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不然我怎麽會問您老人家呢？”年輕人好奇地答道。
    “那你能和他們說話嗎？”他顫聲問道。
    “能啊。”說完年輕人掏出一把銅錢扔到地上大喊道：“這是誰的錢掉了？”路人蜂擁而至……
    他一把抓住年輕人的手說激動地問道：“年輕人，看你的服飾是大日月帝國的人，現在是誰當皇帝？”
    “永樂皇帝啊？我說老人家啊，你可要節哀啊，你看你傷心的連皇帝是誰都不知道了。”年輕人扶著他並憐憫的看著他勸說道。
    他緊緊的抓住這個年輕人不放，哀求道：“年輕人，你幫幫我，你幫我去告訴老四，你告訴他，他做的比我好，有些老規矩好的就留，不好的就廢，千萬不要墨守成規，固步自封。就像破除這海禁一樣，這大航海他就做的很好，興利除弊，海納百川，我大日月帝國方可長盛不衰……”
    年輕人趕快打斷他的話道：“等等，等等，老人家啊，你說的老四我也不認識，你去找老四告訴他不就行了，何必讓我轉達……”
    “老四就是永樂皇帝啊，他們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說話，隻好找你幫忙，哎，哎，年輕人你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他用力拽著這個年輕人不撒手的叫道。
    年輕人用力想掙脫他的拉扯道：“老人家你是瘋了，皇帝的名諱也能亂叫，你讓我告訴皇帝怎麽治國安邦，你以為我是誰啊？皇帝想見就見。你以為你是誰啊？皇帝他爹嗎？你說啥皇帝就聽啥。到時候皇帝即找不到你，也看不到你，然後皇帝就把我抄家滅門，你當小子我是傻子呢。別拽著我，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從此以後不再相見，鬆手……”
    他拽著掙紮欲逃的年輕人猛地驚醒道：“也是啊，是老頭子糊塗了，年輕人莫要跑，來，來，來，你就當可憐老頭子，陪我聊聊天……”
    “小子我生氣了，好不容易做個好夢讓你老人家給破壞了……”年輕人不爽地說道。
    “這麽說我在你的夢裏？”他睜大眼睛說道。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我在你夢裏，我跟隨欽差鄭和大人出使南洋，現在在船上呢，這不是在海上漂的久了，想上岸了……”年輕人懶懶地說道。
    “那你還知道在做夢？”他驚奇地說道。
    “這不是讓你的瘋言瘋語給嚇得有點清醒了，感覺是在做夢，又感覺睡醒能記住遇到你的這個夢。”年輕人閉著眼說道。
    “那你是什麽官職，想不想升官發財？”他誘惑問道。
    “哎喲，你看我像個做官的？我是夥頭。我想發財但不想做官。”年輕人不屑地說道。
    “為什麽？做官的多威風，上報國家、下安黎庶，還有俸祿可拿……”他繼續誘惑著說道。
    “得，得，得，看你這樣說就知道你不會做官。”年輕人鄙視的說道。
    “你會做官，那你教教我！”他好奇地說道。
    “有一次欽差大人要吃炒雞蛋，碰巧督廚也要吃炒雞蛋，雞蛋剛好就夠一份的，你說我該給誰。”年輕人淡淡地說道。
    “當然是給欽差大人了。”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所以說嘛，你不會做官。隻會教壞了我小夥子。”年輕人壞笑著說道。
    “嗯，老頭子剛想明白了，這炒雞蛋要送給督廚，然後告訴督廚炒雞蛋就這一份，欽差大人剛剛也點了炒雞蛋。至於督廚是給欽差大人送過去還是督廚他自己吃了就跟你沒關係了。送給欽差大人督廚沒得吃但不怪你，督廚吃了告訴欽差大人沒雞蛋了，督廚還誇你小子聰明、有眼色。”他用手指著年輕人笑著說道。
    “對啊，要按照你老人家之前那麽想，小子我告訴督廚沒雞蛋了，這份炒雞蛋是給欽差大人的。督廚就會認為在小子眼裏隻有欽差大人卻沒有他，於是在之後日子裏督廚每天都會關照我，給我找點錯，最終把我踢出夥房，就這還要感謝督廚沒有趕盡殺絕，遇到那心狠手辣的偷偷派人給你做的飯菜裏再放點瀉藥之類的，等欽差大人拉了個稀裏嘩啦的時候，先來個廚房自查自糾，再來個賊喊捉賊，督廚先擔個用人不查之責，再把小子我推出去將功贖罪，借*刀*殺*人，於是小子我就被砍了喂魚，督廚收拾了小子我還立了威，今後看還有那個不開眼的還敢把督廚不當幹部，於是一碟炒雞蛋引發了一場血案。老人家你看就是這一碟炒雞蛋，都有這麽多彎彎繞，搞不好還要把命搭進去，老人家你說這要是做了官，一邊是黎庶，一邊是上官，總會有隻能選一邊的時候，一邊代表著皇上和江山社稷，一邊代表著自己的前途和安危。你會教小子選哪一邊？”年輕人有些迷茫地說道。
    “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他嚴肅地說道。
    “又來了，老人家你以後再也別跟我說做官的事了，我怕被你老人家給忽悠死了。”年輕人撇了撇嘴，揮著手說道。
    “嗯，應該是不動聲色，委曲求全，搜集證據，等待時機，故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他苦笑道。
    “老人家，咱們就是閑聊，小子我也沒當過官，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而人也不是豬，所以啊這腦子偶爾控製不住會做一些升官發財、美女金錢之類的美夢，有時候這夢做的美還可作為茶餘飯後之樂與親朋好友笑談之。後來才知道這叫低級趣味，做人應該高尚，小子我感到很慚愧，每當做這種美夢的時候就感覺羞愧難當，覺得自己是一個很低俗的人。後來有一天我在茅房裏的時候突然頓悟了，你說這美食人人都愛，可是等你吃完以後呢？這吃美食和做美夢都是人天生的天性，區別在於後果，一個是必須的，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皆不說；另一個是人為的，你想說但禁止你說，於是久而久之也就變成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皆不說了。小子我想明白這個道理立刻馬上就感覺自己是個高尚的人了。”年輕人嘲諷地說道。
    聽年輕人這麽說似乎勾起了他的某些回憶，他喃喃地說道：“其實這瞞上欺下也是皇帝最為痛恨的，說白了就是把皇上當猴耍，要不然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即然皇帝不是神仙能掐會算就總有被蒙蔽的時候，所以皇帝就會變得多疑而善變，久而久之甚至變得善殺，而敢冒此大罪行事的哪一件又不是大事，他們又何嚐不是借皇帝這把刀排除異己結黨營私。為了江山社稷皇帝殺人又何嚐猶豫過。年輕人，其實隻要你不弄權，不幹壞事，不要去禍害百姓，在自己的能力之內多幫幫那些窮人，想辦法讓他們吃飽穿暖過上好日子……”
    “哎，哎，哎，老人家醒醒了，皇帝的想法小子也不想知道，小子現在隻是個夥頭，湊合能活，小子我還天天做著衣食無憂，有個大宅子，良田萬傾，妻妾成群，仆從如雲的美夢呢。”年輕人頭大地說道。
    “我要是讓你美夢成真呢？”他回過神來問道。
    “你就是小子我的祖宗！”年輕人淡淡地笑道。
    “老子才不要你這種不肖子孫呢！”他也淡淡地說道。
    “隻要不是幹壞事，你讓小子幹啥都行。”年輕人一臉不屑地說道。
    “此話當真？”他挑釁地問道。
    “小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年輕人一臉不信地說道。
    他擺出一臉得逞地讓人想打一拳地表情說道：“好，你去給鄭和這麽說……”
    “太……祖……你是太祖，你不是……你，你，你是人？還是鬼？還是什麽東西？”聽他說完之後，年輕人目瞪口呆的、機械地轉著頭，磕磕絆絆地說完，想起身跑可是腿腳都軟了。
    “別跑啊，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也不是東西……”說到這感覺不對，回味了一下剛才說的話笑著又說道：“小子你這話問的可真沒有水平。我現已為神仙，年輕人莫怕。”
    “啊！什麽？神仙！太祖您老人家是神仙了，早說啊！嚇死寶寶了，可是太祖，您老人家怎麽能證明您是神仙呢？。”年輕人長籲了一口氣道。
    “你姓王名文樂，在你六歲時被張仙人收為侍童在嶗山出世修道，十一歲時因瘟疫父母親人皆亡，十四歲時下山入世至南京應召做了夥頭隨鄭和出海，這次是鄭和第五次出海，你是第二次出海。”太祖閉目想了一會說道。
    “哇塞，真的是神仙，太祖小子給您老人家磕頭了。”行完禮王文樂繼續說道：“太祖，聽說神仙會點石成金，你老人家會不會啊？”
    “那都是以訛傳訛，凡人地想象罷了。你隻需要知道神仙也不是無所不能地，我讓你小子告訴鄭和的事情都是肯定會發生的，我之所以找你是因為我無法親自告訴老四，即使是神仙也必須遵從天道，這也是咱爺倆的緣分，你忍耐一段時日，待事情發生之後，皇帝自然會給你賞賜，到那時你就會有一個大宅子，萬頃良田，妻妾成群，仆從如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