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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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哲邊向遠處眺望邊砸了砸嘴道:“棒槌,我剛剛興奮地時候你給我潑了一盆涼水,現在你可興奮了,我給你說,要服從大人的命令,大人要咱們咋打咱們就咋打,我聽你勸吃飽飯,請示大人,李哲已完成擊沉敵船的任務,現已準備好等候大人的下一步命令,全員戒備,準備接敵。”
    魯錘指著前麵說道:“大嘴,俺現在沒空和你貧嘴,靠上去尋找戰機。”
    李哲看著遠方砸了砸嘴說:“急啥,等命令,咱們走中線,要打哪邊咱都靠上去的快,不過看戰場形式咱們應該是和孫康幹那個小的,但是我估計等咱到了就沒有菜了,早知道對方這麽菜不如剛剛不回來打掃那邊的戰場了。”
    魯錘甕聲甕氣地說道:“咱們回來抓活得穩妥,要是那條滄浪船掉頭逃竄沒有咱在這裏堵著就隻有擊沉了,大人就是要生擒活捉所以才這麽謹慎,你沒見大人把指揮旗都升起來了,大人是在引誘那條滄浪船向他進攻呢。”
    李哲點點頭砸了砸嘴道:“棒槌你說的沒錯,咱們現在主要任務是堵住滄浪船的退路,功勞是其次的,實現大人的目的才是首要的。”
    於是李哲對舵手和帆手下令,盯住那條滄浪船,堵住它的退路。同時報告大人,他們已調整航線目的是堵住滄浪船的後路,等待大人地進一步指示。
    很快王文樂命令傳達了過來:“很好,若敵船向你方逃竄不要開炮,纏住它,注意避免傷亡。”
    遠處炮聲已止,估計是孫康已經照王文樂的指示把另一艘蒼山船已經擊沉了。
    這時王文樂命令座船向滄浪船左翼航行,做出將要遠離滄浪船的假象,大明的單兵作戰能力很差,海戰時接敵隻用遠程攻擊,盡量避免白刃戰,這是在海上討生活的人皆知的,而福船的航速本身又慢於滄浪船,尤其是福船在轉向時侯更慢,這就給了敵船一個錯覺,隻要以自己的船速迅速追上指揮船,可以擒賊擒王,勝負之勢瞬間逆轉,於是敵船立即調轉船頭全速朝王文樂的指揮船駛來。這種賭博心理在戰爭中是常見的,從起初的不屑一顧,到炮聲隆隆的忐忑不安,再到己方蒼山船被孫康擊傷的預感不妙,以及對方並未炮擊自己的座船妄圖活捉自己的一絲竊喜,給了敵人足夠的勇氣和決心,賭在白刃戰活捉指揮船的希望。
    眼見滄浪船離指揮船越來越近,福船並未開炮就更加堅定了敵人活捉指揮船來個戰場形式大逆轉的必勝信心,這種渴望追上去大殺四方俘獲敵方主將的願望,催促著敵船用盡全力速度全開的在追趕,足以使敵方忽略福船的速度在偷偷減慢的,通過心理上參照物互換,敵船還以為是急加速造成的效果,王文樂命令舵手和帆手們裝出大喊大叫驚慌失措的樣子,通過減少了帆的受風麵積和走小之子線路降低船速,待敵船接近三百步時王文樂下令炮手裝鐵砂(以後稱霰彈更好理解),霰彈有效射程隻有三百步,王文樂命二百步時打開舷窗對準敵船甲板之敵無差別速射直至五十步關閉舷窗,以防敵火箭攻擊引發火藥殉爆,同時命福船立即轉舵船頭對船尾迎麵貼向滄浪船,令刀盾兵在前做好防禦敵遠程攻擊,弓弩手隱於之後,長槍兵隱於後待命,掛鉤手藏於船頭及船尾待敵混亂之時拋出掛鉤勾住敵船,勿使其逃離。
    對方一看福船開始掉頭就知道這是準備要接敵了,這時候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多想的了,貼上去對攻,隻是所有人沒想到,從二百步開始之後地一百五十步王文樂給他們打開了地獄之門。
    炮長許東外號炮王,是這一批炮手中訓練最出色的一個,王文樂在訓練中教給他們的戰法他總是領會最快的應用與實戰之中,他看著六個炮位想了便對著炮手們說道:“一號和四號、二號和五號、三號和六號炮位分為三組輪番發射,咱們給他們來個爆炒豆子流水席,讓他們吃的飽飽的去見閻王爺,手底下都利索點,讓這幫賊痞子也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的火炮。”炮王說著就又把每門炮的準星瞄準的位置都校對了一下,邊瞄邊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家人、親戚在沿海地區被這幫賊痞子給禍害過,老子家的幾門親戚都讓他們洗劫後給滅門了,老子是憋了多年的怨恨報仇無門,今天有這個機會,你們給我狠狠地打,殺得越多越好,給咱們親人報仇,給咱們大明的百姓報仇雪恨。”
    “炮王,你放心,咱也是受了倭寇多年的禍害,心裏帶著仇恨呢,你不說咱也知道,絕不給咱炮兵丟臉,殺光這幫烏龜王八蛋。”
    “殺光他們!殺光他們!為我大明百姓報仇!”
    王文樂在甲板上聽到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心道尼瑪還沒看出來這炮王不但炮打得好還是塊做政工的好料。以後好好培養培養,咱也搞個海外什麽黨,把這家夥培養成黨代表,去忽悠海外大明子民,給咱大明的大航海增磚添瓦,這樣可以加快發展速度,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的牆倒眾人推,呸,錯了是人多力量大,要多找一些誌同道合的同誌出來,嗯,這個辦法好,王文樂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兩聲巨響,腳下震顫著火炮發出了怒吼,噴出了無數的彈丸密密麻麻射向敵船,瞬間擊中前排的敵人,血肉之軀如何能擋住這勢如破竹的彈丸,從第一排的的敵人的頭上、身上、胳膊各處洞穿後有擊中在第二排的肉裏,待前兩排的人剛剛倒下,隆隆的炮聲又響了起來……
    所有人都驚呆了,敵人驚呆了那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大殺器,隔著這麽遠人就被割韭菜一樣一茬一茬地給收割完了,這邊甲板上的軍士們也驚呆了,尼瑪這要是對方打過來咱們也全部被收割完了,這哪是打仗,這就是屠殺。怪不得過來試炮的工匠說大人是聖仙師,說這炮是神物,當時咱還笑話這幫工匠沒見識,試炮訓練的時候就是感覺震耳欲聾,對殺傷力沒什麽感覺,今天才知道這果然是神物,殺傷力成片成片的跟用鐮刀割麥子一樣,這要兩軍對壘的時候擺上幾排那還用咱們衝鋒,放到二百步以內打,來多少殺多少。想到這互相都對望了一眼,感覺一股寒氣從後背冒了出來。
    炮王三輪射完示意停止射擊,甲板上已經看不到活人了,福船船頭和船尾很高,王文樂居高臨下看著對方之敵大部分已傷亡,便下令停止炮擊,福船貼上去,待距離一百步時弓弩手戒備,但似乎對方已經被打傻了,沒有人冒頭,待距離二十步時,他便下令掛鉤手開始掛鉤。
    在刀盾兵和弓弩手的戒備下兩船緩緩貼近,鋪上搭板之後刀盾兵在前,長槍兵在後按順序登上敵船結成方陣,弓弩手則在福船一側舉弩全神戒備。然後王文樂登山敵船,鄭忠尾隨其後。血腥氣撲麵而來,個別軍士有的已經忍不住吐了,王文樂感覺也不好,腹內洶湧澎湃,畢竟在這之前他隻殺過雞,但他必須忍住,裝作若無其事。他盯著在船頭的那幾個人,領頭的一看就是日本武士打扮,個子不高,神情冷漠,嗯,冷,有殺氣,最顯眼的當然是腰間那把武士刀,令王文樂意外的是它不像其他人一樣髒兮兮地,衣冠不整。他覺得這個人是個二般人,注意力被轉移之後他感覺好多了,慢慢走上前,對方也同時朝他緩緩地走過來。
    王文樂指著對方說道:“倭寇,報上名來,讓本官也見識一下你們倭武的厲害,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懂。
    對方彎腰行禮生硬地說道:“在下原田二郎,師從北風一刀流,請問閣下尊姓大名,師從何人。”
    王文樂搖了搖頭道:“你這禮節倒是顯得本官失禮了,不過本官隻敬重有武德的對手,對於你們這種持強淩弱、濫殺無辜的倭寇海盜之類的人渣本官倒是覺得談禮就是可笑之舉,可惜你這身外表雖然區別於他們,內心卻和他們一樣,如此比較本官倒是覺得你身邊那些人比你多了些真性情,反倒顯得你更加虛偽和卑鄙齷齪。”
    原田二郎手握刀柄緩緩抽出武士刀說道:“既然這樣,那就領教了。”
    鄭忠上前低聲說道:“大人,讓屬下先上……”
    王文樂說道:“不行,這不是行軍打仗,你們欺負欺負蝦兵蟹將還可以,以你們的道行對付這種武者就差得遠了,你站一邊好好看著,這玩意兒沒有速成的,拿來……”
    鄭忠一愣道:“什麽?大人要什麽?”
    王文樂翻了翻眼珠子道:“把刀給我,難道你想讓本大人玩空手道嗎?”
    鄭忠趕緊拔出刀來雙手遞給王文樂道:“哦,屬下以為大人有專屬的神兵利器呢。”
    王文樂接過刀之後說道:“殺雞焉用牛刀,本官就用著大明製式腰刀來會一會北風一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