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奇怪的蒲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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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劇痛讓他忍不住喊出聲,經脈像是要被撐爆,無數能量在裏麵衝撞。
    “逸軒,撐住!一定要撐住,有我在呢,別怕,啊……”
    陶夢怡焦急的寬慰他,她加大了靈力的輸出,粉色的靈力像層軟甲,包裹著他的經脈,幫他抵擋那些狂暴的能量。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後一道裂痕愈合,混沌鼎發出一聲輕微的嗡鳴。
    唐逸軒感覺渾身一輕,一股強大的的力量從丹田湧向四肢百骸。
    他的境界,竟然在這一刻突破了,穩穩地站在了仙尊境中期境界
    陶夢怡鬆開了手,臉上帶著疲憊,卻難掩興奮:“逸軒,你突破了,真好,還疼嗎?”
    唐逸軒看著她,覺得夢裏的一切都無比清晰。
    他好像明白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明白。他伸手想去碰陶夢怡的臉,指尖卻穿過了她的身影。
    “該醒了。”
    陶夢怡的聲音變得很遠:“記住我對你的愛,逸軒。”
    唐逸軒猛地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從凹洞外照進來,讓他下意識地眯了眯眼。
    懷裏的陶夢怡還在睡著,眉頭卻微微皺著,像是做了什麽不安穩的夢。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神力運轉間比以前順暢了百倍。
    丹田內的混沌鼎更是散發著溫潤的光澤,顯然已經修複完好。他真的突破到仙尊境中期境界了。
    “老大,你醒了?”
    小破孩的聲音在識海裏響起。
    “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可把我和玉玲瓏嚇壞了,喊你都沒反應。”
    玉玲瓏也道:“哥哥,你身上的氣息……突破了?”
    唐逸軒嗯了一聲,心裏卻翻江倒海。
    那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他甚至能回憶起陶夢怡在夢裏的眼神。
    他溫柔的看著懷裏的陶夢怡,她正好在這時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陶夢怡的臉紅的滴血,羞澀的低下頭,卻沒鬆開抱著他腰的手。
    “你……”唐逸軒剛想開口,就被陶夢怡打斷了。
    “我都知道。”
    她的聲音小而清晰:“夢裏的事,我都知道。逸軒,我……”
    她抬起頭,帶著孤注一擲的勇氣說:“我喜歡你,從在仙界的時候就喜歡了。我知道你有江姐姐她們,可我不想再藏了。”
    唐逸軒傻愣著,看著她通紅的眼眶和顫抖的嘴唇,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夢裏的交融,現實的突破,還有這幾年在神界的孤獨,像潮水一樣湧上來。
    陶夢怡見他不說話,眼裏的光暗了暗,卻還是堅持的說:“我不要你立刻答複我,我隻想跟在你身邊。
    神墓這麽危險,讓我跟著你,好不好?”
    唐逸軒看著她髒兮兮的小臉,想起她在墓裏被困了這麽年。
    想起她剛才在夢裏幫自己突破,心裏那點猶豫漸漸散了。
    他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先起來吧,地上涼。”
    陶夢怡笑的眼睛都快合在一起了,知道他這是默許了,趕緊從他懷裏爬起來,用手掩住自己的櫻唇。
    唐逸軒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仙尊中期的力量在體內流淌,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
    他看了眼那座大墓,又看了看身邊的陶夢怡,心裏冒出一個念頭。
    也許,這次神墓之行,他找到的最大機緣,不是提升境界,也不是修複混沌鼎,而是身邊這個人。
    他對陶夢怡說:“走,進神墓裏看看,先離找個安全山洞,方便打坐練功。”
    陶夢怡挽著他的胳膊,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嘴角的笑意怎麽也藏不住。
    陽光穿過神墓園的縫隙照下來,落在兩人身上,如夢如幻。
    唐逸軒和陶夢怡走進大墓,裏麵比外麵暗了不少,空氣中飄著陳舊的塵土味。
    陶夢怡熟門熟路地往前帶,手裏的照影燈發出柔和的白光,照亮了光禿禿的石壁。
    “我在這兒待了八十年,裏裏外外翻遍了,除了碎石就是灰塵。”
    她回頭衝唐逸軒笑了笑,眼裏帶著點無奈。
    “嗯,”唐逸軒,用神識掃過四周。
    牆壁上沒任何刻痕,地上的灰厚得能埋住腳踝,顯然很久沒人來過。
    他跟著陶夢怡走到墓中央,果然看到個灰撲撲的蒲團,看著就像用曬幹的茅草編的,邊緣都磨禿了。
    “就這玩意兒。”
    陶夢怡踢了踢蒲團旁邊的地麵:“我以前天天在上麵打坐,硬得硌屁股,除了坐著穩當,沒別的用處。”
    唐逸軒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蒲團。
    觸感粗糙,摸著卻非常奇怪的有舒服感,不像普通茅草那麽紮手。
    他剛想說話,那蒲團動了動,表麵的灰塵簌簌往下掉,露出裏麵灰蒙蒙的光澤。
    一團灰霧從蒲團裏飄出來,在半空中聚成個模糊的球。
    “終於等來個能聊的了。”
    灰霧裏傳出個聲音,又啞又澀,應該不經常說話。
    唐逸軒站起身,下意識地護在陶夢怡身前,手裏的無道劍泛出微光。“你是誰?”
    “我是殤。”
    灰霧晃了晃,像是在打量他們:“你倆身上的氣挺特別,一個帶著星雷的味兒,一個裹著夢蝶的香。”
    陶夢怡把照影燈舉高了些,燈光照在灰霧上,卻穿了過去,沒留下任何影子。
    “你是活的?還是殘魂?”
    “都不是。”
    殤的聲音慢悠悠的:“我是一團氣,從混沌裏長出來的。”
    它歎氣,像是在回憶:“那時候啥都沒有,就我和另一團氣,他是白的,叫空,我是灰的。”
    唐逸軒握緊劍的手鬆了鬆。
    這團氣看著沒惡意,說話的調調透著股說不出的疲憊,比神墓的石頭還要老。
    “混沌裏就你們倆?”
    殤說:“是啊,一開始就是兩團懵懵懂懂的氣,沒腦子,沒想法,就擱那兒撞。
    你撞我一下,我彈你一下,跟倆瞎轉悠的柳絮似的。”
    它說,那時候沒白天黑夜,連“時間”這詞都不存在。
    就那麽撞了不知道多久,有時候能融到一塊兒,像泥水摻了沙,轉瞬間又分開,誰也吞不下誰。
    “後來慢慢有了點念想。”
    殤的霧氣波動了一下:“知道往哪兒撞能占便宜,知道繞著對方走能少挨幾下。這大概就是你們說的靈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