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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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剛一直跟著賽哈智鞍前馬後出生入死,積軍功從普通的軍士升至百戶,是賽哈智最信任的手下,賽哈智升任錦衣衛指揮使,便把趙剛也調到了錦衣衛。
趙剛不太愛說話,也不太會說話,但他是個明白人,賽哈智交給他的任務,他從來都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所以也從未使賽哈智失望過。
剛開始趙剛不明白這次為什麽交給他一個如此簡單的護衛任務,但隨著賽哈智告訴他要像保護皇太孫一樣去保護這個小子,而且必須保密,趙剛就知道此事非同一般了。眾所周知當今皇上朱棣最疼愛這個皇孫,七年前就已經確立了第二代接班人的地位,並隨朱棣一起北征漠北,朱棣是想把皇太孫培養成文成武德的聖君。
所以趙剛立即就明白了,這其實和保護皇上沒什麽兩樣。
跟賽哈智表了態,並感謝賽大人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唯有更加努力的做好賽大人交代的任務才能報答賽大人的知遇之恩,接了軍令就回到駐地,召集手下就開了個秘密會議。與會人員有三個,百戶趙剛,總旗孫康和鄭義。
把任務跟他倆一說,這倆也是跟著趙剛一起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本就是行家裏手,沒得說直接進入正題,把路線,分班,前哨,斷後分得一清二楚。
正事說完之後,就開始閑聊了,孫康就說道:“大人,這小子是什麽身份,怎麽來頭這麽大?”
“是啊,大人,咱們錦衣衛也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了,怎麽之前就沒聽說過有這麽一個大人物呢?”鄭義也接口說道。
“咱們錦衣衛的規矩,不該知道的別問,本大人可是為你們好,事關皇家的事情咱們都別摻合,咱們隻要做好份內的事就是大功一件,你們倆隻需記住一點,賽大人說咱們的前途就在這個小子身上,事成之後有功者官升一級,有勞者賞賜金銀,但是,如若出了紕漏那是要人頭落地的。明白了嗎?”趙剛嚴肅地說道。
孫康笑嘻嘻地說道:“那卑職可就要提前祝賀大人高升了,隻要兄弟們盡心盡力,這個差使十拿九穩沒問題,卑職和咱們一幫老兄弟早就盼著大人步步高升了,這水漲船高,咱也跟著大人沾光啊!”
“是啊,大人,老孫說的沒錯,這次是賽大人給大人一個升官的機會,卑職一定會和兄弟們盡心盡力把這件做的漂漂亮亮的,等著賽大人給大人升官吧,這次大人再往上進一步至少也是個副千戶了,恭喜大人,賀喜大人……”鄭義也喜氣洋洋地說道。
趙剛看著這兩個活寶你一言我一語興高采烈地說著,仿佛他現在已經是副千戶了,不高興地說道:“你倆是不是高興得有點早,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看你倆那熊樣,這事出了紕漏咱們一個都跑不了,打起十二分精神,把這個小子伺候好,任務完成了,咱們一起升。”
“卑職明白,這小子就是咱們的貴人,卑職定當全力以赴,完成任務!”孫康和鄭義行軍禮答道。
“嗯,這可是皇差,你們這就回去布置下去,先把你們倆每個人管的五個小旗召集起來,跟他們講清楚這件事的重要性,等每個小旗都清楚了,再讓小旗們把他們每個旗管的十名軍士召集起來講清楚。務必使每個人都明白,要麽一起發財,要麽一起掉腦袋。”趙剛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卑職明白,卑職這就下去召集屬下布置任務!”孫康和鄭義行軍禮答道。
倆人退下,往外走的時候隻聽孫康說道:“老鄭,你覺得這個貴人是什麽來頭?”
鄭義說:“我剛就想了,估計是皇家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這麽興師動眾……”
孫康說:“這不是廢話嗎?你見哪個皇家的人不是有專屬的衛隊保護,錦衣衛除了保護皇上就是替皇上抓欽犯,咱們從來都是隻護送欽犯,這還是錦衣衛頭一次護衛皇上之外的人。”
鄭義說道:“還是你老小子頭腦靈活,照你這麽說,應該是和皇上有直接關係了,嗯,沒錯,你這麽一說我就覺得特別有道理,絕對是和皇上特別近的關係。那……會是……什麽關係呢?”
兩人越走越慢,鄭義突然停住,眼睛一亮,低聲說道:“哎~難道是皇上的私生子?”
孫康眼睛也一亮,也低聲說道:“老鄭,你猜的八九不離十,說不定是真的呢!行啊,看你平時腦子不好使,這次可讓你猜著了。”
鄭義低聲說道:“那還能是什麽關係,就像你說的,錦衣衛是皇上的鷹犬爪牙,唯聽命於皇上,你說皇上要錦衣衛護衛的人不是私生子是什麽?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是……”
鄭義吸了一口涼氣抬頭看著孫康,孫康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反應過來,趕緊擺了擺手說道:“別說,別說……辦正事要緊。”
孫康和鄭義同時感覺汗毛乍起,菊花一緊,加快速度離開了。
“……說不定是真的啊!”趙剛想了半天自言自語地說道。
王文樂正在喝著茶,吃著小吃,突然感覺身上一冷,“阿嚏”,“阿嚏”,他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語道:“這是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自南京到劉家港王文樂真是體會到了封建社會人上人的優越性了。
初次與趙剛見麵的時候,王文樂剛準備行禮拜見趙百戶的時候,隻見趙剛已快步上前行軍禮道:“卑職,錦衣衛百戶趙剛率屬下拜見貴人。”
王文樂趕緊行禮道:“小的王文樂拜見百戶大人。”
“貴人如此真是折煞卑職了。”趙剛趕緊再次行禮說道。
“大人如此真是折煞小的了。”王文樂也再次行禮說道。
兩個人正僵持不下的時候,隻聽道:“錦衣衛百戶趙剛麾下總旗孫康、總旗鄭義,率屬下拜見貴人。”
“拜見貴人”一百一十二人同時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