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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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已經列好了戰陣的建奴士兵們,更是被嚇破了膽。往常與明軍的大戰,隻要他們騎上戰馬,揚起戰刀,一個衝鋒就能讓明軍望風而逃。即使是麵對明軍的火炮,他們也能衝到明軍的陣前,然後盡情的收割明軍的性命。
可現在,他們的戰馬還沒來得及衝鋒,就被連綿的爆炸聲驚嚇到了。單是戰馬受驚,就令建奴死傷了數百人之多。這支明軍雖然人數不多,可實在是太強大,太令人害怕了。
炮聲剛停,又一陣驟雨般的槍聲響起。卻是戰陣前的明軍,趁著建奴戰陣混亂之際發起了進攻。先進的火器,不用點燃火繩,幾乎就是一個呼吸一聲槍響,如雨般的彈藥,掃向了建奴大軍。
混亂中的建奴大軍頓時遭受了史無前列的重創,戰馬上的騎兵如同被狂風吹倒的麥杆,一個接一個跌落馬下,再無聲息。建奴的弓箭手,連箭支都沒上弦,便回歸了長生天的懷抱。
或許,戰前的建州勇士們,還有那麽一絲與近衛軍對戰的勇氣。畢竟並不是所有的建奴都看到五千鑲白旗的覆沒,而對戰明軍,建州勇士有著先天上的優越感。
可現在先是一陣劇烈的戰火湮滅了大營,後是如雨般的槍藥又湮滅了前陣。個個都臉如土色的建州勇士,就連手中的刀槍和弓箭都拿不起來了,哪還能提起勇氣衝陣。隻恨不得爹娘給自己少生了一雙腿,不能逃離這個炮火的地獄。
鬆山城上的洪承疇等明軍將領,此時個個無意識的張大了嘴,個個毫無一軍之首的風範。近衛軍近乎神跡般的炮戰,狂風驟雨般的槍戰,讓他們根本就不敢相信,這三千近衛軍竟然是大明的軍隊。
擁有如此犀利的火器,怎麽此前就沒有一點兒的風聲傳出來。若是大明的軍隊,不,就算是隻有大明的邊軍擁有這樣的火器,關寧錦防線又怎麽會守得如此辛苦,鬆山錦州又怎麽會被建奴圍困長達一年之久。
總兵馬科無意識的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口水,無意識的喃喃道:“天啦,這近衛軍的火炮和火器實在是太嚇人了,這四萬建奴的大軍,根本就無從抵抗這樣的火器和火炮啊,難怪他們就這麽點兒人,就敢衝擊建奴的四萬大軍。”
洪承疇心中一震,猛地大聲喝道:“諸位總兵,如今鬆山之圍破局就在眼前。建奴大軍陣腳已亂,破奴就在眼前,各位還不速速歸營,我等當立即打開城門,一舉擊破建奴,生擒奴酋……”
洪承疇終是有能耐的,看到眼前的局勢對明軍大利,當即連下數道命令,對城下的建奴大軍形成四麵包圍之勢,竟是要生吞這四萬圍城的建奴大軍。
阿濟格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兒的血色,騎在馬上的他身子一軟,趴在馬背上,再無一絲勇氣再看明軍一眼,也顧不上怎麽也停止不住混亂的大軍,狠狠地揚起馬鞭用力一抽,轉身便逃。
阿巴泰早已雙股戰戰,一陣尿意怎麽也憋不住,一股熱流便浸濕了馬背。見到阿濟格一聲不響轉身就逃,也顧不上混亂的大軍了,跟在阿濟格的身後,便逃離了戰場。
失了指揮的建奴大軍,在激烈的槍聲中,聽到明軍邊開槍邊喊出的:“放下武器,跪地不殺”的口號聲中,紛紛丟掉手中的刀槍弓箭,麵無人色地就地跪下,等待著明軍的處理。
阿濟格和阿巴泰這對難兄難弟征戰了多年,對戰場的形勢看得清楚,在近衛軍與鬆山守軍的圍攻之下,硬是找到了一條逃生的縫隙,避開了明軍的圍攻,逃離了戰場。
可就在此時,一條金晃晃的繩子,突然從近衛軍的營地中飛出,倏地便到了阿濟格等人的身後,然後便在倉皇逃跑的阿濟格等人驚恐地目光中,延伸了無限長,將阿濟格和阿巴泰,以及跟在他們身邊保護他們的親兵們,無一遺漏地連人帶馬都捆了起來。
隨後便見著這條金晃晃的繩子輕輕一動,便將這些俘虜們,都帶回了近衛軍的營地中,跪在了近衛軍營地的大帳外。
戰場上的槍聲已經停了,偶爾還有一兩聲的槍響,顯示著這場戰爭還沒有完全的結束。跪在近衛軍營地大帳外的阿濟格和阿巴泰等人,此時雖然臉無人色,精神上卻好了一些。
之前被擒的遭遇,足以說明,這並不是明軍突然就變得強大起來。他們並不是與明軍在作戰,而是與神在作戰。人,又怎麽可能戰得過神呢?這場戰爭,他們輸得並不冤。
戰場上的近衛軍,正在收繳著建奴士兵的武器,押解著一隊隊的俘虜,回歸營地。洪承疇手下的總兵們,也在四處追殺著建奴的逃兵。這場勝利來得太過容易,也太令人振奮。
大明之薩爾滸戰敗之後,與建奴的戰爭,就再也沒有過大的勝果。而今天這一戰,四萬建奴大軍全軍覆沒,這足以大振大明的軍心士氣,也足以讓皇帝告慰太廟。
雖然說,這場戰爭的主導,是來自京城的天子近衛軍,最大的功勞已經被近衛軍拿了。但鬆山城的這些總兵們,也實實在在地參與了戰爭之中,抓到的這些建奴俘虜,也有鬆山守軍的一份功勞。
隻是,已經在戰場上圍捕了這麽久,還沒有找到奴酋阿濟格和阿巴泰的屍體,也沒有生擒到這兩個奴酋,這讓鬆山城的總兵們,實在有些惱怒。
他們根本就沒想到,本已經逃離了戰場,逃出了明軍包圍圈的阿濟格和阿巴泰這兩個奴酋,已經被坐鎮近衛軍大營中的朱允炆擒拿了,此時正跪在大帳後,等候著朱允炆的發落。
一個時辰後,清點完戰果的方正化等人回到了大營,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帳前的阿濟格與阿巴泰等俘虜。原本還有以為這兩個奴酋逃掉了的方正化,輕籲了一口氣的同時,更感受到了老祖朱允炆的強大和神秘。
“稟老祖,戰火已歇,戰果已經清點完畢。此次大戰,共擊斃建奴精兵八千,蒙古精兵七千,漢軍旗一萬二千,合計斃敵二萬七千餘。其餘建奴士兵均已被俘,無一人逃脫。”
朱允炆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也很希望將這四萬建奴都活捉了。可這是近衛軍的第一場戰爭,所有的士兵都是原來宮裏的太監,從來就沒有經曆過戰場的考驗。
雖然說自己給他們裝備了數百年後的先進武器,可近衛軍的訓練也尚不足月,甚至還有士兵還不會使用這些先進的武器。對他們的要求,也不能太高了。好在近衛軍的士兵們戰前雖有些怯意,卻也完成了戰爭的布置,沒讓這四萬建奴逃脫。
“稟老祖,鬆山城薊遼督師洪承疇,已經在鬆山城擺了酒席,攜總兵楊國柱,馬科,王廷臣等將領,恭請老祖移駕鬆山城。”
朱允炆笑道:“這些將領這一年來倒是辛苦了,好吧,傳令下去吧,讓城裏清空一塊地,押著這些俘虜進城吧。嗯,還有帳外的阿濟格和阿巴泰這兩個奴酋,好生招待一下,別虐待了他們,老祖還要用上這兩個奴酋。”
方正化領命退出了大帳,朱允炆神識查探了下帳外跪著的垂頭喪氣的阿濟格與阿巴泰等人,笑了笑身形一晃,已經從大帳之中消失,出現在了鬆山城的城樓上。
半晌後,近衛軍的營地中,走出了一隊隊的近衛軍,押解著長長的俘虜隊伍,在鬆山城守軍與百姓熱烈的歡呼聲中,步進了鬆山城。
