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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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田二郎冷笑一聲道:“此刀名曰疾風,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北風一刀流的快刀。”說完雙手握刀起勢。
王文樂提刀向原田二郎走去,邊走邊說道:“好刀,可惜跟錯了主人,本官倒要瞧瞧你的刀法有多快。”
眾人之間眼前兩道銀光閃過,先是疾風挾著嘯聲斜劈而下,腰刀雖是後發卻仍是對攻勢,以快製快,兩把兵刃並未相交,待眾人看清王文樂的刀擱在原田二郎的脖子上說道:“刀式還不錯,就是有點慢,咱們再來。”
原田二郎心下一沉,後退幾步,雙手握刀起勢,大喊一聲:“呀!”疾風自上而下猶如泰山壓頂劈向王文樂的麵門,王文樂並未閃避,舉起刀柄在疾風的刀身上一磕,疾風受力劈空,腰刀順勢斬向對方的脖頸,停在了原田二郎的脖子上說道:“速度夠了,但力量和爆發力又不夠了,用點心,本官可不是你的陪練。”
原田二郎有點絕望了,沒想到這個大明的官員也是個武者而且還是高手,這要是對方痛下殺手自己已經死了兩次了。他退後了幾步舉刀起勢衝向王文樂借衝勢由劈變斬,銀光閃向對方的腰部,王文樂後退一步,原田二郎大喜,他終於可以將刀法施展開了,正準備變招時,對方讓過刀勢後就又回到了原位,然後刀又架在了脖子上說道:“給你個全力施展的機會,就讓本官見識一下你的北風一刀流的厲害。”
這次原田二郎真的絕望了,對方是個高手,也許隻有大師兄或師傅才能與之匹敵,既然已無退路,不如背水一戰,死中求活。想清楚後原田二郎定下心神,心無旁騖地凝望著疾風想起師父的話:“原田,你現在追求的力量和速度都是表象,在武學高手眼中無論你怎樣提高,都是有跡可循的,追求形似、神似隻是一個武學者,隻有當你做到了神行合一你才會蛻變為一個真正的武者,這個時間也許很短,也許很長,也許有人一生都無法突破這個瓶頸……”
原田二郎閉上眼睛回憶著剛剛王文樂和他那瞬間的交手過程,他突然生出一絲明悟,手中的疾風發出了清脆的刀鳴,一股綠芒將疾風包圍……
王文樂驚奇地“咦”了一聲道;“一變,這小子突破了……”
鄭忠吐了口唾沫道:“怪不得大人說我不是他的對手,這個雜碎和大人過了幾招居然提升到了一變,招式的每一變威力都將大增,對我們這些沒變的直接是碾壓了。”
原田二郎行尊禮道:“感謝大人指點迷津,在下才能明悟出這一變,成為真正的武者,就讓大人重新認識一下這北風一刀流吧。”
王文樂笑道:“真正的武者?我呸!邪魔外道罷了。你身上背負了我大明多少冤魂?在你眼中他們都是螻蟻,你的一個手指頭就可以輕鬆碾死他們,可你想過沒有他們都和你一樣隻有一條命,就是因為你是他媽的狗屁武者,身懷殺人絕技,所以你就可以搶走他們的錢財,奸汙他們的妻女,取走他們的性命。如果每個武者都如你這樣,本官倒希望這世上不要有武學為好,不過幸運的是你這種人總是少數,所以在武者中稱之為敗類。”
原田二郎哈哈一笑道:“你們大明自古以來就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之說,怎麽大人沒聽說過嗎?之所以我為寇隻因是你為王,若是你我之勢易之大人還會這麽言辭鑿鑿、慷慨激昂嗎?”
王文樂冷笑道:“咦,看不出來,你武學學的不咋樣,我大明的國學你倒是學的很好呐!你若是生在我大明棄武從文參加科舉說不定也是進士的材料,隻可惜你生在日本,雖然我大明最愛往臉上貼金,糊弄我們老百姓說你日本處處學習我大明,但本大人卻知道你日本的士農工商,這士指的不是文士而是武士,在你們日本國要想高人一等就必須走武士之路。所以,在本官眼中你們日本的武士和我大明的文士一樣,都是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因此我華夏的武學之輩大多數為真正的武者,恰恰與你們日本武士相反,隻有極少數貨與帝王家或成為敗類的武士。因此本大人認為這天下無非就是武者與武士之分,所謂武者就是潛心研究武學之道並堅信武德至上,走的是扶危濟貧,除暴安良,為國為民的俠義之路,而武士則鑽研武技之道信奉的是武力至上,走的是持強淩弱,濫殺無辜,自私自利的殺戮之道。所以武者不追逐官位也很難為官,而武士不為官則被視為無能和恥辱。
而你我之勢易之無非就是你身上再多背負多幾條冤魂罷了,本官也知道你不服,不過你在殺那些弱者的時候他們可曾服氣,殺人者,人恒殺之,今日你遇到本官就是冤魂們的安息之日,原田二郎,還債的日子到了。”
原田二郎哈哈大笑道:“大人,看你年紀輕輕,估計也和在下一樣,一變而已,就是這樣大人已是天縱奇才了,剛剛大人是因為變化壓製於我,現在你我變化相同,大人可要小心了。”說完“唰”的一聲舉刀衝向王文樂。
王文樂鄭重其事地說道:“你是一變化武士,我是一境界武者,剛好可以讓你明白這中間的差距。盡力施為吧。”說完之後王文樂身上開始顯現綠色的光芒,迎上對麵千變萬化的綠芒。
原田二郎全力運用著北風一刀流的招式揮砍劈刺撩斬暢快淋漓的招呼著對方,王文樂之前已經說過,要見識見識北風一刀流,所以他隻是格擋躲閃並不還手,並嘖嘖的稱讚道:“不錯,不錯,你這劍道已得真傳,所欠缺的隻是火候而已,假以時日你必是日本武士階層的一顆新星,隻是你幹嘛非要跑到大明這邊來搶劫呢?在國內舒舒服服地做人上人欺壓一下本國的百姓不好嗎?難道你們國內的天皇、將軍、大名和武士已經認為天下無敵可以為所欲為了嗎?還是你出來搶劫是你國內的軍事行為,可以撈取軍功升官發財?”
原田二郎一套北風一刀流已經用老,一變的提升也帶來了精氣消耗的提升,他突然明白武士所追求的武力至上短板恰恰就是無法彌補的消耗,一個每天都在追逐名利的武士怎麽可以和一個每天都在潛心修煉的武者比,這種差距每天近乎於零,但日積月累之後就會出現不平衡性,隻是這世間的名利又有多少人能夠放下,又有多少人能夠忍得住寂寞持之以恒地靜心修煉。於是他惡向膽邊生決定咬牙最後一搏,五隻手裏劍突然向飛去,王文樂“呸”了一聲道:“果然是卑鄙小人!”腰刀快速舞起將手裏劍打落,疾風閃著綠芒隨後而至,王文樂身後的鄭忠和眾軍士齊聲鼓噪,本來看著正熱鬧呢,這形勢突變,手裏劍偷襲之外隨後而至的是致命絕殺……
王文樂輕蔑地說道:“說你卑鄙真是侮辱了卑鄙,本官“學問淵博”卻找不到用什麽詞匯來形容你的無恥下流,隻能說日爾女馬。”罵完之後迎著劈過來的綠芒說道:“看你這招已有力竭之象,現在知道武者與武士的區別了吧,道法自然,武者追求平衡,也有這個時間和耐心修煉,平衡是才是修煉的法則,平衡的雙滿屬性和不平衡單滿屬性哪個更強,雙滿屬性屬於武者,單滿屬性屬於武士,或者說武士在修煉上本來就偏向了武技,又用部分時間換取了對世間名利的追逐,因此武士若追求雙滿屬性所需要的時間自然會加倍,你們武士能夠耐得住這寂寞嗎?當然了武士在獲取武器裝備,收集各種材料配件,升官發財、燒殺搶掠這方麵就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這不正是武士的追求嗎?
本官已經欣賞完了你的北風一刀流,現在讓本官來告訴你俠義之道和殺戮之道誰才是真正的武道,什麽是仁者無敵,本官不屑於殺戮但並不代表本官不會殺戮,今日本官替天行道以殺止殺,看著,一境界,無變化,第一招大圓滿劈風斬浪。”王文樂大喝道。
隻見環繞著王文樂的綠芒隨著他的話語開始循環加快,綠芒大盛,腰刀極速斜劈而下,原田二郎瞬時已知休矣,在腦海中閃過媽媽那慈祥的麵孔和瀧澤那可愛的微笑時,他悔悟了,名利怎麽能和父母愛人相比,可惜為時以晚,他喊道:“媽媽、瀧澤對不起……”銀光初現……身裂;然後王文樂擰身的同時手腕反轉揮刀順勢而斬,銀光再現……頭飛。
除了少數幾個習武之人勉強可以可以看到銀光的軌跡,其他人隻看見王文樂揮著腰刀閃了兩道銀光,然後原田二郎就掛了,倭寇瞬時肝膽俱裂,再也沒有反抗的勇氣,而眾軍士則大開眼界,鄭忠敬佩的帶頭高喊:“大人威武!大人威武!”眾軍士頓時齊聲高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