著雪下了一會，白時將雪地裏的肉塊都拖到了簷下。
    這會雪已經將肉塊完全掩蓋，就連高低起伏也不明顯，等到晚上會更難找。
    弄完，白時穿著大衣還有些熱。
    身上微微的汗汽粘濕了一些毛發，不怎麽舒服。
    白時盤算著還是要用布做一件貼身的衣裳，最起碼能吸汗。
    角野拿著柴塊到洞外看到的就是白時深思的樣子，“在想什麽呢？早上想吃什麽？”
    白時跟著他一起進了山洞。
    小黑熊還在熟睡中，他倆特意減弱了說話的聲音。
    白時坐在火堆邊看著角野生火，向他湊近，“想吃昨晚那樣燉煮出來的肉塊和骨頭，然後再煮麵和粉條。”
    雖說昨晚才吃了個痛快，但是說著他還是小小的咽了一口口水。
    角野將大塊的木炭放在引燃的幹草和小枝條上。
    白時說話時吐出的溫熱氣體纏繞著他的耳朵，癢得帶上了幾許桃紅。
    聲音莫名有些低沉，“好，我洞裏也有好些麵粉和粉條，晚上全都搬上來。”
    如果他把自己的山洞搬空，是不是這個雪季就能一直和白時一起吃？
    畢竟白時的性子他現在也摸清楚了，肯定會答應的。
    角野覺得自己找到了方向。
    “好。”
    白時輕聲吐出的一個字，讓角野驀地看向他，心激動得直跳。
    “以後我們一起吃吧，反正你也是一個，多了你還能熱鬧些。”
    後麵的一句話，更是讓角野驚喜欲狂。
    他最想做的事就這樣沒沒有經過任何努力就成功了？
    角野感覺像是踩在了皮毛又厚又軟的獸皮上，總覺得不真實。
    但是他可不會將機會往外推，快速回道：“行，我洞裏還有好些樹果和泥果，豆子和隻能吃種子的樹果也有不少，我都搬上來，不然有些不吃要壞了。”
    邊說邊觀察白時，見他臉色沒有任何變化，而且還在點頭，他才覺得自己終於踩在了硬邦邦的地麵上。
    真實，沒有任何虛假。
    這並不是一時衝動決定的，白時已經想了好久。
    不僅僅是就他和小黑熊有些孤單，還因為角野好像沒往洞裏儲存多少東西。
    他原本就沒有多少時間去采集，得到的樹果泥果還大半給了他。
    所以讓他一個獸在冷冰冰的山洞待著，孤零零的烤肉吃。
    白時一想到那樣的畫麵，就覺得於心不忍。
    白時聽他說完，想了一會，“就搬那些快要壞的，能儲存的再過些時間搬，不然小山洞要裝不下了。”
    說完白時都不禁認真回想了一下自己說了些什麽，曾幾何時他在夢裏都不敢這樣幻想。
    角野壓抑不住嘴角的笑，眸中像星辰閃爍般亮了起來。
    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搬，萬一白時後悔了怎麽辦？
    正好木炭已經被引燃，他去搬來石鍋燒水，準備肉塊，無處發泄的興奮勁有了去處。
    雖然獸皮鋪的位置在角落，他倆說話做事的聲音也特意減弱，小黑熊也早早地醒來了。
    白時將他抱到火堆邊，任他在懷裏迷糊打瞌睡。
    徹底清醒了才將他放在地上，跑去了洞外看雪。
    四腳著地走進雪地裏轉了一圈。
    短胖的四隻小腳完全陷進了雪裏，小肚子不出預料的碰到了雪麵。
    為了不讓小黑熊感染風寒，所以他被限製了外出。
    好在他很乖，沒有哭鬧。
    白時心裏止不住的憐愛，所以戴上手套給他做了一份麻薯和芋圓。
    芋圓是角野揉好了麵來幫他做的。
    他和角野今天打算做出一個模型出來，所以也不會外出。
    三獸整天都會待在洞穴裏，所以白時一口氣做了很多。
    想起昨晚烤肉配奶茶的滋味也很好，白時又切了一些肉條烤成肉幹。
    溫度下降的厲害，洞外的麵包窯保溫時間變少，烤出來的肉幹還有水分。
    配上奶茶吃確實是很好吃。
    吃了刺激味十足的一頓，白時和角野開始雕模型。
    小黑熊則是守在灶洞麵前，保證火不會熄滅。
    雪季不想冒著風雪出門，就不能將火滅掉。
    恰巧洞裏還有用空心樹塊栽種的植物，所以幹脆燒起了地暖的其中一個灶洞。
    奶茶一直放在旁邊，冷了還能放在上邊的灶孔處加熱。
    為了讓小黑熊舒服，白時將搖椅都搬到了灶洞邊，還鋪了幾層短毛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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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灶洞產生的熱量有限，但是白時已經完全穿不住獸皮大衣，即使沒把有毛的一麵穿在裏麵。
    渾身被熱氣蒸騰出的紅霞氣色，讓角野微微失神。
    白時專注地削掉兩麵多餘的木料。
    得到一塊相對扁平的粗厚木板，用木炭畫出大致的輪廓。
    木製人像就是為了用來製作衣裳，所以腦袋、大半的手臂、大半的腿都可以不具體雕出來。
    但是數據必須要具體。
    比如腰圍、臂圍、肩寬、肩厚...
    很多數據都是白時不好自己測量的，所以需要角野的幫忙。
    白時沒有任何的別扭，甚至還指揮著角野該怎麽測量。
    在他看來，被碰觸到是再正常不過的。
    不觸碰到他還是覺得量得不準。
    但是對於角野來說，這就是甜蜜的折磨。
    觸碰到的皮肉比他想象中還要細膩柔軟，讓他忍不住想要探索更多。
    感受到的溫熱燙到了他心裏，激動到久久難以平緩。
    情緒起伏雖還沒到他控製不住的地步，但就像被一隻小小的黑白熊抓撓。
    不能解渴的癢，其間卻又帶閃電般的酥麻。
    讓他欲罷不能，甘願煎熬。
    角野雖然想的很多，但是手上的動作一點都不慢，也很認真。
    白時沒等多久，他能想到的數據全都測了出來。
    由於沒有準確的量尺，所以是用空心樹塊削出了細絲測量的。
    測出一個數據後，就掐掉多餘的竹絲。
    拿到數據後，用木炭記在石塊上。
    沒等角野將心中的遐想和手上的觸感忘掉，白時已經拿了測量用的竹絲上前。
    如果說剛才的測量讓角野心中湧現的是克製與折磨，那現在就是連續不斷的舒爽。
    雖然不會到頂，但是能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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